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身材，这些楚晴原本最为自信的东西，一瞬间被碾压得粉碎。
卓音涵疑惑地看了眼车外的少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
不过卓音涵的目标另有其人。
她抬头朝着前面的背影喊道：“楚凌！楚凌！”
“嗯？”楚晴猛地睁大眼睛。
这个身份尊贵，还这么漂亮的女人，是来找楚凌的？
她和楚凌什么关系？
难道是看上了楚凌？
语气为什么这么熟络？
楚晴心中不服的同时，还带着变态的期待：“楚凌你狗屎运真好，不过你不是心比天高嘛，面对这青木城中顶尖的世家，你也会变成一条舔狗吧。”
听到有人喊自己，楚凌转过身，见到黑夜中矫健的碧波玄水豹，还有豪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罪恶滔天的卓音涵。
此刻有了楚晴在一旁，对比更加直观。
楚晴就仿佛是一块没发育的木板。
卓音涵热情招呼着：“楚凌，我刚好也要回去，顺路送你一程吧。”
看到楚凌迈步朝马车走来，楚晴心里面妒火燃烧着快意，感觉就像是珍贵的瓷器被脏手玷污：“楚凌，你也有跪倒在权势和美貌面前的时候呀，你的傲骨呢，你的自尊呢，哈哈哈哈哈！”
不过当楚凌抬腿，将要踩上那洁白如雪的厚厚毛毯时，楚晴心脏一揪，下意识脱口道：“楚凌你敢……”
楚凌转头，目光淡淡扫过来。
楚晴瞬间改口：“感觉是不是很棒？”
卓音涵疑惑打量一下楚晴，扭头问楚凌道：“她是……”
楚凌似笑非笑：“一个族妹。”
卓音涵点点头，对楚晴道：“既然顺路，那就一起送你们回去吧。”
楚晴感觉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自己竟然真的有机会登上这奢华的车鸾！
回去之后，在同辈面前谈起，再用不经意的口气，岂不是要把他们给活活羡慕死。
楚晴立刻抛弃了不远处各大家族的金龟婿们，深吸一口气，紧绷着身子，从碧波玄水豹身旁走过，小心翼翼跟随在楚凌身后登上车鸾。
车厢比想象中还要宽敞，并且弥漫着淡淡清香。
楚晴只敢挨着半边屁股坐下，脑袋阵阵眩晕，幸福得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楚凌原本在楚晴对面坐下，但是旋即就被卓音涵拉扯着坐到她旁边。
卓音涵对楚晴似乎毫不避讳，紧紧挨着楚凌，挽住他的胳膊：“今晚大出风头的感觉怎么样？”
被对方挤啊挤的，楚凌不太舒服，想把手臂抽出来，但是被卓音涵死死拽住，于是只能作罢。
他想了想，道：“感觉被针对了。”
“现在后悔了？”
“帮唐薇出气嘛，总不能让她难堪。”
“啧啧，这话要是被小薇听到，她一定很感动。”
“十分感动，然后宵夜多吃了两笼包子？”
“哈哈哈哈哈！”卓音涵笑得前仰后合，车厢里顿时一阵白光乱晃，晃得楚凌眼花。
楚晴此时也从幸福的眩晕中缓过来，竖起耳朵偷听两人的谈话，心中像是冒泡一样，冒出一个接一个问题。
“他们看上去很熟？”
“什么叫大出风头？”
“楚凌也参加了晚宴？楚家不是只有一张请柬吗？”
“唐薇又是谁？”
“这个女人好大，可恶，她怎么和楚凌认识的，竟然这么亲昵！”
楚晴此时并未发觉，自己心里面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醋缸。
卓音涵似乎也发现楚凌和楚晴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接下来也没有再多说关于今晚的事情，而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同时还提到了楚凌欠她灵钱的事情。
这让楚晴无比兴奋，仿佛自己窥探了极为隐私的秘密。
“好哇，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的金钱交易！
七万灵钱，我的天呀，楚凌这是做什么，居然欠别人这么多。”
楚晴脑洞大开，瞬间脑补出楚凌得罪家族大小姐，从而被逼卖身为奴的戏码。
就在她感觉又刺激又暗爽的时候，行驶中的架辇缓缓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楚晴急忙昂首挺胸，要不是楚凌和卓音涵在场，她一定会取出小镜，仔细端详一番，为的就是能够让楚家族人清楚看到自己从车鸾上下来。
这可是碧波玄水豹拉着的架辇，就算楚家族长都没资格坐的！
楚晴正满心期待看到楚家族人惊叹仰慕的目光，卓音涵开口道：“楚凌的族妹。”
“啊……我是。”楚晴急忙回应，见对方无意询问，心中涌起一股委屈。
族妹不配拥有姓名……卓音涵看着她道：“你留下来。”
楚晴先是遗憾，旋即受宠若惊。
楚凌疑惑转身。
他不认为楚晴有什么特质能被卓音涵看上，所以觉得奇怪。
“哎，没你的事了，你快回去吧。”卓音涵不耐烦地朝楚凌挥挥手，“明天你不是还要家族大比嘛。”
说到这里，卓音涵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又问道：“楚凌，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告诉你能退我灵钱吗？”
“爱说不说。”
罪恶滔天的财迷……楚凌道：“十一月三十。”
卓音涵默默记下，然后催促他：“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片刻之后，楚凌就在楚家族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从架辇上跃下。
等到碧波玄水豹拉着架辇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这几个楚家族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刚刚那是什么妖兽，看着高攀不起的样子。”
“蠢货，那是碧波玄水豹，十二家族才养得起的妖兽。”
“我们家族什么时候有人结识了这么了不起的人物？”
“问题是从车上下来的是谁？是我们家族的族人？”
“那好像是楚凌？”
“哪个楚凌？”
“管他哪个楚凌，他为什么会从这辆车上下来，之前楚枫可是步行回来的。”
“碧波玄水豹拉的架辇哎，让我乘坐一次，肯定威风得要死。”
“真叫人羡慕啊。”
众人的叹息、流口水的声音，被楚凌抛诸脑后。
他站在屋檐后的阴影里，目送等到碧波玄水豹消失在视野中，眸中浮现一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