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洲嗯了一声,也从袋子里扯了一块,还没等谢老夫人制止,他就一口塞了进去。
这……这的确和他吃过的馒头很不一样。
这些年他吃过的美食实在太多了,就连宫里御厨做的,也是时常品尝。
但竟然都比这个逊色,虽然御厨做出的样子更加精致,卖相更好,可嘴里这个,却是那样暄软,像棉花一样绵软细腻,没有一丁点麦子粗粝的外壳,但是麦香味很重很香。
“的确不错,祖母尝尝么?”
谢老夫人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不仅她吃了,她还分给了宗祠里的所有人。
能和老夫人分食一个馒头让丫鬟小厮格外激动,尤其这个馒头还是谢家神灵赐予的。
这时谢明洲已经研究上其他东西了,这袋子是馒头好认出来。
可另一个是什么?他就感觉十分费解了。
这个有些硬,上面画着色彩极其艳丽的花纹,按上去又觉得里面软软的,有东西会随着他的挤压移动。
上面写的字他有些费力的读了出来:“……菜?”
这东西能是菜?
这个他就还是不尝了吧!
谢老夫人吃下馒头,拉着他,一脸担忧:“明洲,祖宗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是不是最近供奉的不够,让他们饿肚子了?”
“还是指责我没有经常擦拭灵位,才会倒过来这么多的垃圾?”
“应该不是吧,祖母您别担心,我再看看。”谢明洲宽慰着谢老夫人,一边就要上前。
谢老夫人一把拉住他:“还没搞清楚,你不要往前凑。”
“没关系的。”
谢明洲挨近香炉,燃香的味道更加浓郁,香炉里除了堆积已久的香灰并没有其他东西。
他原本想拿手拨弄两下,可又不想手上沾上灰,便拿着扇子搅合两下。
整个香炉中的的确确是只有香灰,并无其他。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看向牌位,其实外面很多传闻,都说谢家老祖有家神庇佑,所以当年才会几次出生入死都幸运度过。
还说正是家神的保佑,所以谢家军奉战必胜,成为横在北越头上的一把刀,总之是把家神描写的神乎其神。
不止说书人整日在桥头讲个不停,后面竟然还出了本折子戏!
可这些年,他亲眼看着祖母日日年年的祭拜,虔诚的不能再虔诚。
结果呢?家里的叔伯兄长,就连他那样威武神勇的父亲都受到了埋伏不幸遇害,家神哪有半点庇护!
所以他心里对家神的说法嗤之以鼻,比起那些,他更愿意相信他真刀真枪的武力。
不过这时喜儿惊叫:“九公子,您的玉佩不见了!”
谢明洲低头看向扇子,这个扇子是他自己画的,这样的扇作家里数都数不清,所以刚才他才会毫不在意的拿扇子拨弄香灰。
只是这个扇子上挂的玉佩却是自小就佩戴的。
原本站在几步之外的谢老夫人和几个丫鬟小厮立刻围了上来。
“这怎么回事,刚才明洲进来的时候玉佩在么?”
丫鬟小厮七嘴八舌的议论:“在的,在的。”
刚才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九公子进祠堂的时候,扇子上还是带玉佩的。
谢明洲就只伸手动了历日和香炉,那大概率就是掉到香炉中了。
几个小厮也不嫌脏,直接上手翻找,可左翻一遍,右翻一遍,这香炉中愣是只有香灰,什么都没有。
可真是奇了怪了,众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目光又齐齐的看向香炉。
妈呀,这个炉子还真有古怪!
——
二十一世纪,北城陶然居小区。
宋音音盯了花瓶半晌,可还是无事发生,她也放弃了,准备下楼再买点吃的,已经太久不吃,她真要坚持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花瓶再次闪现刚才那道奇异的光芒,同时伴随着极其轻微的啪嗒的声音。
宋音音立刻从床上弹起,扑到花瓶旁。
居然出现了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大约有月饼大小,上面雕刻着极其细致的祥云虎纹,栩栩如生,工艺精美。
哪怕她完全不懂玉饰,只看这块白玉这般莹润通透,触手可及的温润质感,也知道这个绝对是上成品。
而且看样子它原本是挂在什么东西上的,只是现在连着的红绳断裂,出现在她这里了。
不过之后花瓶又沉寂了。
宋音音用布包住玉佩出了门。
她先买了个豆沙小面包,随后去了最近一家当铺。
在城北狭窄脏乱的小巷尽头,她熟门熟路的拐进一家看上去十分破败的店面,若不是熟人,肯定会认为这里早已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