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内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连呼吸声都消弭于香炉不断漂浮起的氲氲烟雾之中，听不真切。
男人所有的表情一同消失，只见盛王的笑容也不知何时停下，那双眼正盯着他。
“这便是你说的，誓死效忠？”
帝王的声音是冰冷的。
可血却是温热的。
浓重的血腥气一时半会散不开，宫人战战兢兢此低着头，收拾这一出残局。
盛王用绢布一点点地擦去刀锋上的血，丝毫没有因为刚刚才杀了一个人而有其他什么情绪。
“真是孤的好儿子啊！”
原本以为萧凛是唯一一个不贪图他的皇位的，可从不知哪一次起，他就意识到——
人只要活一天，这贪心就始终无法避免。
不免觉得可笑又可悲，原来······即使是自己最亲的儿子，也不例外。
可帝王宝座，只有一人能坐，若是他人生出觊觎之心，即便是亲子，那也是妄想！
萧凛偷走虎符私自带兵出征的消息很快就在朝堂上散播开来，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其他缘故，火不知为何又供到了叶府上。
朝堂之上，几派人争了又争，辩了又辩，最后一同指向叶府。
“若不是因为叶清宇不战而降，六殿下定是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是向来追随萧凛为首的一派。
“林大人既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之事，又何须与老官辩驳？偷走虎符，私自出兵，犯下如此滔天过错，难道仅仅因为其他缘由，就能一笔勾销？”
“你莫要混淆视听！六殿下最是知礼仁善，从来就没有犯下过如此大错，定是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才会如此！”
“林大人倒是看重六殿下！”
刘春讥笑一声，他是从来都不参与皇子党派之争的，也是盛王在朝堂上为数不多信任的人。
“可微臣倒是想问问，若六殿下真的如同刘大人刚才所言知礼，又如何敢一声不报，全凭心意行事？！”
林官咬牙不语，刘春便继续道，“况且，据微臣所知，六殿下好像向来与叶府关系亲密，时常要偷摸着进叶府，也不知到底是有何要事，才要教咱们知礼仁厚的六殿下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还有······叶清宇叛了，难道六殿下之前就真的一无所知？！”
故意加重语气，这话逐渐就变了调。
怪就怪在叶清宇此刻是盛王心中的一根刺，若是不拔，凭着盛王的疑心，六殿下迟早要败在这上面。
林官脸立刻青白，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刘春慎言！！！”
“住口！”
盛王怒声开口，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刘春，即刻派三千精兵前往清水关捉拿萧凛，将其速速带回！”
还不等萧凛那一派的人求情，更加冷厉的后话让他们纷纷惊在原地，根本没有了求情的可能。“若他冥顽不灵，不肯降服——”
苍老的帝王停住，浑浊的眼球透露的是赤裸裸的杀意。
“当场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