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概永远都不知道，他们差点杀掉一个女孩。
他们以后甚至可能会有很好的人生。
他们会忘记这段以欺负别人为乐的岁月，或许也不会忘，甚至会在某一天临时决定的老同学聚餐上提起这么一个他们口里的乡下人。
他们会嬉笑着说，那个时候咱们可真不懂事啊，还好现在一个一个都事业有成了，都成熟了。
一切都是皆大欢喜，除了那个当年被他们欺负的人。
红墨水是她倒的。
噗噜噜作为有基本操守的系统原本该制止她，但是在那个时刻，它没有出声。
像是陷入了休眠。
但是虞橙知道，它没有。
它帮它抹去了监控。
他们并没有讨论过高橙的痛苦，也没有哪一刻真正在她日记本尖锐的词句里探讨她的痛苦。
但是他们都知道。
霸凌者该死。
“要不要向老师举报我是你们的选择。”
虞橙微笑着收回手机，最后扫了一眼地上这六个半死不活的人，她懒懒的收回视线，轻飘飘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Have a good day~”
剩下的，有她的小弟帮她收场。
这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今天他们的效率，她很满意。
可等走到巷子口，虞橙才发现早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
蓝色的校服，从来都是微垂着眼，而此刻正静静的注视着她。
是沈耀。
虞橙朝他耸了耸肩，没打算在他面前装，“很意外吗？”
沈耀：ot “没有。”ot
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耀摇摇头，从口袋里伸出的手轻轻握住她的。
沈耀：ot “我们走吧。”ot
沈耀一句话也没问，就像真的是在巷子外偶然遇上她的一样。
但是虞橙知道，他刚刚都已经全部看到了。
至于为什么这样，大概是因为沈耀从来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所以虞橙也并不觉得尴尬或是担心他说出去。
因为知道他不会。
“沈耀，你要回家吗？”
潜台词就是我想回家了。
沈耀：ot “我送你回去。”ot
他好像总是能很快的接收到她的意思，虞橙点点头，她很喜欢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沈耀：ot “去十一班是因为这些人吗？”ot
虞橙很快就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人说的是谁了。
“不算是。”
虞橙一般不会和别人说她自己的想法，但是沈耀于她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
“就算不去十一班，这些人也是要教训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之所以要去，也算是为了前途考虑吧。”
如果她但凡考上了桃李，她都不会有任何去十一班的想法。
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了，她的理科成绩不好，如果依旧待在松柏二班，即便是没有人欺负她，过于松弛的教学环境也难以让她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取得好成绩。
“我起步的时间太晚了，自己能力有限来了松柏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只能选择这一条路了。”
虞橙停住了脚步，沈耀也不再走了。
“我只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