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师妹，你可知，那日你考核扶摇试炼塔时，师父说，等你考核完，师父就会以他自己为参考制作一个傀儡，每日挑战师父的傀儡就是我的必修课。”
“你知道吗？那日我坚决不同意，今日，我好后悔。若那日我同意，今日至少能有师父的傀儡在。”
郑灵汐没有回应，只是默默陪伴。
一丝残魂尚存与植物人差不多，本身的价值甚至不如死了，可对在意他的亲人来说，就是精神支撑。
看到沐无痕如此难过，郑灵汐有些于心不忍。
沐无痕痛苦的情绪，悔恨、怨恨等夹杂在一起，让养魂木中的猫妖再一次开口了：“啧啧，你真坏，那人的残魂明明没死，你却不肯告诉他，看着他痛苦。”
郑灵汐：……
“他还小，情绪容易外露，若有人知晓云鹏真君残魂尚存，于他不利。人类中，也有诸多尔虞我诈。”
“真搞不懂你们人类，明明是你们去杀我，现在我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对我的恨意，我被你们杀死就死得，你们就死不得，人类真的好生不讲道理。”
从猫妖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
猫妖又阴阳怪气起来：“你说的人类中的尔虞我诈，是不是你明明知晓，他所恨之魔的残魂在你这，你却不肯告诉他，让他毁我魂魄报仇。”
它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方才应是被沐无痕的恨意惊醒。
“呼呼呼~”吐槽了两句的它，没给郑灵汐说话的机会，又昏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过去，猫妖的思维还是那么单纯，只有单纯的好与坏，若是它了解了人类的复杂，以它的力量，可以聘人奴了。
沐无痕站在扶摇试炼塔前，完全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郑灵汐陪他站着，只是思维在发散，扶摇试炼塔，她查看掌门令牌，这扶摇试炼塔没在租赁的财产列表中。
心念一动，按照掌门令牌中的指引，双手掐诀。
原本高耸入云的宝塔，随着郑灵汐双手掐诀，越来越小，最后变作一尺大小，飞到郑灵汐的手上。
郑灵汐想将其收入储物袋，可储物袋中都是药粉……
还在悲伤的沐无痕，看着扶摇试炼塔，飞到了郑灵汐的手上，一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啊！你……你……”
郑灵汐扯了扯嘴角，心中高兴万分，以为炼气三层的掌门就只有个令牌，没想到，这就捡了个塔！
“郑师妹，这塔，你怎能控制此塔。”
“师兄，那日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可你才听完我说一件，就飞走了，我想告诉你，你没给我机会。”
“那你现在告诉我。”
“你先给我一张传音符，先说好，这次不准随便飞走！”
“好！”
……
“什么！扶摇真君收了你为亲传弟子，居然还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沐无痕仰天长啸：“扶摇真君，你也太偏心了，凭什么郑师妹当掌门。”
“师父走得急，你又闭关筑基，这不实在没其他人了。”
感觉闭关筑基错过了一万个亿的沐无痕，神色一变，严肃道：“掌门师妹，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人，你是扶摇宗掌门，若被他人知晓，定当为了扶摇宗的宝物，对你搜魂。”
郑灵汐原本觉得扶摇掌门没啥，直到扶摇试炼塔飞到了手中，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扶摇真君不是给她画了个大饼，是直接给了她个大饼。
她打着哈哈道：“其实问题不大，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
“那也不准说，我已经失去了师父，我不想失去刚得到的小师妹。”
“额……”这话不吉利，她不乐意听，随即反客为主道：“事关我性命，我自不会说，就是不知师兄能不能保密。”
“我可以发心魔誓！”
“不必了，只要你听我这个掌门的话就行。”
“扶摇宗现在没有掌门，只有师兄师妹，小师妹，你得听我的！”
……
沐无痕的情绪依旧低落，好在已不似先前，两人已商议好，就按扶摇真君所说，过段时日参加玄天宗的考核。
“我觉得搓成丸子，就是丹药，只要药效没问题，就能卖灵石。”
“搓丸子不是长久之计，不用丹诀，锁定不了灵力，这可是要卖灵石的丹药，师妹，听我的，炼丹术才是王道。”
“师兄，你看我这年纪，这修为，像是会炼丹之人吗？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这些药粉一直留着占地方吧！”
“师妹，你别急，有办法的……”
筑基后沐无痕有了元神，神识也更为强大，想起数年前，师父曾教过他炼丹之术，只是他只爱剑道，不喜丹道，没学会。
没学会炼丹的沐无痕，教起了不会炼丹的郑灵汐炼丹之术。
教得真是一言难尽，教完他自己觉得，连他自己都没听懂，看着满是疑问的师妹，生怕她要问他炼丹问题，无法答疑解惑的他，留下一句‘我去收拾收拾’，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炼丹室。
师父虽教得勉强，可徒弟这方面极有天赋，拿出一点药粉实验，一番捣鼓，用沐无痕教的炼丹术，加上自己的理解，还真让她炼成了一颗疗伤丹。
看着手上的丹药，凝丹诀她学会了，炼丹整个过程与以往搓丸子相差甚多，没有熬制过程也没有为丹药成型加的面粉。
郑灵汐拿着自己炼出来的疗伤丹，与沐无痕数日前给她的疗伤丹，神识细细比对，感觉差不多，自己炼的甚至更好。
这让她有些疑惑：“连药渣都没有过滤的丹药，会不会杂质太多？”
她感觉能卖灵石，也不想一直留着一储物袋药粉占地方，她炼起了丹。
一次炼一颗不划算，郑灵汐这一次尝试投入十颗丹药的份量。
低级丹药，且药材她前期都处理过，地火大小也很好控制，不到十分钟，她已朝丹炉打出凝丹诀。
怀着激动的心情，她揭开了丹炉的盖子。
丹炉内，九颗丹药静静躺着，其中八颗棕色，一颗绿色。
看着那颗格外不一样颜色的丹药，郑灵汐大脑有一瞬宕机，这，这是沐无痕教得有问题，还是她学得有问题？
她拿起那个丹药，闻了闻，没有异味，用神识观察，似乎木灵气还挺多，不像废丹。
估计沐无痕也不知道，郑灵汐便不想浪费传音符，继续炼丹。
只是，她怀疑她的炼丹术真的学得有问题，每炉丹药出丹时，总有个别颜色不太对的。
她混装在一起，像装了瓶彩虹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