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盼她以身殉夫,她芙蓉楼里宴宾客 > 第22章你一个五品偏将,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第22章你一个五品偏将,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永安路上,哭声越来越大。

    两万官兵已喊得口干舌燥。

    听到有人哭,便将震天响的呐喊声弱了下来。

    半个北街被伤心难过的哭声笼罩。

    “呜…呜…呜…”

    一声紧是一声的长啸与哭声相和。

    从诺云兮的嘴里发出。

    长一声,短一声,深一声,浅一声。

    一会儿清亮低沉,一会儿急促而苍凉。

    吹出了塞外“雁叫霜天”般的寒凉。

    吹出了北疆广漠长风般的凌厉。

    堵在大街上的两万官兵。

    曾跟随左领军大将军诺腾风驻扎在北疆塞外数年。

    对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北疆,有着满腔的凄楚与悲凉。

    这个世上,只有左领军大将军诺腾风能吹出北疆塞外那种忧怨与苍凉的啸音。

    八年间,自左领军大将军陨世,两万官兵再没听过。

    倏忽间听到熟悉的声音,两万官兵的心中一阵肃然。

    都震悚着神情,自动分列两旁,四下里环顾。

    “诺将军…是诺将军,诺将军还活着…”

    “诺将军…弟兄们想你…”

    “驾…”

    小顺子壮起瑟瑟发抖的小心脏,抖动马鞭。

    驾驭着载有诺云兮的马车。

    在两万双焦灼又满怀思念的眼睛注目下。

    行驶向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

    “尔等何人?扰我军心,杀无赦!”

    骄纵跋扈的呵斥,惊雷一般在诺云兮的马车厢上空炸响。

    小顺子惊慌失措着停下马车。

    走在马车两侧的四个仆妇与四个护卫。

    都被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跪到了地上。

    一匹长有九尺,高亦九尺,全身上下如同泼墨般漆黑的骏马。

    马背上威凛凛地坐着身穿战甲的莫白薇。

    她背负两米长的偃月刀。

    高挑的骨架,比一般柔弱纤细的女子健壮。

    生硬立体的五官,镶嵌在她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极为相称。

    人似乎被气爆炸。

    周身的血液全涌到了她的脸上。

    泼了红漆一般,红的有些瘆人。

    八年未见,诺云兮不屑去看莫白薇现如今长成什么样子。

    她隔着车厢帘子。

    冷嗤:“莫将军镇抚四方,都镇到了大街上,实属不易!

    京都的街道,除了宵禁不能行。其它时间,任何人都有行走的权利。

    你能走,我也能走,我的随从也能走,不在莫将军的管辖范围之内。”

    诺云兮的话,是个人都能听懂。

    连莫白薇屁股下坐的马也听懂了。

    它蹦哒着四蹄,狂甩马尾,望着马车厢,“咴咴”地欢叫。

    莫白薇除外。

    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听不懂诺云兮的话。

    好多年前,十二岁的她随诺腾风一家住在北疆凌城。

    诺腾风一家三口的和和美美,恩恩爱爱,让莫白薇心里极为不爽。

    她言语上时常冒犯夫人叶舒舒。

    暗地里又隔三差五的欺负幼小的诺云兮。

    叶舒舒念莫白薇身世可怜,不与她计较。

    诺云兮也遵照父亲的叮嘱,将莫白薇看作亲姐姐对待。

    然而,莫白薇作妖作怪,多次顶撞叶舒舒。

    一次又一次打翻叶舒舒的梳妆匣,剪破叶舒舒的衣裙。

    有一次,她竟然趁人不注意,将五岁的诺云兮推进冰冷的池塘里。

    多亏李嬷嬷发现的早,将诺云兮从池塘里捞了上来。

    叶舒舒搂着瑟瑟发抖的诺云兮,后怕不已。

    哭天抹泪,让诺腾风将莫白薇送走。

    诺腾风气恼,将莫白薇装扮成男孩,送进军营。

    找人教她武功,教她带兵打仗。

    ……

    “小顺子,走了。”

    诺云兮一声命令,马车缓缓往前行驶。

    跪在地上的随从们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昂首挺胸的护在马车厢的左右。

    莫白薇鄙夷冷漠着神情。

    骑着马与诺云兮的马车并排行走。

    她居高临下的怒视着车厢帘子后面的诺云兮。

    虽然看不见诺云兮长什么样子。

    光听声音,就已经让她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生在将门之家,却没半点骨鲠之气的侯府弃女诺云兮。

    你一个乡野孤女,哪来的这些随从?

    哦…我想起来了!你此次进京,定是为参选晋王妃而来。侯太夫人念你可怜,施舍几个奴仆给你。

    你这又是豪华马车,又是众多奴仆。摆如此大的谱,你以为你能当上晋王妃?

    哼…野鸡还想做凤凰,白日做梦罢了!”

    诺云兮隔着车厢帘子。

    冷声呵斥:“莫白薇,你也太无礼了!我乃習安侯府的千金嫡女,你一个五品偏将,居然敢如此跟我说话。

    大夷朝的礼制与规矩,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莫白薇轻蔑:“诺云兮,你八年前被侯太夫人逐出诺姓族谱,怎么可能还是習安侯府的千金嫡女?做梦呢!”

    “莫白薇,你的耳目莫非闭塞了?今日,吴萍一大家子人被太后降罪,统统抹了脖子。”

    “你…你说什么?!”

    莫白薇通红的脸一霎间变得赤白。

    诺云兮重回習安侯府,吴萍一大家子人被太后抹了脖子。

    着实惊到了莫白薇。

    茫然若失着咕哝:“粗鄙之人得了志,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诺云兮耻笑:“你在照着镜子说自己吗?”

    她一句话捅了莫白薇的肺管子。

    “野鸡即便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改变不了她是野鸡的事实。”

    李嬷嬷霎时着了气。

    一撩车厢帘子,跳下了马车。

    “莫将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你全家流放到那苦寒之地,侯爷领兵路过,怜悯你,将你带在身边。

    侯爷教你读书,教你武功,将你当作亲生的疼爱。

    侯爷对你恩重如山,你怎能如此对待我家大小姐?

    再说我家大小姐本就是落在树枝头上的凤凰。

    野鸡这个称呼,轮到谁也轮不到我家大小姐。”

    “找死!本将军说话,哪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份?”

    莫白薇的身世是她永远的痛。

    李嬷嬷的话恰好戳到了她的痛点上。

    当着两万兄弟,莫白薇的自尊绝不允许李嬷嬷活在这个世上。

    她抡起背后的偃月刀,要将李嬷嬷劈成两半。

    “啊!…”

    李嬷嬷惊叫一声,瘫到地上。

    寒光刺目的刀刃,照着李嬷嬷的头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