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橙低着头,旁人看过去她是在暗自神伤,但是李承泽却清楚,她只是为了多看几眼她那双宝贝的漂亮鞋子。
尤其是鞋头处特意缝制上的南海珍珠。
他那日给她时,她把玩了许久,最后决定绣在鞋子上,方便日后随时都能看见。
也不知京都那些学问颇深的老学究看到了又要如何参他一本了。
李承泽迟迟不答他的问终是让李承乾面色不虞,他心中有了定数刚要说话,却又听始终沉默那人开了口。
“自然是,看不得我的人被欺负。”
李承乾彻底笑不出了,眼神不自觉在台下的虞橙身上落了落,幽深难明。
“还是二哥有眼光。”
李承泽自然接下他的话头,“一向如此。”
唯有范闲,怔然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你今日不该这么说的。”
既然要她接近范闲,在这个时候自爆身份等于直接放弃计划。
还是用了一种最不体面的方式,以后后悔都无法挽回了。
二皇子的人,除非范闲是个傻子,但是很显然,他不是。
李承泽未曾言语,只将下人千里迢迢从外县买来的葡萄放置她面前,“尝尝,很甜。”
虞橙没有接过,是在等一个回复。
她许久没有反应,李承泽也不恼,只伸出手来,捻起一颗紫圆。
虞橙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剥着皮,听到他含着笑的声音。
“不过就是一个范闲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就算是弃了,也就是那么回事,理理,不用如此费心。”
虞橙出言提醒,“你那时对我说他很重要。”
“是吗?”
李承泽摊开手,一如往常的闲散,满不在乎,“那现在不重要了。”
虞橙有那么一刻想骂街。
上过班的人都忍受不了这样善变的甲方,她只觉得李承泽的喜怒无常最近又晋升了一个阶级。
简直毫无逻辑可言了。
“理理,范闲的事情,你以后都不需要再管,忘掉之前我和你说的。”
紫圆的葡萄已经堆满了小碟,就在虞橙以为这位爷终于要吃了时,他却将小碟轻轻搁置于她面前。
“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
计划有变
——
虞橙放飞信鸽,目光随着鸟儿飞行的痕迹一路望去,思绪也随之拉长。
李承泽的转变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事。
他虽玩世不恭,却一向谨慎,说出来的话更是少有改变时候,如此潦草改变计划,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
难道他开始疑心于她了?
不可能,就算是行走无声无息的谢必安,也逃不过她的耳朵,更别说别人。
还有一种可能,问题出在了范闲身上。
的确,在见到范闲之前,她也未曾想想过他人口中的小范大人是这幅模样,还拥有那一个世纪的记忆。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从神庙而来,但是总归肯定是和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的。
虞橙眸光闪烁,泛出些许兴意。
看来这南庆,她还得再待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