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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入梦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自头顶而下,不一会儿就扑满了口鼻。

    “这什么味儿啊?还挺香。”吴迪使劲儿嘬着鼻子嗅了两口,忽然想起该不会是那女鬼的毒气吧,赶忙抬起胳膊捂住了口鼻,也就是这时,手上的戒指迸发出一道灼目的绿光,那道绿光直接射进吴迪的双眼之中。

    下一秒,吴迪便呆若木鸡,直愣愣的站在了那棵树下。

    不多时就听耳边传来了两个女人的声音,一个言辞激烈,一个始终温声婉语,吴迪的意识有些不太清晰,他似乎看见了那两名女子,都穿着古装,一个着青绿色,一个着烈火红色,可又有那么一瞬,他一睁眼,却看见自己成了那名身着青绿色古装的女人。

    “姐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吴迪再次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那名眉眼凌厉的烈火红色的女子正朝自己怒目圆睁逼问着。

    姐姐?她在叫自己?

    犹疑间抬起双手,青绿色的衣袖中露出两截莲藕一般的白玉胳膊,这肯定不是自己的胳膊,我去,自己这是上了谁的身?那名青绿色衣服的女子?

    可她又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吴迪努力回想了回想,似乎没有一丝征兆,可是恍惚间,他似乎又想起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事情。

    似乎像是一场梦魇,醒不来便要继续下去,吴迪像是一个游离在别人身体里的孤魂一般,挣不脱,只能眼睁睁经历着她的生活。

    家园说,无情之人纵使给他了心肺他也不会留恋半分,这样的人,见了如何?不如不见。

    春秋不信,怎么无情的人才能说不见便真的就不见了呢?倒是不见,也要问个二三理由,如何就不见了……

    来这自南郡有些时日,根本不曾打听得什么南家少爷,家园不依了,哪有什么南家少爷,根本又是信口胡来的梦话,就是骗骗你这个傻女子罢了,你倒是把那贼子的话信了真,自古这青楼娼地哪来的真情美意。

    家园不做声,自顾的描了幅秋梨花,你若不信那是真的,便一辈子也不能是真的。

    见春秋不动不静,家园生了闷气,来这荒城小镇做了甚?怎么竟然也信了那贼子,竟是发了疯癫跟你来了这鬼地方。

    春秋搁下笔,在新描的秋梨花上吹了吹,这才看看家园,杏目怒睁,样子倒是喜人。

    “世上到底是什么人无情?”春秋问。

    家园急急道:“当然是南曲寒那个贼人。”

    春秋抿着浅笑,问:“那你倒是说说,南家少爷怎么就是个无情之人了?”

    “姐姐你当他是闺中知己,供他过馆钱财,赠他随身珠宝,还乡前他不是道定然月份之余就来接姐姐回家么?这样日子过了多久?姐姐怕是不要记得,我可记得紧,年过半载了,怕是回家娶了媳妇都要生出小少爷来继承祖宗了。”

    春秋淡了笑,这些,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什么事情总要看一眼,哪怕比想象的还要不堪,也总是要看一眼,才塌心,才死心吧。

    “我们自小在教坊左右,哪个还不知人事淡薄,只是自己心中再那般薄凉就怕真的没有有情人了。你不用真情,怎知别人的实意?”

    家园回头瞥了一眼春秋,不知该大骂她美梦不醒还是安慰她继续梦着……

    自南郡是个边远小城,坐南向北,没什么新鲜货件,人也木讷,家园不觉得这样贫乏的水土可以养成南子安那样文质别样,才华有溢的男子,虽然那男子薄情寡义,但姐姐却爱极了这城缘上的大片梨花林,那薄情郎的梨花林。

    看这满城围的梨花,也像是南子安的生长之所,那负心人是爱极了梨花的,才每日赖在教坊给姐姐描什么秋梨花……

    现在人不在了,却还是留下了一页页的秋梨花,惹得姐姐还要终日描着梨花度日。

    又过数日,身边的财物日渐不厚,南家少爷仍是杳无音信。

    春秋姐姐仍旧每日要去城外看梨花,盼着哪日能在这梨花林里忽的就看见了南家少爷……

    南家少爷没有盼来,倒是来了位白衣翩翩的年轻公子,这公子英挺伟岸,斯文俊秀到像是个人物,家园一眼便看穿了这公子眼中的爱慕,便戏谑道:“呀,这是哪家的公子丢了魂?到来这里寻了?”

    白衣公子被说了着,温和的笑了一下,作揖道:“司马长风。”

    春秋低眉,作揖道:“尹春秋。”

    家园咬着嘴笑两人古人做法。双手抱拳道:“宁家园,尹春秋的妹妹。”

    得知这司马长风便是自南郡文房先生家的公子,是世代的文书官员,名门之后大家子弟家境殷实。

    再问这自南郡是否有位南定子安少爷。

    司马长风言自南郡确实是南家的宗族之地,但是确定没有子安这等人物。

    自南郡是宗族郡,每一辈的男丁都要按照当辈的定字来取名排字,而自古到今,自南郡还没有子字辈的名号。

    家园看看春秋,春秋绞着手中的丝绢,一时没了主意,恐怕老天才是最无情的吧……

    司马长风言道着却咳了起来,一阵强过一阵,有一阵便不可收拾,大口的咳出血来,家园慌了手脚,赶紧找来果茶水,也没能给病发中的司马长风喝下。

    春秋扯过司马长风的手腕,号号脉象,方知这家少爷是从小带来的恶疾,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拿了一粒给司马长风吃下,不一会儿,司马长风见好。

    “多谢春秋姑娘。让二位受惊吓了。”司马长风仍旧虚弱着。

    家园心上的沉重总算搁下。

    “司马少爷,你这是什么病啊?怎么突然就发作了,幸好我家姐姐是,”家园突然住嘴,轻轻吐气,差点说漏嘴。

    司马长风不明所以,直到是谢过尹春秋的大恩,说是自小就有的病症,换了风天,便要发作,严重了也就是喘息不上,也没什么大碍,倒是今天怎么还咳出了血,真是要谢谢春秋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