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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076 没了舌头的车夫

    “‘牵丝木偶’?”柳绿萝有些好奇,“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毒,你又是在哪里听说的?”

    淳于炀说:“在中秋宴上,我亲眼所见安世侯府的堂亲小姐性情大变,做出许多不合时宜的事情。事后派人到她身边调查,才知她是中了一种名为‘牵丝木偶’的毒才会导致如此。”

    听到此事与安世侯府扯上关系,柳绿萝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你仔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于是,淳于炀便将当时在琼林苑行宫大殿上发生的情形仔仔细细说了出来,还特意提到金顶墨荷之死,以及自己闻到的那股细微而诡异的气味。

    柳绿萝听后,若有所思的道:“倘若真如你所言,那这三种毒药,应当都出自同一人之手。此人制出的毒堪称世间罕见,恐怕唯有当年的万枯门可以一敌。”

    “你可还记得万枯门的标志画的是个什么样的图案?”淳于炀忽然问道。

    七年前,江湖中忽然崛起了一个以诡异狠辣的毒药为武器的杀手组织“万枯门”,他们无恶不作,四处杀戮,意图搅乱天下局势,就连宫里也不能幸免的被他们的势力所渗入,差点让皇帝绝了子嗣。如今的情形虽未达到当年的境况,但那诡异的而难辨的毒,实在是难以让人不联想到一处。

    “是一只雀鸟衔着钩吻花。”柳绿萝脸色极为难看,“怎么,当真是万枯门的余孽在作乱吗?”

    雀鸟与钩吻花怎么看都不会被人错认为是蜘蛛,而荣华楼的标志也是与蜘蛛截然不同的九瓣莲,到底是舒文达看错了,还是他根本就调查错方向了呢?

    “如今还不能确定,搜集到的线索太过零碎复杂,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查清的。”淳于炀紧皱着眉说。

    “等着吧,只要他们怀有目的,就一定会露出破绽。”柳绿萝说道。

    “只能如此了。”淳于炀说。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线索,淳于炀当即就向柳绿萝告辞,走到门边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又止住脚步,回过头问:

    “对了,侯府夫人身上中的毒,是你解的吗?”

    “自然不是,那解药我还没做出来呢,如何替她解毒?”柳绿萝斜靠在软垫上,又开始吃起叶翩然送来的糕点。看见淳于炀的眉头拧得像一团麻花,她忽然扯开一个笑容:

    “想知道她是如何解毒的?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如何?”

    淳于炀的视线落在了她怀中抱着的糕点上,察觉到他的意图,柳绿萝连忙捂住那些糕点,臭着脸说:“看什么看,这是我的乖徒儿孝敬我的,没你的份!”

    “三日后,我来向你要母妃的解药。”淳于炀并未多说什么,只抛下这么一句,便扬长而去。只剩下柳绿萝在那暴跳如雷:

    “我说了要两个月!两个月!三天时间我怎么做得出来!”

    可淳于炀早已走远了,回应她的,只有璇玑阁空荡荡的回声。

    ——※※※——

    叶翩然刚刚回到侯府,便有一名下人急匆匆的前来向她通报:

    “大小姐,勋少爷将那个车夫抓回来了!侯爷、夫人、老夫人如今都在正厅里了!您快赶过去看看吧!”

    叶翩然和灵仪对视一眼,叮嘱小厮将医书仔细送回兰心院后,便快步向正厅走去。

    进入正厅里,所有人果然都到了,就连叶碧君也蒙着面坐在里边看热闹。只见正厅中央,叶言勋将一个五花大绑,满身都是淤青伤痕的男人踹翻在地上,脸色极为冷厉。

    “见到侯爷夫人,还不跪下!”

    那个汉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正厅里的人。

    只见到他的背影,灵仪便认出来他就是那个弃车而逃的车夫,当日在小荒山上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灵仪冲上前去怒道:“李大牛!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小姐对你向来不薄,你为什么要加害小姐,害她险些丢了性命!”

    “如此说来,勋儿没有抓错人了?”安世侯冷哼一声,道:来人,立即将这背信弃义的狗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慢着!”公孙瑗连忙出言阻止了想要上前将车夫拖走的奴仆,她冷冷看着车夫,问道:“李大牛,侯府待你不薄,从未短过你吃穿用度,大小姐也从未苛责过你,你为何要做出那样背信弃义的事?你可知道,坑害主子这一条罪状,无论到了哪里都是死罪?”

    李大牛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然而从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不住地朝公孙瑗磕着头。

    “我且问你,此事是你自主主张,还是受人指使?”公孙瑗冷声问道。“你若实话实说,兴许我与侯爷还会留你一具全尸,替你妥善安置家人。如若不然,便只能从严处置了!”

    李大牛抬起头看向公孙瑗,眼神十分焦急,嘴里依依呀呀的,语调十分奇怪。

    “李大牛,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灵仪急的直跺脚。

    奇怪的朝他嘴里扫了一眼,管家吓得连忙上前护住公孙瑗,道:“夫人小心,他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了!”

    所有人都被管家这句话给震惊了,叶翩然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大牛。舌头被人割了?是谁做的?为了灭口吗?还是……

    “勋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舌头怎么没有了?”公孙瑗惊骇地回过头看向叶言勋。

    “娘您别害怕,没事的。”叶言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前些日子在汾州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问过他老家的街坊邻居后,才知道他是欠了赌债又还不上,才被人搅了舌头。”

    “那可怎么办,他不说话,我们怎么知道他为何要害然儿!”公孙瑗倒不是害怕车夫没了舌头,而是担心那个指使车夫坑害叶翩然的罪魁祸首又要逃过一劫。如此下去,她不知何时才能抓到那人的把柄,为女儿出这一口恶气!

    “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又不是断了手脚。”叶翩然淡淡地道,“倘若他真是受人指使,便给他松了绑,让他指认指使他的人,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宋姨娘听了,脸色立即变得煞白,不由得抬眼去看叶言勋。这小崽子当真会按照约定替她瞒下这一切吗?倘若他失了信,让那车夫指认她又该如何是好……

    “然儿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只听叶言勋如此说道,他让人割断李大牛身上的绳子,说:“李大牛,今日趁着府中所有人都在这里,你且告诉侯爷夫人,到底是谁指使你,让你如此对待大小姐的?”

    李大牛抬起头来,目光一一扫过正厅中众人的脸,在看到宋姨娘那里时,忽然就停顿了下来。宋姨娘身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就在众人都怀疑的看向宋姨娘时,李大牛又将目光移开了,看向了其他人。

    宋姨娘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时,身后衣裳竟是已被汗水打湿了。这个李大牛,到底在搞什么玄虚!

    将正厅里的人都打量过去一遍,李大牛摇了摇头,朝公孙瑗依依呀呀地比划着手势,面色焦急而又古怪。

    “哎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灵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难道他的意思是,那个人并非侯府之人,对么?”宋老夫人心领神会,立即说道。不等他回应,宋老夫人又道:“话说不了,字总会写吧?你将那人的名字写出来,我们便知他是谁了!”

    李大牛颤着手比划了一番,这下灵仪看懂了他的意思,迟疑着说:“他好像是在说自己不会写字?”

    “不会写字,总会画人像吧?”叶言勋低头冷冷看着李大牛,李大牛浑身一颤,迟疑了一会儿,闭上眼睛用力点了点头。叶言勋转过身,对安世侯与公孙瑗道:

    “爹,娘,描绘人像需要费些时间,孩儿这就将他带下去,待他画好了,再将画呈给爹娘看如何?”

    公孙瑗只想快些知道到底是谁指使车夫将叶翩然带出城外的,当即应允道:“好,你让他快些画!”

    叶翩然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中间不曾说过一句话。她又能说些什么呢?自打叶言勋担下调查车夫之事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她定是讨不到任何公道了。如今她倒要看看,叶言勋又要把谁扯出来当这个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