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眼睛快贴到人身上了,就没离开过她,殷勤至极,他撇撇嘴,对着吴迪小声说“瞧见没,和我一个德行,美女至上”
吴迪本来就一边看着眼前的菜单,一边观察面馆老板的动作,老头说这些之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人家服务周到也有错?
吴迪侧身斜眼看了他一眼,摆摆头。
老头不满吴迪的态度,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说“你别不信,姜还是老的辣,我看人就没错过。”
吴迪被他惹得毛了,故意和他唱反调,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不像,老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时代变啦”
“老苏,你别大意,要对这些无事献殷勤的老男人提高警惕…”老头不依不饶接着说。
“对,尤其是他这样的。”吴迪插嘴道,说罢,还把下巴扬向老头方向。
苏瑞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说“我知道啦,谢谢两位关心。”
等了不一会儿,三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就端上来,摆在他们面前。
三人才开始找筷子,筷子筒就摆在老头的手跟前。
老人先从里面提拉出一双筷子递给苏瑞雪,自己又拿出一双,最后才推给吴迪。
吴迪暗笑他小气。
“呼啦,呲溜”面馆里响起一阵吸面条的声音,听起来味道不错。
“你们先吃,我去一趟洗手间。”苏瑞雪吃了两口,起身离开。
“早去早回啊。”吴迪埋头吃面之余,不忘叮嘱苏瑞雪。
“老板,这里有洗手间吗?”苏瑞雪径直走向他。
面馆老板此刻正趴在收银台上看账本,似乎没听见他们三个人对他的腹诽。
“哦,是你啊,有的,在那边。”老板看得很投入,苏瑞雪叫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他迟钝地看了苏瑞雪一眼,才缓缓地指给她看。
“要不要我带你去?”老板说罢,想了一下,又对苏瑞雪说。
“不用了,不用了”苏瑞雪想到老头的话,拒绝了他的提议,“我自己应该能找到。”
“好的”老板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强求,点点头,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账本。
“啊,好爽呀”
吴迪喝完最后一口汤,坐直了身子。
“苏瑞雪出去有一会儿了吧。”吴迪看着苏瑞雪空荡荡的椅子,若有所思地看向墙上的挂钟。
“确实,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你快去里面找找。”老头也停下了自己的筷子,催促吴迪去找。
吴迪赶紧回头找老板,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柜台上消失了。
“奇怪了,木制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咱们居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好”吴迪心头一颤,暗叫不好。
吴迪绕过柜台,拉起半扇门帘钻进去,里面阴森森的,透着一股子邪气。
柜台左面有一扇小门,进去就是一堵暗黄的墙,左右两边有两个狭窄的通道,灯光昏暗,不知道通往哪里。
吴迪和老头也不知道那边是厕所,于是兵分两路。
老头往右手边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洗手台和一面半人高的镜子,心想还真让自己找见了,苏瑞雪在里面的话,他要不要进去呢,多不好意思啊。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下一步动作,就听见吴迪在另一头喊他。
“老头,你快看。”
老头怕吴迪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敢耽误,赶紧回头去找他。
“怎么了?”老头走过右手边的通道,一道小门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头一进门就看见吴迪俯身向前,在摸一幅画。
“这个看起来好像那个老板的遗相”吴迪听见老头的动静,肯定地指给他看。
老头走进去,凑着摇晃的烛光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张黑白照片。
“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阴气都没感觉到?”老头有些懵。
“是啊,我都来了好几回了,
居然一点儿没看出来”吴迪也纳闷。
“咯吱~咯吱~”身后地板突然发出响动。
“是那个老板,快抓住他”吴迪反应迅速。
老头应声而动,追了过去。
吴迪也紧随其后。
那个面馆老板,也不知道是慌不择路,还是故意为之,突然停在洗手间门口。
老头见他停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个擒拿。
吴迪抄起手边的细绳把老板捆了个结实。
老头按住面馆老板,呼呼大口喘气。
吴迪开始检查厕所各个门后面的动静。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范了。
可他连杂物间都检查过了,都没有苏瑞雪的身影。
“你先看着他,我再看看别的地方。”吴迪又走到通道里,轻轻地敲两侧的墙壁,看是不是有暗格什么的。
“吴迪,你快点,你别丢下我一个老头子,他这么壮实,就这么一小截绳子,我怕我按不住他”老头等了好一会儿,还找不见苏瑞雪,也没见吴迪回来,他又说,“你小心点,这地邪门儿,万一他还有什么帮手呢”
“徒弟”“徒弟~”
老头又加大声量,“吴迪!”
“你叫魂儿呢,我还没死!”吴迪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回答道。
“你找见人了没。”老头不满他的态度,直接问他。
“还没找到,”吴迪有点丧气,“不过,始作俑者就在这儿,直接问他呀!”吴迪看向挣扎累了,已经消停了的老板。
“对,对”老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所以你在这儿半天啥也没干?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吴迪说。
“谁说的,我刚刚问了,他嘴硬还没说。”老头不甘示弱。
“老板,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三个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我来你这儿这么多会儿,能感觉的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坏人,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这么干的吧,你不如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吴迪摆摆手让老头让开,自己走到老板面前,委婉地劝他。
老板沉着脸,半天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是这家面馆的老板,我活着的时候一直在这里兢兢业业的经营,和我的女儿相依为命,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