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
李承乾看着御案上堆成了小山一般高的奏章,眼皮跳了跳。
怪不得李世民非要让他监国呢,这尼玛一天都不到,就堆了这么多,谁看了,谁不迷糊啊。
不行不行,这特码全让我来处理,头发都要掉没了,必须得找个替罪羊。
想着,他撇了眼身旁的李泰二人,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将这俩小子给弄来了,不然就我自己还不给累死,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吧。
嗯既然是兄弟,有福我享,有难你们当就好了。
脑中思绪略过,李承乾别过身对向李泰,微微昂头意有所指的道:“老四啊,哥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顺畅,兴许是昨日精神过于紧绷,受了风寒,可这国事又不可落下,你看”
一边说着,李承乾的眼神偶尔沉下,瞄上对方一眼。
后者原本就有些兴奋,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傻乎乎拍着胸脯,扬声开口:“大哥放心,一切国事小弟自会处理妥当,绝不辜负大哥和父皇的厚望!”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大哥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人才啊!快去吧,这几日的国事都交由你手,对你而言,也是一场锻炼,你小子可切莫辜负了大哥的苦心。”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李承乾目光欣慰的在李泰的肩头拍了拍。
听到他的夸赞,小胖子李泰情绪更显得激动,转过身走到常林为他准备的缩小版御案前坐下,看样子已经做好了鞠躬尽瘁的准备。
他只是皇子,即便被李世民授权上朝听政,辅佐李承乾处理国事,但也没资格坐到龙椅上。
否则就是以下犯上,有篡位之嫌。
见到后者一副志得意满,兴致冲冲的样子。
站在另一侧的李恪嘴角抽了抽,只觉得一阵无语。
这老四怕不是脑子有坑吧,大哥演的这么明显他都看不出来?就这智商,还不被大哥拿捏的死死地。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恪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最容易看清二人的嘴脸,李承乾哪里是受了什么风寒,明显就是装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李承乾早就看透了李泰的心思,后者也不是真傻,二人纯粹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恪还是过于年轻,少年心性,纵然有些城府,怕也难想通这其中的道道。
或许场中真正能看清的也就长孙无忌、魏征、常林这几个老狐狸了。
但他们虽然看了出来,却都未曾吭声,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长孙无忌是因为这哥俩都是自己的亲侄子,谁上位都无所谓,他也不用担心长孙家会因此失势,只要不是其他的皇子,他心宽的很。
至于常林和魏征就更不乐意管了,自古一入宫门深似海,掺和到皇权之争里的人,少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
李泰端坐好之后,脸上兴奋地神色不减。
另一旁,常林对两名年轻内侍低声安排了几句,让他们负责将奏章搬到李泰的小桌子上,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望着他埋头苦干的样子,李承乾摸着下巴想了想,朝着长孙无忌二人使了个眼色,朝着殿外走去。
二人见状,相视了一眼,并未说什么,默契的跟上了李承乾的脚步。
出了两仪殿,李承乾驻足转过身,冲着二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脸色严肃的开口。
“老舅,魏公,本王有一事相求!”
二人闻言面色浸上了些许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站在他对面的长孙无忌皱了皱眉,故作不悦道:“高明,有何事你直言便是。这般作态,可就有些把老夫当外人了。”
“只要不触犯王法,臣亦会酌情考虑。”前者话音落下,魏征同样闭眸淡淡应声。
相较于长孙无忌的话,他的回答就显得正式很多。
方才李承乾所做,按理说他应当出声制止,可话到了嘴边,硬是说不出来,索性直接随心的站在一旁看戏。
反正喷也喷不过,自家长子又在他手下工作。
况且,对方的作为又不违背礼法,他除了吐槽一句皇家玩的真花,还能说什么。
另一旁,听到二人这般说,李承乾直起身,也不想玩那些弯弯绕绕。
神情浸上了些许严肃,沉声道:“相信二位都知道我父皇被刺杀一事,本王身为人子,父皇遭难,本王若不查到真凶,恐寝食难安!这才将监国重任交由老四身上,还望二位勿怪!”
说罢,他又朝着二人拱了拱手,昂起头望向二人,表情有些担忧。
“这治大国如烹小鲜,老四他虽有些志向,但治国事关重大,且枯燥无比。本王怕时间久了,他难以坚持下去,因此想请舅舅和魏公多监督他一下,适当的可给予一些鼓励!”
长孙无忌和魏征闻言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了几眼,朝着李承乾拱手同意了下来。
事后,李承乾招呼着李恪随他离去,准备去调查真凶。
离去前,他扭头忘了眼埋在一堆奏章中,皱着眉奋笔疾书的李泰,暗暗偷笑。
呵呵老四啊老四,你可别怪哥,哥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小子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吧,真以为当皇帝有你想的那么好玩,等你经历了社会的毒打,就明白了哥的良苦用心了。
……
出了两仪殿不久。
李恪快走几步跟到李承乾的身旁,疑惑的问道:“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回酒吧准备一下。”李承乾闻言,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他确实没什么思路,目前他能想到的线索几乎已经全断了,倭国使团一死,倒是让他有些无从下手了。
至于说鬼面,只有个名字,几乎是什么信息都不知道,这玩意怎么查。
“酒吧?大哥是说你手下的大唐酒吧吗?”李恪听到他这般说,倒是目光一亮,有些兴奋地说道。
扭头看了对方一眼,见他都快把激动写到脸上了。
李承乾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笑问道:“怎么?你小子也知道?不会是想喝酒了吧?”
“嗯嗯!我听说过,大哥酒吧里的酒都是世所罕见,被称作是仙酿。”后者奋力的点了点头,激动地应道。
话落,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垂下脑袋,神情浸上些许尴尬的潮红。
“我我喝不起,会员卡太贵了”
别看他是皇子,但因为他还为成年,每月的奉银不仅不多,还都在杨妃那保管。
就算如此,她们母女三人的日子过得也有些据节,更多地还是靠着李世民偶尔的赏赐,和长孙皇后的关照。
更何况,还有一个败家子李愔。
见他这副样貌,李承乾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笑着道:“想喝就去呗,酒吧就在那里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去就报大哥的名字,给你免单。”
这算是投资吧,李恪若不是身份问题,绝非是池中之物。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便是李恪最真实的写照,就连后世的伟人,都曾感慨李世民未曾把皇位传给他。
正行间,一队千牛卫从李承乾二人的不远处走过。
尤其在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让他顿时目光一亮,快步朝着对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