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文竹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件事我没法原谅你，我也没权利原谅你。”
事到如今，闻人香才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不由哭了起来，“妈，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见展文竹绷着脸不吭声，闻人香又哭着说，“您要是不原谅我，我就没法活了，只能去死！”
展文竹怒道：“你这是威胁我吗？”
闻人香哭着说，“我不敢，只是栗春要跟我离婚的话，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不如死了算了！”
栗园见状气道：“你还说不是威胁？不跟你离婚，留着你继续祸害栗家子孙吗？”
闻人妈妈急忙解释，“不会的，我以我的名誉保证，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那谁知道！”
栗园明显不相信，展文竹就更不用说。
栗春在旁边扯着孩子，面无表情，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自从闻人香进来以后，栗韵就一直憋着眼泪，此时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爸爸，妈妈，奶奶，这是怎么了嘛？”
栗春心里一阵刺痛，情不自禁的松开手，栗韵趁机跑过去抱住闻人香，母女两个抱头痛哭。
闻人香一边哭一边说，“韵儿，妈妈犯了错，你爸爸不要我了，妈妈以后都不能照顾你了！”
栗韵扬起小脸，满脸泪花，“妈妈，你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不改？”
闻人香抹着眼泪，“妈妈也想改，可你……”
本想说你奶奶不给机会，话到嘴边不敢说出口，改成了，“可你爸爸不肯原谅我，非要跟我离婚。”
那个时候，离婚的人非常少，何况是育红班的小孩子，几乎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栗韵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加上之前的话，她已经明白，离婚肯定不是好事，于是又跑回去搂着栗春的腿，抬起泪眼看着他，“爸爸，不要跟妈妈离婚好不好？”
栗春叹口气，无奈道：“韵儿，有些事情你不懂。”
栗韵立刻哭了起来，“爸爸，妈妈犯了错，改了就好了嘛，老师说，犯了错知道改就还是好孩子，为什么不能原谅妈妈？”
稚嫩的童言，让在场所有人无言以对，闻人妈妈趁机说道：“大人离婚，伤害的是孩子，亲家母，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栗韵的份上，给闻人香一个机会吧！”
展文竹扭头看着栗韵，长长的叹一口气。
曾经，这个孙女也是像宝贝疙瘩一样宠着，并且给她带来很多欢乐。
此时见她满脸泪花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于是长叹一声，“亲家，不是我心狠，实在是这件事，我无权做主，她伤害的是栗冬媳妇，而栗冬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刚回来没多久，本来就对家里心存芥蒂，又发生这事……”
展文竹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你是不知道啊！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有多重，就差没有说出断绝关系了，你说我敢包庇吗？”
闻人妈妈听完，心里像明镜似的。
说白了，展文竹这么做，其实就是给栗冬一个交代。
本来就对栗冬心怀愧疚，又发生这事，为了平息栗冬的怒火，只能严惩闻人香。
想通这些，闻人妈妈立刻说道：“亲家母，您说的我都懂，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闻人香亲自去给栗冬两口子道歉，到时候任他们打骂，我们绝无怨言，这样可以吗？”
闻人香顿时一愣，“妈，还要给他们道歉？”
给婆母道歉她认了，毕竟是长辈，而且婆家地位远在他们家之上，陈凤她一个农村女人，凭什么？
闻人妈妈神色发狠，“你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不应该道歉？”
闻人香瘪着嘴，“可是……”
闻人妈妈一巴掌呼在她头上，打得闻人香一个趔趄，恨其不争道：“你再说，我就不管了，你是生是死，跟我们没关系！”
闻人香被打懵了，也被彻底吓住了，连忙说道：“我没有说不道歉，我、我是说，千里迢迢的，要不我给他们打电话道歉？”
虽然都是道歉，但是打电话的话，毕竟不见面，也就少一些尴尬。
闻人妈妈偷偷瞄一眼展文竹，见她神色不悦，知道没有那么容易糊弄过去，于是声色俱厉的呵斥道：“道歉就要有诚意，一会就去买票，我亲自陪着你去道歉！”
“哦！”
闻人香答应一声，不敢再说话了。
闻人妈妈挤出一丝笑容，“亲家母，您看这样可以吗？”
展文竹叹口气，“栗冬要是能原谅她，我自然不会再说什么，毕竟，她是栗韵的妈妈。”
闻人妈妈松一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俗话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为了孩子，大人适当想开点才好。”
展文竹道：“罢了，我刚想了想，不能让栗冬恨我这个当妈的，明天就由我和闻人香一起去，顺便抱抱我孙子。”
闻人香嘴角扯了扯，恐怕你抱孙子才是真的吧！
不过，到这份上，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不然恐怕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栗韵眼泪汪汪的问，“奶奶，是不是道歉了，爸爸妈妈就不离婚了？”
展文竹宠溺的朝她招招手，抱在怀里给她擦着眼泪，“妈妈要是诚心诚意道歉，你叔叔能原谅她，自然就不用离婚了。”
闻人妈妈道：“亲家母放心，闻人香肯定是诚心诚意的。”
展文竹不置可否，“栗春，让人去买票吧。”
栗春答应一声，又问：“妈，买几张？”
展文竹道：“就我和闻人香两个人去就行了。”
栗园立马反对，“不行，你们两个太不安全，我陪你们一起去。”
展文竹给她一个白眼，“你跟着就安全了？”
栗春说道：“带着暗卫吧，万一有点事也能照应一下。”
展文竹道：“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应该给栗冬媳妇配两个暗卫，随时保护他们母子。”
栗春嘴角抽了抽，“妈，这不合规矩吧？她又不是领导……”
即便是领导，不到一定级别，也是没资格配暗卫的。
陈凤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农村妇女，顶多是县长夫人，差太远了。
但是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