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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怕啥,大小姐她就要正面刚

    那刘丙早在前一天已被投入刑部的大牢,传话的小吏匆忙来报,顾恒得知此消息,神情惊疑不定。

    他好生安抚了状告刘丙的众人,命师爷即刻将此案所有关键证物整理好,他要亲自送到刑部。

    宋紫盈随着众人走出府衙大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但见蛾子胡同的人们,哭的哭笑的笑,也有人还未回过神来。

    她对众人柔声道:“诸位,刘丙为官不仁,顾大人将其罪证送至刑部,刑部公正不阿,定能查清其不仁之举,我们,赢了!”虽然不知道刘丙还得罪了哪位大人物,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之押进大牢,这更说明连老天都在帮她们呐!

    刘丙必死。

    “赢了!赢了!我可怜的素素啊!”何家老夫妇几乎要落下泪来,作为父母没在一开始便想着将坏人绳之以法,终究对女儿有愧。

    何素素强忍泪水安抚爹娘,此番受辱错不在她,今后她会好好过下去的。

    宋紫盈看天色不早了,与众人在府衙门口道别,踩着落日,心情松快,哼着歌回家。

    那跟着宋紫盈的暗探将这一天的见闻回禀上峰,他那头儿摸着下巴表示不解,“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他家爷最近正在查刘丙,这宋家人一面讨好刘丙,一面公堂上告刘丙,当真有趣。

    他指示道,“你将这事儿回禀主上,是骡子是马逃不过主上的火眼金睛,我这儿继续盯着宋府。”

    暗探答是离去。

    这厢,宋紫盈小心翼翼从宋宅西南门的矮墙跳进来,蹑手蹑脚往桂园去。

    殊不知,一大家子人正在桂园等着她。

    宋御一脸怒气来回踱步,丛姨娘和桂园的丫鬟们跪着,其中喜鹊左脸高高肿起,巴掌印犹在。

    “真是反了天了,丛蓉!”宋御怒不可遏,他在外忙了几天生意,甫一归家听到宋紫盈从宋家又跑出去的消息,他真想上前踹两脚丛姨娘,“都是你教的好女儿!”

    林姨娘等人也不敢惹发怒的宋御,一脸吓吓的神情候在一旁。

    指不定老爷哪会儿就想起来她这个管家的也有没看住人的责任,该她挨骂的时候还在后头呢!现在上去凑什么热闹?

    忙让自己做个隐形人。

    没人拦,也没人安抚,眼看宋御抬腿就要踹到丛姨娘身上,而丛姨娘已经紧紧闭上眼睛——

    “住手!别打我娘!”宋紫盈冲进来,趁众人愣住,狠狠推了一把宋御。

    “逆女!”宋御捂着胸口,“你个逆女!”

    宋紫盈扶着丛姨娘起身,看到一旁捂着脸泪眼蒙眬的喜鹊,知道连累了喜鹊代她受过,心里很不好受。

    她缓缓抬头,目光不偏不倚直视着宋御,那一双杏眼里雾蒙蒙的,饶是走南闯北二十来载的宋御也看不透她此时在想什么。

    只听她语气中暗含嘲讽,尖牙利齿反问道:“逆女?”

    “爹,您真的有把我当做您的女儿吗?从我小时候起,我哄得你高兴了,你就打赏些金银器物,左右都是些你看不上的玩意儿,若你不高兴了,三天不给饭食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这些也就罢了,您最擅长的,就是敲碎别人的骨头,让人甘心为你卖命去替你挣那沾染不到分毫的荣光,与我何干呢?我如今不过是醒了,你从来就没把我当成您的亲人,视我为一件商品,我逆你,有何错?”

    “人不是商品!你是我血缘关系上的父亲,是你为父不尊,我母亲爱护我保护我,我的丫鬟忠于我,我护她们自是应该!”

    “噢,想必您还不知道吧,您苦心经营的刘大人这条线恐怕是断了,劝爹爹一句,有时间打骂我,不如费点心思遮掩您过去时日里与刘丙的往来,他犯的可不是一般的罪。”

    宋御倒吸了口气,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伶牙俐齿的,但那股劲儿都用在训导她那些不听话的妹妹们身上的,他何曾被这样连番轰炸过,活活气晕过去。

    “老爷!珠儿,快让门房去找大夫!”一波人风风火火离去。

    桂园的仆人们跪谢大小姐英勇。

    宋紫盈让他们赶快起身,此事因她而起,不敢当英勇之名。

    仆人们退散后,丛姨娘语气焦急道:“阿盈,你怎地如此忤逆老爷!”不停地来回踱步,口中直呼,完了完了。

    都怪她没拉住女儿,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今后可怎么办才好!

    要知道,宋御虽不做人但他是一家之主,她们还是宋家人,还要在这屋檐下求活,得罪他,下场可想而知。

    宋紫盈叹口气,无论是因为不久之后宋御因选官案下狱还是因现在她已和宋御撕破脸面这件事,这宋府她都不能再待了。

    她自请离去全身而退自然是最好的,但宋御怎么会让她如愿呢?怕是还要扒下她一层皮来。

    所以得趁他还未理清状况,赶紧给自己多攒些银钱。

    前头气急之下她已对着丛姨娘喊过一声娘,现下她清清嗓子,附在她娘耳边道:“娘亲,您听我说……”一番细语,听得丛姨娘心里惊奇又暗含期待。

    已是夜间,重阳大街,澜王府。

    一男子坐在案桌之后,烛火忽明忽暗,他的模样隐在暗光里。

    听罢属下所言,他了然轻笑,将手中笔搁置,缓声道:“巧了,瞌睡来了她送枕头,此事本王已知,你下去吧。”

    那暗卫恭敬退下,待得墨迹干了,他将其置入信封中,递给一直在他身旁候着的侍卫:“寒刀,送去刑部交到李侍郎手中,他知道该怎么做。”

    封寒刀接过,这些日子他看主子布置了桩桩件件大事,早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不顾体弱实在耗费了太多心神,夜夜这样熬着怎能行?

    他有心上谏,怎知刚一拱手,钟离檀便偏过头觑了他一眼,“行了,本王的身子自己有数,事关重大,你速速去办。”

    “是,主上!”听上命是护卫的使命。

    封寒刀离去后,房中只剩钟离檀一人,此时他才卸下全身力气,再也忍不住喉咙的发痒,掏出一方帕子低声咳起来。

    好半晌,才缓过来,只见帕中带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嗤笑一声。

    今年他十九,寿命……不足一年了。

    但,已是再来一世,于他而言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