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夫人的话让楚凌十分意外。
他之前也猜测过蚀精毒珠的用途。
但就没有想过，这竟然会是一个剑宠。
楚凌对于剑宠的了解，还是之前叶妙语给他的那个。
左右打量蚀精毒珠，楚凌好奇道：“夫人，这毒珠也和一般剑宠一样，是用来蕴养剑意的吗？”
甄夫人目光深深：“你说对了一半？”
“一半？”
“它用来蕴养的，是身体这把剑。”甄夫人一句话概括之后，详细给楚凌解释道：“妖魔体内血气充盈，也都是以血气催动剑术，所以他们更像是没有达到涅槃境，但却可以如涅槃境剑修一样出招。
它们能够这么做，主要依靠的，还是他们强悍的身躯。”
楚凌点点头。
他斩杀了成百上千头妖魔，对此深有体会。
西海的那些妖魔，即便是最最低等的，身体的坚硬程度，恐怕都堪比上品凡级剑器。
妖魔的身体，就是他们的第一件剑器。
甄夫人继续道：“我想炼制蚀精毒珠的妖魔，是想将其炼制成功后，再将其融于自己的血液之中。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催动蚀精毒珠中的毒气，所用的剑招也就带上剧毒。”
楚凌明白了：“他自己就可以称之为毒剑。”
“不错。”甄夫人对楚凌举一反三的能力很满意，“过往的时候，的确有不少妖魔自身就带着一些具有杀伤性的能力，比如腐蚀，比如虚弱，又比如这种剧毒。”
楚凌想了想，道：“和仙魂宫和灵窍宫的部分能力有点像。”
“是的。”甄夫人同意楚凌的观点，“妖魔并不是纯低智的生灵，随着境界的提升，妖魔也会变得越来越聪慧，他们也意识到自身能力的单一，所以会利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拥有更多手段。”
楚凌看向蚀精毒珠：“所以蚀精毒珠的作用，是让妖魔可以释放出剧毒？”
“更准确说，是可以在一片范围内，形成类似瘴气、毒雾，或者瘟疫一样的环境。”甄夫人说道；“目前我的推断是这样子的，但或许还有更多可能。”
听完蚀精毒珠的功效，楚凌沉吟片刻，问道：“夫人，蚀精毒珠我能用吗？”
楚凌问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他倒不是有精神洁癖，觉得不能用毒还是什么。
而是蚀精毒珠是妖魔用的，他不确定人的身体是否可以容纳。
所以楚凌在问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甄夫人否定的准备。
结果甄夫人点点头：“可以的，等你将蚀精毒珠彻底吸收后，也就可以获得毒珠的能力。”
这个回答让楚凌又惊又喜，他下意识道：“真的可以？”
甄夫人浅浅瞪他一眼：“夫人会骗你？”
“还请夫人教我。”
结果甄夫人这时候犹豫了。
楚凌不解：“夫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甄夫人摇摇头：“吸收不难，难得是吸收的方法。”
“还请夫人赐教。”
甄夫人深处一根手指，在楚凌心口位置划了一下，道：“普通吞食的方法，没有任何作用。要将毒珠吸收，需要用血气反复冲刷，就像大浪淘沙，又或是淘米那样，通过血液不断冲刷，将其逐渐溶化，吸收入血气之中。”
联系起甄夫人的动作，楚凌立刻明白过来：“人体血液冲刷最猛烈的地方，就是心脏！”
“不错！”甄夫人点点头：“所以需要将你的心脏剖开，然后将蚀精毒珠嵌进去。之后你再通过日夜修炼，让的血气不断流通，假以时日，将蚀精毒珠彻底溶化。”
“我还当多大的事呢。”楚凌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请夫人帮我。”
甄夫人有些诧异：“你让我帮你？”
“那是自然。”楚凌正色道：“夫人对我关心爱护，我都可以切身感觉到。所以这件事摆托夫人，我是绝对放心。而且我相信以夫人的手法，肯定又快又好，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甄夫人认真看着楚凌。
其实她刚刚犹豫的原因也是如此。
虽然她对楚凌很好。
她相信楚凌也知道她对他很好。
但是这可是要挖开心脏，等同于在完全不设防的情况下，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人。
若非绝对信任，谁又会这么做？
恍惚之间，楚凌的脸庞，和自己记忆中的脸庞贴合起来。
“夫人？”
“夫人？”
楚凌两次疑惑的呼喊，让甄夫人回过神来。
感觉鼻尖有点酸酸的，不过甄夫人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嗯，没有问题，肯定又快又好。”甄夫人道：“我当时弄清楚蚀精毒珠作用的时候，就清楚你肯定会要用它。不过在溶化它的过程里，你可能会有一点不适的感觉。”
“比如呢？”楚凌觉得还是早一点弄清楚比较好，自己好有心理准备。
“可能心脏位置会有点胀胀的，偶尔会有点痛，还有可能你会出现普通人伤寒那样的状态。”甄夫人想了想，道，“这个过程会随着你溶化毒珠的过程，逐渐增强，然后又随着你身体适应而回落，呈现一个波浪形。”
“那倒也算是一个特殊的体验了。”楚凌笑道。
原本还以为会怎么样，原来就这？
甄夫人又宽慰他一句：“以你血气的程度，我估计这个过程最多持续五天，你大不了这五天闭关就好了。”
“嗯。”楚凌点点头，将胸口的衣服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甄夫人右手二指捏着蚀精毒珠，扫了楚凌胸口一眼，突然出手如电。
她都不需要使用剑器，只是指尖在楚凌胸口一划，楚凌的胸膛顿时就被剖开一条十五厘米左右的伤口。
肌肉下面，有力跳动的心脏顿时露出来。
甄夫人指尖再一划，在楚凌心脏上划出一道切口的刹那，将蚀精毒珠推了进去，然后两只在楚凌伤口上一抹。
瞬息之间，伤口就只剩下浅浅一条白线，几乎看不到了。
从甄夫人出手，到伤口恢复，整个过程就连一秒都不到。
楚凌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胸口，楚凌不禁问道：“好了？”
“好了。”甄夫人关切看着他，“有没有不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