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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山寨

    “姑娘好大的杀气。”

    酥绵没有和他废话,转动刀柄快速向对方跑去,刀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凹痕,酥绵挥起大刀就向着大当家头顶劈下。

    大当家立刻抽刀横在头上。

    “当”的一声,二人双双被震开,酥绵没有停留,回身拿刀横扫。

    对方连连用刀抵挡,不停地向后退。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不就是为了钱嘛,我都给,行不行?”司徒飞白着急地叫唤着。

    “姑娘,我们只图财不害命,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当家说。

    对招的过程中,酥绵可以感觉到对方内力非常深厚,若想制服自己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却一直防守并不攻击。

    酥绵停了下来,冷声说:“你是谁,叫什么。”

    大当家声音低沉的说道:“应明哲。”

    酥绵听见这个名字以后,眉头微皱:“果然是你,我倒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误会是什么?”

    应明哲眼睛一亮,甚至带着隐隐激动:“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

    酥绵回答,当初就是应明哲带着整个雀羽卫叛逃,他是雀羽卫的首领。

    但是酥绵并没有当众说出此事,南燕已经名存实亡,应明哲的真实身份也不必公之于众。

    酥绵转头看向周围,那些用极度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们,几乎都是普通村民,老弱病残更占了多数。

    与其说这里是一个山匪窝,不如说是难民聚集的地方。

    酥绵最初故意被应明哲抓来,就是想知道一个真相。

    雀羽卫是南燕最忠诚、最精锐的军队,就算叛逃也不可能是全军叛逃。

    况且很多雀羽卫的家人都住在南燕皇城内,他们一旦叛逃,他们的家人就会惨死在东凌军的刀下。

    在看见这些人以后,酥绵对应明哲的叛逃就有了猜测。

    难道真的是为了这些难民?

    应明哲猜到酥绵一定是在猜测当初雀羽卫的事情,他说:“苏姑娘请跟我来。”

    酥绵跟着应明哲来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内,他拿出凤凌剑递给酥绵:“这是你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酥绵回答。

    应明哲眼中有一些纠结,他再次问:“此剑只有华阳公主才能使用,你……能吗?”

    酥绵眸子暗了暗:“不能。”

    应明哲用力握紧凤凌剑,古铜色的皮肤上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透着隐隐的坚定。

    “那你是来找我的吗?”

    酥绵微愣,她有些琢磨不透应明哲此话的含义。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把我绑来的吗?”

    “姑娘何必与我装呢?”应明哲把凤凌剑放在酥绵身侧的桌子上。

    “姑娘的身手我也见到了,那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被我制服?既然是故意被我绑来,那姑娘不能只是为了问我的名字吧?”

    酥绵拿过凤凌剑回答道:“我的确是因为你手上的凤凰纹才想来此处一探究竟,当初雀羽卫全军叛逃,害得整个皇族惨死,我得知道个真相。”

    应明哲紧接着问:“那你是谁?此事又与你何关?”

    “我?”酥绵轻声回答:“只不过是华阳公主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罢了。”

    当初若雀羽卫在,虞都怎么可能那么快被东凌黑骑攻破,华阳公主更不必自尽。

    “只是……一个宫女吗……你没有别的?”应明哲上下打量着酥绵,他迫切地希望酥绵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酥绵疑惑的摇摇头。

    应明哲眼底刚刚升起的希望,又暗淡下去,他苦笑地勾起唇角,喃喃的说:“不是你……不是你……”

    酥绵看着他问:“什么不是我,你在等什么人吗?”

    应明哲沉下声来,对酥绵说:“既然姑娘听不懂我所说的话,那就证明我等的人不是你,姑娘也不用多问。”

    应明哲打开门:“姑娘是公主身边的人,来此处想必是为公主报仇,我不会为难姑娘。夜已深,还请姑娘在山中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就命人送姑娘下山。”

    应明哲给酥绵安排了一间屋子,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套桌椅什么也没有。

    晚间,那位叫山子的壮汉来给酥绵吃的,他非常拘谨,看向酥绵的眼神很胆怯。

    山子把一个大碗放在桌子上,壮着胆子说:“那个女侠,吃点儿东西吧,大当家和我说要好好招待你,我就住在隔壁,你有事叫我。”

    酥绵看看碗里的两个土豆,又看看山子。

    “你看我干啥!”山子捂着自己的脖子退到门外。

    “你长得五大三粗,不长胆子的吗?”酥绵诧异地说:“真是白瞎你腰间的刀。”

    山子又捂着自己腰间的刀:“这是砍柴的,不是砍人的。”

    酥绵耀黑色的瞳孔在眼中转动,她缓缓勾起温柔的笑,她柔声说:“你叫山子?”

    “啊。”山子憨厚地回答。

    酥绵笑着说:“你过来坐下,今天伤了你,我道歉。”

    山子看酥绵的眼神依旧很警惕,但他还是坐下了。

    “没关系。”山子用粗壮的声音说:“大当家说,这是不打不相识。”

    酥绵拿起碗中的土豆递给山子,山子眼睛瞬间亮了。

    “给……给我的?”

    “是啊,吃吧,就当我赔罪了。”

    山子一把接过来,掰成两半,还递给酥绵一半。

    酥绵一边接过来,一边问:“山子你来这里多久了?”

    “有三个月了。”山子想也没想地回答。

    四个月前,正是南燕国破的日子。

    “那个时候,你在大当家身边有看见什么人吗?”

    山子想了又想,他挠挠头说:“没见到,自从我们认识大当家他就是一个人。”

    酥绵眸中的思虑愈加凝重:“那你是怎么上山当的山匪?”

    山子很快吃完半个土豆,他认真地对酥绵说:“这里所有人都是被大当家救上山的,至于当山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山寨里的人要吃饭,只能让大当家去劫人,你们是大当家第一次绑回来的肉票。”

    “第一次?”酥绵有些意外:“你们之前没有绑过其他人吗?”

    “没有,大当家选了很久,才选中你们……结果……”

    山子充满怨气地看向酥绵:“结果就绑了你,要不是我们实在没吃的了,大当家也不愿意去绑人。”

    酥绵还没说话,她又听见一阵痛彻心扉的哭声。

    酥绵眉头上挑,这声音……一听就是司徒飞白。

    她推门出去,循着哭声走到一处小广场,山寨里其他人都聚集在这里吃晚饭,盘子里除了土豆,还是土豆。

    一共三百人左右,而司徒飞白正搂着一个老大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