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也算是腿脚利索,连走带跑在天黑之前赶上了回城的最后一班班车,坐在后大座上吴迪完全没有交流心得的意思,一上车就将帽衫的帽子扯出来遮住脸便呼呼大睡起来。
惹的一旁的苏瑞雪不住的翻白眼加诅咒,好在有老头在一旁开导,大骂了吴迪三百遍两个人总算是没了动静。
听着左右两边均匀的呼吸声,吴迪略微睁了睁眼,左边的老头脑袋贴在车窗上,嘴角还淌着口水,右边的苏瑞雪睡相倒是稍微好点儿,只不过可能也是累到了极致,张着嘴仰着脖子鼾声震天响,幸亏这是末班车,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们几个。
而那司机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开了这么多年车什么乘客没见过,所以一路上也没说什么。
返程的车子行驶在国道上,没走一会儿吴迪便又望见了那条鬼村,不过国道距离那村子很远,他只是通过上空隐隐的阴气才察觉原来那村子在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异相横生,可惜来的路上几个人吵吵闹闹根本没有注意,不然也不会贸然进村,更不会出现后来那些情况。
回想起在村子里的经历,吴迪双手抱胸仔细琢磨了琢磨,那条村子似乎除了红线无辜之外其他人都是死有余辜,可为什么只有红线的魂魄被押到了酆都?
要知道,酆都可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按理来说红线的魂魄如果没有被清风那妖道封印住的话应该第一时间去往地府投胎才对的。
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再次回过神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在了车站的边上,司机在前面吼了一嗓子,说是到站了。
吴迪应了一声招呼左右两边的人下车,这二位不情不愿骂骂咧咧的醒了过来,看了看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不过城里到处灯火通明,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
下车之后吴迪走到一旁正要扫小黄车,被苏瑞雪拦了下来,“吃饭去啊,饿死了。”
老头本来也想回家来着,可以听到苏瑞雪叫吃饭立马又停住了脚步,在吴迪后背上掐了一把小声道:“别废话,别拒绝啊。”
吴迪被他掐的生疼,身体怪异的扭动了几下才缓解了一些,鄙视了老头一眼,这老东西哪天出门不捡东西都算是被偷,什么事儿都能占到便宜,也是天下一绝了。
“行吧,吃吧,吃了回去正好睡觉。”吴迪虽然在车上是假寐,脑子虽然在高速运转,不过好在身体放松了许多,困意已经没有上车时候那么强烈,倒是五脏庙这会儿呼唤了起来。
“想吃什么?我请客。”苏瑞雪作为两家企业的准继承人,出手阔绰已经快成了她的人生标签。
吴迪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吐槽,不是你请客老头才不会去呢,跟着自己去蹭吃最贵一碗杂碎面,老头虽然鸡贼不过后来那张嘴也被苏瑞雪给养刁了,有一次居然想撺掇自己请他去吃法国大餐。
靠,真他娘的敢说,且不说那澳洲料理要用刀叉,老头会用?就说那澳洲料理的大门冲哪儿开自己都不知道,还澳洲料理,兰州料理自己到是能不眨眼请他两碗。
“那个中心城新开了一家澳洲料理,据说里面的海鲜都是澳洲当日空运过来的,我倒是老头子一个,吃什么都行,为师主要是觉得这一趟你们两个年轻人元气大伤,可得好好补一补,那海鲜里面全都是蛋白质,给你们年轻人补最得当了。”老头一脸不偏不倚说道。
靠,居然还惦记着澳洲料理,这老东西居然还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合作这么长时间吴迪还真没发现他居然原则性这么强。
转头看了看苏瑞雪,她到是一脸无所谓:“那家啊,也倒是行,就是觉得他们家虚假广告的意思重了点儿,不新鲜,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食材都是当日空运的,前几天我跟我二婶儿,不是,跟我妈去了一次,味道还行,就是食材肯定隔夜了。”
“啧啧啧,瞧瞧,瞧瞧,什么叫贵族?这就叫贵族,当日的隔夜的一尝就能见分晓,你要让我老头子吃,那真是闭着眼瞎吃,臭小子,你也是年轻人,怎么就不能跟小雪好好学学,去去你身上那股泥腿子的味道,天天除了拉面就是杂碎面,多吃两顿一张嘴都是猪大肠的味道。”老头这一波硬捧也是毫不客气,毕竟不是亲徒弟,说话自然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我去,你个老东西也忒不是东西了,杂碎面你少吃我的了?下次再吃杂碎面我铁定不叫你。”吴迪那也是有脾气的,自己哪次吃杂碎面没叫上这个老东西?居然为了在苏瑞雪面前献媚如此诋毁自己?
身上的泥腿子味道?满嘴猪大肠的味道?这特么叫人话吗?
“嘿,我好心提点你你个臭小子居然还听不开四六,我这是让你跟着高人往上走,不要顺其自然向下流,人往高处走没听过吗?咱们本来自身条件不行,那就得靠周围的力量来提升自己。”老头为了献媚今天算是跟吴迪杠上了。
“我下流?”吴迪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老东西是在说自己吗?看他一脸的坚定好像还真是说自己,我去,这个暴脾气还真就忍不住了。
“行行行,我下流,我下流,我特么吃碗杂碎面就下流,那我就下流到底了,你们去吃什么澳洲料理,我自己去下流下流。”说罢吴迪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老头见他真的甩手就走,刚想出口挽留,但是转念一想这臭小子走了自己还能多吃一份,干脆心一横不去理会。
谁知苏瑞雪却满头黑线,朝着老头啧了两声之后抬脚追了上去。
追到吴迪之后,苏瑞雪一脸无奈,扯着他的胳膊道:“你不会吧老吴,这就生气了?咱们几个是头一天在一块儿吗?大男人家家的,至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