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等人看了眼他身后的工人。
个个肩扛犁耙楸铲，目光坚毅的直视着前方。
这种情形，让他都忍不住心思悸动，恨不得将这些工人全部收入麾下。
这他娘的只需要稍加训练，再用血磨练一下，就是一支精兵啊！
伸手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程咬金目露赞赏道：“不错不错，你小子还知道给你爹送好处，这次老夫就放过你了！”
至于说程处默只是来帮忙的？
笑话，到了他程咬金手里的东西，谁他娘的能要回去！
就是李世民亲至，他都敢耍浑，除非是李承乾那个比他更浑的。
程咬金脑中只想着怎么坑自己的儿子，压根就没考虑其他。
倒是站在他身旁的李靖等人，均是微微皱了皱眉。
思量了一会，李靖扒拉了一下程咬金，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眼含可惜的望了眼工人群体，道：“处默，你且带着人回去吧，老夫知道你等救人心切，但你们这些人，我们却不能收。”
话音顿了一下，李靖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将高明找回来。”
听到他的话，程咬金顿时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大吼道：“李药师，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多好的兵咳咳，多好的一群热心肠的百姓啊！你若不要，那俺可都收了！”
他这副滚刀肉的姿态，李靖见得多了。
闻声仅是嘴角抽了一下，就不再理会他。
程处默见自己等人被李靖拒收，面色一急。
“李叔，殿下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也就是想尽一些微薄之力！况且，殿下也是因为我等护卫不利，才遭此一难，请李叔允许俺们入山！”
“请将军允许我等入山！”
他的话音刚落，众多工人也跟着程处默，朝李靖等人躬身行礼。
见此，程咬金差点忍不住就同意了。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便被面色有些纠结的李靖扯住了胳膊。
后者望了眼程处默等人，眸中闪过一抹惋惜。
“不是老夫不允，而是你等聚集如此多的人马，恐会被有心人扣上造反之嫌。若是老夫同意，那是害了你们啊！”
说实在的，他是武将，何尝不欣赏一些优质的兵源。
后世戚继光也曾说过，最好的兵源出自工人，尤以矿工为最佳。
果然，听到李靖点明其中内情，就连程咬金都有些讪讪的缩了缩头。
他只顾占小便宜，竟是忘了这茬。
若是真的收下了这群人，少说也得被削上三级。
在古代，谋逆造反是大罪。
当皇帝的人，对这种事最为敏感。
即便你只是有点嫌疑，也是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李世民虽有英名，但也是皇帝不是。
若是没有他的旨意，自己擅作主张收下程处默他们这近万人。
你信不信，明天李世民的御案上，就会有请命砍了他的奏章。
就算是李世民想压也不行，必须要讨论出个惩罚的章程。
否则魏征那老货能当场撞死在太极殿。
脑中这般作想，程咬金额头禁不住冒出丝丝冷汗。
差一点啊，他娘的，就差一点俺这聪明的大脑门就不保了。
望向程处默等一行人，他眸中闪过一抹可惜，刚想摆手让他滚蛋。
就见远处一个骑着快马的百骑司狂奔而来。
“传陛下圣谕！着令程处默、秦怀默、尉迟宝林、李崇义等所带人马，暂时编为长安县折冲府，归属左领军卫统辖，程处默暂领折冲都尉一职。令出，主旨施行，不得有误！”
扬声宣读完毕之后，那名百骑司小旗将手中的圣旨抛给程咬金，而后调转马头迅速离开。
见他这副态度，程咬金也并未说什么，而是面露喜色的辨别着手中圣旨的真实程度。
百骑司只听令于李世民，负责监察百官，刺探情报。
相当于大明朝的锦衣卫。
作为李世民的眼睛，他可不会允许百骑司，和自己这些大臣和颜悦色的站在一起。
仔细的看了几眼，确认手中的圣旨没什么错漏。
程咬金一拍大腿，差点开心的叫出声。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他刚开始纠结要不要收服这群工人，陛下就给他送来了圣旨。
娘的，陛下不会是他老程肚子里的蛔虫吧。
他当然不知道，程处默等人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百骑司便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李世民。
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
程咬金呲着牙笑了笑，轻咳一声，摆正脸色，淡淡开口。
“折冲都尉程处默何在！”
话落，他还眼带得意的冲几个老兄弟挑了挑眉。
仿佛在说：看到没，俺老程的儿子都是折冲都尉了，羡慕不？肯定很羡慕，但你们羡慕归羡慕，也不要太羡慕，不然羡慕多了，也只能羡慕。
见他那副跟捡了钱一样臭屁的神情，李靖等人额头布满黑线。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队列里自己的儿子。
你看看人家程处默，为什么能当老大！你们却只能在队里站着！
肯定是不够努力！
几个大唐的顶尖武将，心中只觉得有些愤愤不平，觉得他们的儿子不争气。
话到此处，场中的程处默，原本还有些愣神。
这莫名其妙的，自己怎么就成了折冲都尉了。
直到程咬金的话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扬声大吼着应了一声。
“末将在！”
听他喊得中气十足，程咬金满意的点了点头，粗着嗓子继续道：“命令！折冲都尉程处默，领长安县折冲府人马，即刻入山搜寻太子踪迹！不得有误！”
“是！末将遵命！”
程处默再次大吼了一声。
而后，他立正转体面向身后的工人群体，扬声道：“全体都有！立正！”
“跨！”
一声脆响，所有工人齐声站定。
见到这一幕，程咬金脸上的笑容更甚，像是一朵老菊花。
“各部！以连为单位！入山！”程处默大手一挥，竟显得有些意气风发。
他这声落罢，场中顿时响起一阵阵嘈杂的口号声。
“一连！全体都有！跑步——走！”
“二连！全体都有！跑步——走！”
“三连！……”
“四连！……”
“……”
一个个百人的方块，四人一排，踏着脚步从程咬金等人面前跑过。
虽是算不得多么整齐，却也让程咬金等人眼中闪着烁烁精光。
高新工业区的工人，被李承乾以连为单位分批做一些基础的训练。
无论是大唐酒吧，还是施工队，都经历过这种基础训练。
不过也不多，就是立正、齐步走、跑步走、转体之类的基础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