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楚辰一愣。
“你根本不配我用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自以为占尽优势的境界和武器，我不仅同样拥有，而且还要比你强大得多。”
楚凌停顿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这个表情，看得楚辰一愣。
因为他突然记起来，自己之前嘲弄楚凌的时候，就是这个讥诮的神色。
而在之后，必然还有嘲弄的话语。
就在楚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就看到楚凌嘴唇张开，无比熟悉的话语，进入他的耳朵。
“楚辰，你就是个废物。”
是个废物。
废物。
物。
这句话，楚辰不止一次对楚凌说过。
但是这一刻，却从楚凌嘴里说了出来。
羞恼、愤怒、嫉妒、不甘、怨恨，种种情绪，这一刻在楚辰的心中，犹如火山喷发。
“楚凌！你欺人太甚！我杀了你！”
楚辰毫不犹豫，咕噜一声，将丹药吞下。
刹那之间，一股气旋，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开。
四周的碎石、粉尘，瞬间炸出滚滚骇浪。
擂台周围，楚家族人惊讶得连声大吼。
“比斗不许服用禁药！”
“楚辰犯规了！”
“楚辰！住手！”
“他这是要做什么！”
观战台上，一众长老纷纷朝楚高德望去。
楚家族长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楚凌！我杀了你！”楚辰一声狂吼，从大坑里一跃而出。
前方的气流，连连爆开，空气如开水一样朝两边滚荡。
他手中长剑，刺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又快又狠，直指楚凌的咽喉。
夺目的剑芒，让看到这一幕的楚家族人，都感觉背后发凉，全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不好！”
“楚凌要遭！”
“楚辰这一下是动了杀心！”
“楚凌哥小心！”
啪！
就在众人惊呼连连的时候，一声脆响，突然从擂台上传来。
前冲的楚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下子飞出去七八米，身躯在半空旋转了好几圈，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片刻之后，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神色看上去有些懵。
其他人看到，在楚辰的脸颊上，有一条细细的血痕。
“我……”
楚辰一张口，四五颗牙齿从他口中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面面相觑。
“楚凌刚刚做了什么？”
“他没有拔剑啊？”
“你们看楚凌哥的手！”
听到有人提醒，众人急忙望过去。
他们看到，楚凌此刻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树枝。
树枝上面，还有血珠顺着滑落下来。
“楚凌用的是一根树枝！”
一根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树枝！
演武场瞬间再度哗然。
所有人都惊得连连吸气，脸上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远处的楚晴，脸色唰一下子白了。
也不知道是惊惧还是气恼，她的拳头紧紧握起，关节发白。
观战台上，楚高德膝盖一软，差点瘫软下来。
楚凌用一根普通的树枝，就将服用禁药后实力暴涨的楚辰抽得飞起来！
要是用剑的话，楚辰此刻已经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楚辰，此时也感觉手脚发凉。
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我怎么可能输给楚凌……他、他不是境界早就废了嘛……”
喃喃自语片刻，楚辰猛地像明白了什么，双目之中充满仇恨，瞪着楚凌：“你故意隐藏境界，就是为了在今天羞辱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
“楚辰！够了！”族长此时也看不去了，准备终止这场比斗。
楚辰却是再度一声狂吼，握着长剑再次冲向楚凌。
“楚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要你知道莫欺少年——啊！”
话为说完，楚辰一声惨叫，树枝如同利箭，洞穿了他的手腕。
剧痛让他长剑脱手，伤口里血如泉涌。
就在这个时候，楚辰感觉到一股气流迫面而来。
他惊恐地抬眼望去，就见到楚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欺身他的面前。
“废物。”
淡淡两个字，楚凌一巴掌抽来。
楚辰感觉自己面前的空气，都一下子被抽得干净，变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砰！
一大股血雾，瞬间将楚辰的脑袋裹住。
他的身躯横飞出去，大片的血点溅射在地上，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望着滚落到观战台前的楚辰，整个演武场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心跳。
“我赢了。”楚凌望向族长，然后指向楚高德，“他怎么办。”
楚高德正要开口，被族长一把掐住后颈。
“族、族长！”楚高德全身冷汗直冒，惊恐喊道。
“你纵容楚辰，还想狡辩？给我滚下去，听候发落！”族长一脚将楚高德踹下观战台。
楚高德摔倒在地，但是根本不敢爬起来，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族长瞪一眼楚高德，重重哼了一声，等抬头望向楚凌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和蔼的笑容：“楚凌，没想到两年之后，你竟然有所突破，实力更有长进，我很为你高兴。”
说完后，他环视一眼演武场，大声宣布：“一号擂台的比斗结束，胜出者是楚凌，奖励为洗髓灵水一瓶，及淬体丹十四颗！”
等到族长说完，演武场中被震撼得呆住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向楚凌的眼神又敬又怕。
楚凌将巨石剑重新背好，跃下擂台后，朝着人群中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完全不需要楚凌开口，挡在他面前的人群都主动让开。
在人群最后，一道身影，看着楚凌瑟瑟发抖。
随着楚凌的接近，这道身影的主人，脸色也是越发惨白。
到最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楚凌的面前。
“七天之前，你说永远不给我淬体丹，因为我是个废物？”楚凌眯起眼睛，看向中年执事。
执事都快吓疯了。
在楚凌第一场打飞楚俊的时候，他就预感不妙。
而在楚凌一剑拍倒楚辰的时候，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原本还指望着，楚凌已经忘记了那天的羞辱。
但是他压根没想到，楚凌教训完楚辰之后，就立刻来找自己了。
“我的错！我有罪！我不该那样欺辱你！我是废物！我是废物！”中年执事此时一边哭一边猛扇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