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说醉仙居美人数不胜数，今日看来，并非传闻。”
早就听李承泽说过自己这个不省心的三弟，虞橙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盖在脸上假寐。
“你倒是胆子大。”
李承乾笑容未变，只是语气却寒了三分，“目无皇权，理理姑娘，你是觉得二哥能无时无刻保你吗？”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书从高挺的鼻梁上滑落，露出那双动人心魄的眼，“来者皆是客，二殿下是，你自然也是。”
“既然是客，为何不迎？”
“抱歉，我就这个脾气，不喜伺候人。”书既然已经盖不住脸了，她也懒得再去管，闭着眼睛悠哉哉道，“你和二殿下都一样，我可不是踩高捧低之人。”
左一个你，右一个我。
若是李承乾真的想，这女子恐怕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李承乾被她这散漫态度气笑了，也不知道二哥到底是如何能忍受得了的，几乎还日日来。
难道他还就喜欢这一款？
李承乾：“你跟二哥身边多久了？”
虞橙：“不记得了。”
李承乾：“二哥给过你什么？”
虞橙：“金银珠宝。”
李承乾：“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虞橙：“不想。”
李承乾：“为何？他允诺了你什么？”
虞橙：“有吃有喝，包吃包住。”
李承乾：“······”
能日日来，还只点她，李承泽对她还真是真爱啊，这样毫无价值的对话，到底谁能忍？？
所以，他不阴不阳的笑了声，“我二哥脾气还真是好。”
虞橙梅开三度点评，“你也不赖。”
李承乾：“······”
他终于知道虚与委蛇的套话方式在虞橙这里是注定行不通了，话也终于回到了正轨上，“二哥自小性子古怪，想必和你这怪人也能聊得起来。”
虞橙皮笑肉不笑，“可不是，我们还是知音呢。”
李承乾被她梗的堵了口气，好不容易舒缓过来，眉宇间的戾气却愈发浓厚，“可聊得起来未必能走到一起去，理理姑娘，不是每一条路都能到达你想去的地方，有的时候，学会审时度势，不会害你。”
虞橙终于听懂了般恍然大悟，“太子殿下这是要策反我？”
李承乾不打算和她计较，他努力保持平和心气，只是微笑却不似来时那般自然风趣，“何必说的那样难听？好似你一个青楼女子颇有风骨。”
虞橙嘴角的笑意缓慢淡下去，却见李承乾含笑走近她，带着蛊惑的语气。
“二哥性情古怪，哪里会懂美人的心思，即便是一时能懂，未来的日子可说不准有什么变故。”
他嘴角刻意的弯曲，却不知那扭曲的笑容，竟与昔日庭审中逼迫梅执礼时如出一辙，原本俊雅的面容被阴霾笼罩。
这便是朝臣眼中有些懦弱，甚至难堪大任的太子。
阴暗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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