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姨太单纯、直白,对窑洞那段经历不以为然,甚至挂在嘴边,时常提起那里发生的事情。
苏瑞雪从八姨太的视角,也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真的很单纯的女孩,只是在那种地方长大,所以看尽了人情冷暖,更是对于那些旁人看上去不干净的事情,觉得,也不过那样。
可正是她这样和旁人的不一样,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最开始,便是那些人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八姨太,接着,便是各种流言蜚语。
八姨太躲在墙角,看着外面二姨太大张旗鼓的在宣传着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八姨太的脸上流露出了难过且愤恨的神色,同时那二姨太的女儿,更是召集着其他的孩子一起朝着八姨太扔石头,编着歌谣来辱骂八姨太。
一个个面容天真的孩子,嘴巴里面吐出来的却是无比恶毒的句子。
苏瑞雪也可以看出来,这个没有主人在的庄园,二姨太似乎更具有号召力,哪怕是一群夫人坐在一起,二姨太往往也是比大姨太更能决定事情的。
这一点让苏瑞雪不由得想到,若是八姨太真是被这些人害死的,那么,八姨太死亡的决定权,是不是也是二姨太做的。
所以,二姨太的死,便在那首红蝶儿歌曲的第一句。
苏瑞雪还未听清楚周围那些人到底在议论八姨太什么,便悠着一道悠悠歌声传来。
似乎是那种老旧的磁带机传出的,磁带流动的声音泗嘶的,歌声也很是沙哑。
“红蝶儿穿上粉嫁衣,嫁衣偷梁换三娘。”
当这一句歌声不停疯狂重复着的时候,苏瑞雪眼前忽地一黑,吴迪和老头的声音同时传来。
“不好,有东西真的出现了!”
老头提醒过后,吴迪连忙过来瀚苏瑞雪的名字,要将苏瑞雪拉到自己身边来。
回过神来的苏瑞雪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吴迪的手。
熟悉的温暖感觉传来,哪怕周身的冰凉就如同是在太平间一样,此时此刻的苏瑞雪也没了任何的畏惧。
那个歌声还在他们头顶周围甚至是脚下不停唱着,而且一直都是重复着那一句话。
吴迪问老头这是为什么,老头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这个歌声一直唱着一句话,可能每一句话都代表着一个鬼魂的出现,二姨太的鬼魂太过薄弱了,他们不可能抓住二姨太了,这个歌声如此凄厉,我猜那三姨太的鬼魂,绝对不简单!”
“哎,说白了,原来的人娶那么多媳妇到底干么,娶了后也就坑害这些后人。”吴迪在一旁叹气说道。
他们三个人倒是对鬼魂早已习惯,没多害怕,可是每次到了这种氛围中来,他们还是有些被感染的。
歌声凄厉到快要变为尖叫声的那一刻,眼前照明之下,一道红光出现——那不是红光,是血,是新鲜的血迹。
吴迪和老头对视一眼,看着地上那摊血迹,不由得想到,已经有人遇害了。
而与此同时,苏瑞雪早在他们身后被定住不动。
老头和吴迪拿着手电筒去照,这才看见,苏瑞雪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半天也没吭声了。
吴迪和老头去喊,苏瑞雪也完全没动,而是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蛋。
“不好!”吴迪这一声喊,把本来就很紧张的老头也吓了一跳。
可是并没有事情发生,老头本来想骂吴迪几句,可是随着吴迪的手指过去的方向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在苏瑞雪的脚下,从地板的缝隙之中,延伸出来了许多的血丝,正紧紧连接着苏瑞雪的皮肉。
这一幕看上去惊悚无比,让吴迪和老头一时也慌了神。
“这,这应该是这里的东西,想要剥夺苏瑞雪的精血或是魂魄,大概率是想吞噬掉她的魂魄精血,继而霸占她的身体,如果等这些血丝全部连入苏瑞雪皮肉,那么她就彻底回不来了,和魂飞魄散差不多!”
“这么严重?那你还啰嗦什么,快想办法救苏瑞雪啊!”吴迪一下子也着急了,一直催促着老头子。
老头子此时也没办法啊,符咒什么的,也只有苏瑞雪的背包里面有,自己倒是有着武器,可是又该往什么地方打呢?
就在老头手足无措的时候,吴迪说道:“快用你那个揽魂鞭把这些血丝斩断了试试看!”
老头这也才反应过来,毕竟刚才是他的长期饭票被绑了,老头自然是紧张慌乱的不行。
此时吴迪一提醒,老头连忙亮出了揽魂鞭,用揽魂鞭把那无数的血丝直接斩断。
血丝断开的瞬间,地板下方发生一声嘶吼,明显是对方动怒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地板上鼓出一块,周围露出不少血丝,这个血块朝着苏瑞雪这边飞速而来,吴迪也眼疾手快的朝着地上一抓,便将那东西直接给抓了出来。
这个鬼物是一团模糊血肉,谁也不知道这人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吴迪想不明白这个鬼物为什么会冲着苏瑞雪而来,这个鬼物也想不通吴迪看着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自己制住不动弹。
而这边苏瑞雪被血丝抽离身体过后,便朝着一旁晕倒过去,老头背着手站在一旁什么也不做,吴迪暗暗骂了老头一声,抽出一只手去扶住了苏瑞雪。
他们手里刚才光亮微弱的手电筒,此时像是突然恢复了电路一般,忽地大亮。
本来安静的屋子里面,忽然有了不少的脚步声。
电筒的光芒下,这就出现了王守元的脸。
见着王守元过来,吴迪将手里那团还在挣扎着的鬼物,直接打开老头的葫芦盖子给塞了进去,继而扶着苏瑞雪,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冷淡模样。
王守元过来的时候,倒是不似之前神情,十分热情地直接朝着老头走了过来。
“老爷子,您怎么也进来了,刚刚可没发生什么事儿吧?”王守元问出这个话。
吴迪和老头很是奇怪的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