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沈耀家补课时，虞橙已经自然到像是在自己家了。
先葛奶奶一步弯下腰拿出柜子里她的专属拖鞋，她眉眼弯弯，“奶奶我自己来，以后少弯腰。”
然后径直走到沈耀的房间，还没等她敲门，就听见一声进。
沈耀：ot “你现在来的越来越早了。”ot
大概是刚运动洗过澡的缘故，沈耀穿着一身纯白的T恤，很简单的款式，却显得他看上去比以前好接近许多。
“不方便吗？”
不方便她以后就晚点来，再多背点单词，反正时间不能空在那里。
沈耀：ot “没有。”ot
沈耀摇头，他一向不会因为想要讨好别人而说些客气话。
他只是觉得······
沈耀：ot “努力很好。”ot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约定的是每天补习两个小时，但是沈耀每一次都会和她上很久很久的课。
今天的物理课不再保持昨天的低级难度。
几句话的提问试探后，沈耀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比起昨天的她，今天的虞橙显然对物理要感兴趣很多。
十天的时间是不可能让她的物理成绩突飞猛进的，这是现实世界，不是意淫出的校园玄幻。
显然，虞橙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就没有问出过他表妹问出的那些愚蠢至极的问题。
譬如——
“如果哥哥一直给我补课，我是不是就能考满分了？”
“哥哥成绩这么好，把方法教我呗！我也想做全年级第一。”
好像在他们的眼里，全年级第一只是需要认真学习一两天就能取得的结果。
之所以成绩差，不过是因为从来就没有认真学习过。
如果好好学习，肯定能考上好学校。
被老师每年千篇一律的评语骗的飘上了天，殊不知被“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就是在学习上不大勤奋，所以一直处于班级中游”这句话蒙在鼓里多少年。
还得意洋洋地在年夜饭时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来说，好像不努力是什么光荣到不行的战绩，即使他们也并不聪明。
时间久了，沈耀也不愿理会这些人了。
很浪费时间。
但是高橙不一样，沈耀看得出来。
她很聪明，不仅仅只是在做题的思路上，更能从她的反应中看出来，从她的笔记里看出。
愚昧的人将课业笔记做成和手账一般花里胡哨的东西，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做完之后却再也不会翻看一次。
好像是想要学习的心猛然上来了一下，等这劲头过去了，又被其他事情压得再也不接着往下记了。
笔记自己能够看清就好，在无关的事情上浪费的时间越多，在真正需要时间的过程中就越是潦草。
沈耀看过高橙的笔迹，和他的几乎一样。
黑红色水笔是最常用，蓝色水笔偶尔出现几次，思路清晰，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
所以某些时刻他甚至生出疑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说是学习不好。
排除了自己认知里所有可能的因素，沈耀确定——
那就只能是兴趣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