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贤试图像以前那样乐呵呵的打发这些好事的同事,可是嘴角却挂上了几万斤重的石块,怎么都扬不上去。
虞橙掠过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将那压在座位上的纯黑电脑包移开,坐下,行云流水,显然是早有预谋。
何阳在边上敲打着键盘,头都不抬,“你还真是目标明确。”
虞橙丝毫不在意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耳塞,“别吵我了,我得补眠。”
“对了,你带了眼罩吗?”
“没有。”
“哦。”虞橙已经习惯了这位何策划冷邦邦的说话语气,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的直接躺下。
这敲打键盘的声音,可不就是最好的ASMR。
何阳听到身侧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手一顿,侧过头去看她,却发现女人已经歪着头睡过去了。
“呵。”
何阳被她一秒入睡的本领气笑了,可在注意到女人因车窗透进来的阳光紧紧锁拢的眉时,手却还是让忍不住换了个方向,从键盘上方掠过,拉下那土到掉渣的宝蓝色车帘,为她挡住了一大半的阳光。
算了,晚点工作也不是不行。
何阳没好气的将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收好,放弃了原本要在车上办公的计划。
翠屏山位于同一个省份的另一个城市,这一路大巴过去,最少也得有六七个小时。
等虞橙一觉睡醒往边上一看,整片视线都是乌漆嘛黑的,“不是,就到晚上了吗?”
何阳扶额,“是在过隧道。”
虞橙没有再搭话,对话就此结束,但是何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该说些什么,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又一次开了口,“可以问你一些私人问题吗?”
“又和曾小贤有关?”
虞橙耷拉着眼皮,显然对何阳口中的那个人没有半分兴趣。
“不是为了满足人类那无聊至极的八卦心,仅仅只是因为你的电台。”
何阳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说清楚一些事情,“我以前听过你的名字。”
“诺澜,有点实力,但不聪明。”
“换一句现在的话来说,恋爱脑,你会介意我这么评价以前的你吗?”
虞橙看傻子一样看她,“很难不介意。”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可以接受一个女人对喜欢的对象好,但是我无法相信这是以牺牲事业为前提的。”
何阳答的一板一眼,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所以那个时候的你,并不会让我升起想要合作的欲望。”
“人得为自己而活,这才是我设立这个节目的初心。”
“不过——”她侧眸与虞橙对视上,“正如我所说,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那个恶心的问题还要问吗?”
她将喜欢过曾小贤的那件事看做是恶心事,这让何阳忍不住笑出声了,直到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立刻收敛笑容恢复成原有的冷淡姿态。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