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橙早就知道答案了,但是还是觉得古代人有病。
想退婚就直接找人退啊,非得找刺客来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解决不了提出问题的人,所以直接解决需要一起完成问题的另一个。
不过也确实省心省力。
杀了范闲,屁事没有。
这也确实是阶级挂念下的固有认知,毕竟在这个时代,人命不值钱。
范闲好歹还是个户部侍郎的公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些真正没有靠山的草民活得该有多艰难。
“不过还有些疑点。”
虞橙望向范闲,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她,显然,两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林拱虽为林相之子,可在朝中也无实职,看这行事作风林相应该不知道。”
那既然林相不知道的话,又是谁在暗中帮他?
林拱可没这么大的实力。
范闲赞同虞橙的想法,“林拱背后一定有人。”
直觉告诉他,那个幕后的操纵者才是他最应该提防的人。
宫墙之内
乳白色的纱帐不知疲般随风清扬,而后歇气落下,盖住内里景色。
侍女低头不语,连呼吸都生怕被察觉,不安躲避着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动作。
唯有一人恭敬的服侍这位京都最尊贵的女人。
“成了吗?”
虽已不再是豆蔻年华,可岁月丝毫没有折损她任何的眉毛,反而多出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韵味。
侍女轻抚长发的动作一顿,瞬间跪下,“是属下失职。”
长公主缓缓掀起眼皮,艳红的嘴唇微张,吐出两个字,“废物。”
可不是废物吗?
区区一个范闲都杀不了,白养了这些蠢货。
“当然,我不是骂你。”
长公主撇下眼,见那侍女依旧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神色缓和了些,“我说的是林拱。”
“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入不了仕,林若x还真是会生。”
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神愈发柔和,“当然,我的婉儿除外。”
立与两侧的侍女战战兢兢不做言语,长公主满心疑惑,“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噢,是我错了。”
她撑着古檀木雕琢而成的宽厚扶手站起身来,“后宫可不能妄议前堂政事,是我逾矩了——”
她口口声声的说着不敢妄论,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连带着那连绵不绝的哈哈大笑,也瘆得人心惶惶。
“属下不会辜负公主期望。”
那侍女抬起头,神色冰冷残酷,“范闲,一定得死。”
“先别急着让他死,按理说,他应该死在这场游戏里的······是哪里不对呢······”
长公主若有所思,指尖叩击着下巴,“去查查,这里头是不是多了什么帮他的小兵小将。”
“查到了,就一起解决了吧。”
“是。”
“当初你冒险帮我,若是被幕后之人查到,会不会对你痛下杀手。”
回程的路上,范闲心绪复杂,倒是想起了之前一直忽视的问题。
虞橙笑他后知后觉的迟钝,“现在才担心这个,恐怕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