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龄坐在一旁码字，等吴松龄把信写好把饭吃完。
吴迪一投入就停不下来，饭菜凉了又热，终于写好了。
“我去送信。”吴迪丢下一句话又离开了。
吴松龄叹着气回楼上了。地府一趟来回很快，吴迪呈报之后，上面的反应倒是可以。
这是唯一让他觉得还行的事。
回来时已经半夜，桌上的饭菜盖了饭罩，吴迪不嫌冷，开水泡饭，凑合着吃了。
白天睡够了，晚上就精神，吴迪斜靠在阳台上，旁边是幻离的小花盆，他已经睡下了。
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大晴天了，吴迪看着一颗颗星星，虽然不太明亮，但这里能够看见已经是奇迹了。
吴迪摆弄着手机，猝不及防地跳出来苏瑞雪的电话。
声音大得显的这座房子更加空旷。
吴迪赶紧接通，放在耳边，轻声道：“喂，有事吗？”
苏瑞雪敷着面膜，说话不太清晰，她道：“那男的出国的事被曝出来了。”
“这次有点慢啊。”吴迪调侃道。
苏瑞雪绷着脸，说：“但后续内容很多，男的还没有回应，但余姚出来了，可能觉得自己安全了吧，所以在网络上大放厥词。”
“什么意思。”吴迪怪道。
“说网友们是酸她，羡慕她。”苏瑞雪摇摇头，“感觉人已经不太好了似的。”
吴迪笑了笑：“再怎么样，也不归我们管了。”
“对，这是让我比较高兴的一点，”苏瑞雪按着面膜，“接下来该法律出手了，就算是在国外，也不妨碍他们伏法。”
“嗯，”吴迪点头，低头发现幻离看着他，“吵醒你了？”
苏瑞雪咦了一声，说：“你怎么不找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没事，是幻离。”吴迪说，“只是醒了一下，又睡了。”
“行，我也要睡了，”苏瑞雪把面膜摘下，“挂了。”
说挂就挂，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按下红色按钮。
天色墨黑，沉睡。
苏瑞雪自己的事搁置了一段时间，又重新捡起来了，可以说是有的忙。
而吴迪，消沉两天后，就恢复往常，他没有太多时间拿来浪费，补贴家用是目前最重要的。
他上巷子里打了两斤老头爱喝的酒，挑着饭点去了老头家。
老头早闻到了酒的味道，但吴迪进门时，老头还是“训斥”他说专挑饭点来不怀好意。
“好酒配好菜，我当然来。”吴迪笑着把酒放下，然后溜到厨房去看秀秀师娘又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不会下厨，去看一眼就回来了。
老头已经给自己悄悄整了一杯，吴迪走到他身后，冷不丁道“老头，最近有活儿吗？”
老头硬生生把酒咽下去，坐下说“活儿什么时候没有，就看你接不接了。”
“我可说清楚了，我不是什么活儿都接。”吴迪呛声道。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老头这人有时候根本靠不住。
之前接的哭丧，吴迪觉得没什么，想着快点结束快点赚钱，谁曾想，他一去那户人家家里，人家里人和他说，待会儿得喊爷爷。
吴迪也没想到有一天要给别人当孙子。
老头咳了咳说：“你那次不是缺钱吗，人家给的大方啊，在钱面前，我们都得低头。”
吴迪想起来还有些生气，他摆摆手说：“不提这茬了，说正经的，有活儿吗？”
“自然有的，吃完饭聊。”老头美滋滋得抿了一口，眼睛都笑没了。
一顿饭也吃完了，老头兴致冲冲地回房间拿东西，吴迪期待是个大活儿。
等老头出来，吴迪期盼的目光望着他，老头毫不回避，说：“这次的任务在村里进行，好做，我给你地址，去了就知道。”
“这次……不是哭丧了吧？”吴迪谨慎问道。
老头啧了一声：“我像是那种人吗？去吧去吧，晚了钱就没了。”
吴迪接过任务，没多说什么，老头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去质疑他。
接着老头就说：“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放心了吧？”
老头也去，吴迪心里多了一份保障，更何况难道真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他？
吴迪坚信自己。
日子一到，吴迪在规定时间前赶到村子。
村子里面车不好进，吴迪徒步进去的。
村子里没什么人，吴迪本还担心找不着路，但地址就在村口不远处，吴迪和老头一下子就找到了。
一个村子里面，哪户人家面前人多，大致就可以猜到这户人家出了事。
不管是红白喜事，都是热闹。
但他们目标的那房子，门前没什么人，花圈看上去也寡淡。
吴迪和老头一步步走近，老头闲庭信步，还会和不认识的村民打招呼。
吴迪愈发觉得不对劲，看到前头黑白的挽联，意识到这是个白事，到这他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终于，迈进了家门，吴迪跟在老头身后去见主人。
主人很是客气，老头负责寒暄，吴迪看到灵堂上的人身形偏瘦，很单薄。
“那这次就拜托你们了。”主任和老头握手，吴迪见状也伸手上前。
“老头，我们就站在这么？”吴迪有些奇怪。
“快到你登场了。”老头一脸悲怆。
去世的是个年轻女人，多少让人感到惋惜，吴迪听见村民们的闲聊，差点忘了自己的本职。
突然膝盖一弯，吴迪跪下了，他惊愕地回过头，锣鼓响起，只见老头说：“哭丧啊。”
说着自己已经开始了。
所以，自己还是被坑了，吴迪有说不上来的气，但现在人多，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可能随便翻脸。
再者，他还要赚钱。
吴迪的词儿滚瓜烂熟，十分入戏，老头心里高兴，哭得更加惨烈，非要和他争个高低。
哭完有一顿饭吃，吴迪一言不发，自顾自吃菜。
老头嗫嚅道：“小子气量真小。”
等下午结束，他们就可以回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村里，前头的郁闷有火，后面的吃饱喝足。
大巴车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都是固定的，两人到了村口，往那一站，又是静默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