明珠提醒道：“你可别胡来，小心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最好把你的人摘干净。”
“那就只能背后嚼舌根，这不是我们武将的做派。”
“梁家是皇帝的人，纵然要敲打，也要等他们先犯错，若有实实在在的把柄，长史大人自然不会视而不见，最好是告到圣上那去，由圣上裁夺。”
事情安排妥，明珠便回孔宅。孔离恨那个大忙人果然不在，倒是见到他手下杜威。
杜威上次去山上给她家人报平安，回来时到了些钱财交给她，“这是二老让我转交与明姑娘的，他们是担心明姑娘在王府需要使银子打点。”
明珠收下，拿出些银子给杜威，道：“多谢杜兄弟帮忙，这点就当是跑腿费。”
“明姑娘客气了，只是这银子我可不能收。”
“哎呀，您就别客气了。”
这时，后面传来咳嗽声，转身看去，竟是孔离恨。
孔离恨开口道：“他不差钱，银子你收着，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不少。”
“好、好吧……”
杜威见他家主子回来，便识时务的退下去。
“据传那位近来身体每况愈下，三日未上朝，太医院封锁了消息，想必是很严重。”
“难怪会有立储的传言，真恨不能亲手杀了他。”明珠攥紧了双拳。
谁知，他们这一对视，周围那些女人更是激动。
居然用细皮嫩肉来形容，明珠很生气可有拿他没办法，只能陪着笑脸，道：“呵呵，老爷，要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哟，孙老爷，好久不见啊。”明珠闻声看过去，一手持折扇的青袍男子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孙老爷？
他说的似乎是公孙怿。
青袍男子凑到公孙怿身边，道：“旁边这位不是之前在顺福楼撞到您的那位，你们认识啊。”
“他？”公孙怿疑惑的看了眼明珠。
想到两个月前，他在顺福楼被一个喝醉酒的家伙幢了个满怀，没想到是她。
这些时日，京城那边，晴茵一直在打点人脉，还通过小喜这个通房来笼络郑王的心。
这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如今，晴茵悟了，要想留住这个男人，与其靠宠爱，倒不如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她开始常出入各种贵族世家的聚会，结识到各路贵人，不断发展自己的人脉。这一切倒是比她想象的顺利。
这个王朝已然内里空虚，正要由盛转衰。凭她的聪明才智，一边掌握那些人的把柄，一边施以恩惠，自然有不少人上钩。
“贪婪的伙伴们，为本妃的复仇计划贡献出你们的忠诚吧！”
晴茵的眼神中只有恨意与野心，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天然灵动。
近日来，咸平有不少人想见明珠，不过，她都以公务忙为由推辞，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前来送礼。
那些有背景、身份高之人送来的礼她又不得不收。
可收归收，东西她都一一登记入库，放在孔宅让人好生保管。
私下里，她将账册交给北越王过目，这样一来也算是表忠心了。
“王爷，臣下私相授受有违官场风纪，却也是不可避免地；账册上的东西数目不少，卑职不敢据为己有，一并都交由王爷处置。”
“你倒是慷慨。”公孙怿打趣着道，言语中没有惊讶，好像他早就知道似的，“本王信你，不必这么紧张，你留着吧。”
“这不太好，就当是暂存在卑职这里。”
公孙怿见她依旧坚持，便点头默许。
“这些人分了好几个阵营，你是如何打算的？”公孙怿看着账册，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明珠早就想过。
“能为王爷所用之人可以拉拢，至于其他人，只要王爷不打算撕破脸，卑职便跟他们维持面上的关系。”
公孙怿勾唇一笑，道：“够圆滑，跟我去个地方。”
“这里……”
没想到公孙怿带她来到禁地，原以为是什么秘密基地，结果这只是个练武场，而最里面偏僻的地方还有个地牢。
明珠忍不住多瞅了那里几眼，没想到会被他捕捉到。
“那里虽说是地牢，倒还空着的。”
空着的？怪哉，他身边因过错被抓的人不少吧，难道这里是只关重刑犯的那种？明珠心生疑惑并未说出口。
似乎被看穿了心思，公孙怿又道：“空荡荡的地牢，也不失为一方净土。这是用来提醒孤的地方，你是第一个知道缘由的。”
“额……欸？！”明珠吓了一跳，她可不是很想知道……她不过是想知道姑母一家会不会在这里。
“王爷放心，卑职不会说出去的。”
“看剑！”公孙怿突然拔剑，向她刺过来。明珠很快回过神来，闪身躲开了。
“王爷……”
“你在发什么呆，这可是练武场。”
明珠这才反应过来，公孙怿这是带她来练剑的？
作为他的亲卫必须服从他的命令，只不过，这家伙还藏了不少东西，剑术要比她想象中厉害。
虽说他剑术一般，但是枪法却很突出，明珠都有些不好招架。
“王爷好枪法，倒是继承了战神的衣钵。”
“谁要继承那个老顽固……”他小声嘟囔着。
他看着不是很高兴，明珠顿时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抱歉，卑职多嘴了。”
“没什么，你不必在意。”他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却依旧能看到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
他的枪法精妙，不好对付，却也到底是个养尊处优的贵人，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王爷的招式有些复杂，看着华丽，却不是很实用，稍简化一下或会更好。”她这样总结道。
“好啊，明日就按你说的试试。”
自打这日起，明珠便经常被迫陪北越王练武，也不知这人抽什么疯。
“你那是什么表情？”喝茶的功夫，一直被明珠盯着的公孙怿终于开口道。
她慌忙收了那一脸怨气，解释道：“王爷，卑职……就是觉着您最近有些奇怪，都快住到练武场了。”
“打发时间而已，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不太相信这个说辞，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一直捉摸不透的王。总有种说不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