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伤,就足足躺了三天。
这个几日都没见到那个掌柜,她便来堂前打听。
先前的伙计小五摇摇头,讳莫如深道:“掌柜去哪儿一向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从不过问。”
汨罗:“你们可知黑面?”
小五摇头:“这得找掌柜。”
汨罗:“你们老板呢?”
或许老板才是领事。
她不太敢去找那个掌柜,于是想找到别的成为黑面的途径。
结果小五朝她旁边伸手,汨罗看过去,“哪呢?”
“这儿。”
她看着他手指的地方,“一只鹦鹉?”
小五认真点头,“是的。”
汨罗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它甚至不是魔兽,只是一只普通的鹦鹉,还很嚣张……
正轻蔑地盯着她。
“小二,结账。”
小五,“哎来了客官,总共两金币二十铜币。”
“给了啊,走了老板。”
那鹦鹉还朝那人抬了抬嘴,就像在回应,接着又蔑视地盯着她。
汨罗:“”
小五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掌柜嫌当老板烦人,就抓了只鹦鹉摆在柜台上,说以后有什么破有什么事就找这只鹦鹉,让它当老板,如今整个福海镇家喻户晓。”
怪不得第一天他一个掌柜不干活,敢情是有鸟为他负重前行。
离谱。
正出神着,一个人影忽然冲过来抓住了汨罗的手腕
“娘子,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娘子!”
那是一个高壮的男人,看着汨罗两眼放光。
娘子?
不对,她并未让别人见过,
客栈里的人皆被吸引了目光
“你认错人了。”她挣扎着想抽出手,这人却抓得异常用力,
于是当即一脚将他踢开。
好大的力气,男人趔趄退了好几步,撞在旁边桌子上
“哎哎哎,客官客官,”小五也从错愕中回过神,上前拦住又想动手的男人,“客官有话好好说,您先冷静您先冷静!”
“我认得她,我找她好久了!”男子不顾小五的阻拦,猛地朝汨罗扑过去!
刹那间,汨罗察觉到一阵寒光闪过
“嘭——”
“啊——”
随着一阵魂力乍现,汨罗微微偏头
就看到刚才的男子瞬间被打飞出去,而她面前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背对着看不到脸。
与此同时,黑衣男子空手朝男子飞出去的方向一扔,一把短剑凭空乍现,如利箭一样窜出去。
“嘭!”
一阵闷响后,便再无动静。
眨眼间,面前的黑衣男子也消失不见。
汨罗就正对门口,她看到外面短剑将男人身体贯穿牢牢钉在墙上
以短剑为中心,燃起了大火
整个过程几乎发生在一呼一吸之间
“姑娘没事吧?”小荷在后面戳了戳汨罗。
汨罗这才彻底回过神,她本想问那黑衣男子是谁,可在注意到客栈里所有人的反应后
她沉默了。
外面那个男人已经烧成了灰,除了一开始街上引起了小范围骚动后
太平静了
所有人的反应,都太平静了
“我没事。”她回应,把所有疑惑全都咽进肚子里。
“敢在我们客栈闹事,真是不想活了。”小五碎碎念地出门把那堆骨灰扫了起来,倒进了旁边的树池里,进屋对汨罗说:
“姑娘刚才那一脚踢得真好!下回要再遇到这种登徒子一定要第一时间踹飞!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非礼人,还非礼到咱们这儿来了,看来咱们客栈的威望有所削弱啊,这种人都敢出现!”
那个男人是要杀她,那一瞬间是刀刃的寒光。
“三天三次。”
突然,身后的有声音响起。
汨罗回头,正巧看到鹦鹉张嘴:“三天三次。”
“什么三天三次?”汨罗问。
鹦鹉一副大爷样子,重复道:“三天三次。”
汨罗不解,小荷恍然道:“老板的意思是,这三天里老板见过他三次!”
鹦鹉打了个哈欠,没再重复。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对他有点印象了”小五说。
三天,三次出现
也就是说自打她来到客栈后,养伤的那三日那个男人每日都会来,再结合突然要杀她的行为
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这个客栈周围都布满了眼线么
大街上人来人往如旧,客栈也没有因为杀了人生意受影响,一切照常运转。
而那个黑衣人,一定是黑面。
“我有点头晕,我先回去休息了。”
小荷和小五正要说什么,汨罗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留下他俩面面相觑。
“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头晕”小五小声说。
“掌柜可没让我们监视她,你别瞎说话。”小荷也压着声音说,继续噼里啪啦打算盘。
小五凑上前,“她还真的向我们打听事,掌柜果真料事如神,你说掌柜既然怀疑她,为什么又把她留下?”
小荷头也不抬。“掌柜只交代我们她问什么我们就答什么,没让我们擅自揣测,我看你的皮也痒了。”
“好姐姐,你别到掌柜那儿说我就行,我就提这么一嘴。”
“那你还不去干活。”
“我去,我这就去。”
与此同时,客栈对面的茶楼里,伴随一阵上楼的声音,接着有人低声说:
“可以确定,就是西月。”
女子声音短暂停顿了一下,最后冷冷地说:“这件事别声张出去,留一部分人继续盯着。”
“是。不过,属下有一点不明白。”
“说。”
“既然知道她就是西月,为何不将消息散发出去,毕竟要杀她的也不止我们。”
“福海客栈背后的人……不是能随便惹的。”女子顿了一下,似有些不甘心地说“本小姐就不信她能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