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罕见地回怼,“妈!我被打不要紧,但哥哥不仅是想羞辱我,更是想羞辱您呀!”
“怎么能做出这么没有骨气的事呢?!”
苏慧巧一下子变得恼怒。
“小辉!你一直都是很乖巧听话的!怎么敢反驳我?!”
“到底是家族的生机重要,还是你的脸重要?!”
说完。
她忍不住一巴掌就打在了单小辉的脸上!
这一打起来,就没完了。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甩在单小辉的脸上,打的单小辉本就鼻青脸肿的面孔,更加滑稽和狼狈!
单鸣在一旁看热闹,“这个不够响!重新打!”
苏慧巧咬了咬牙,用更大的力气打在单小辉的脸上!
其实她心里对单小辉确实是有些不满的。
上次单小辉在新万香楼的建造上偷工减料,害得单家一败涂地,连带着她自己在朋友面前头抬不起头!
原本她没有表现出来。
可她在殴打单小辉的过程中,却把自己压抑在心里的愤怒都释放了出来。
越大越用力!
“妈!别打了!”
“我错了!”
“妈!求你了!”
单小辉苦苦哀求。
苏慧巧却更加生气,“不要躲!”
“单小辉!你不要不听话!你要为了家族着想!”
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巴掌!
过了好大一会儿,苏慧巧的手都有些肿了,才终于打完了五十个巴掌!
单鸣笑出声来。
“好!”
“苏女士为人果真爽快!那么现在,只要把梧桐区的转让合同交给我,我下个月立马将珠蚌产地交给你单家!”
苏慧巧见单鸣对自己的称呼是那么的生疏,心里酝酿着一抹复杂和不爽。
自己,毕竟是单鸣的亲生母亲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母子俩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互相之间的相处需要如此的算计和剑拔弩张了呢?!
她冷哼一声,“凭什么你现在就要地皮,而我们却只能下个月才能拿到珠蚌产地?”
单鸣微笑着。
当然是因为珍珠价格虽然有所跌落,但目前为止并不明显。
他至少还能赚够一个月的钱呀!
这些钱,他可不会凭白送给单家!
他只是冷笑道:“不愿意就算了!”
“你们可以滚了!”
苏慧巧忿忿不平地说道:“你!”
她看着单鸣眼里的冷意,不知不觉间,又莫名想到了上次生日宴会上,单鸣怒骂她抛弃自己时候的情感爆发。
虽然这个逆子做了太多的错事。
但说到底。
她是对单鸣有所亏欠的。
苏慧巧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想再争执,“算了,那就下个月吧!”
很快。
单鸣就从单家的手上,拿到了梧桐区的那块地皮,并且签下了转让合同。
至此。
这五百亩未来的香饽饽,就将彻底属于自己!
离开的时候。
单小辉看着单鸣的眼神,满是愤怒和不甘!
然而单鸣对此全然无视。
单小辉如今受到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其实单小辉应该庆幸,单鸣还没玩够。
否则。
就凭单小辉以前犯下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单鸣如果花重金和力气一一把证据调查出来,足够对方再次去牢里‘享受’的!
单鸣去梧桐区转了一圈。
方圆五百亩的土地,都已经属于他。
这里地势较高,空气干燥。
附近还有一些属于郊区的村庄,这里的村民皮肤黝黑,日子过得很辛苦。
但将来,梧桐区开发后,这些村民单纯凭借巨量的拆迁款,就能获得人生境况的改变。
单鸣手头这五百亩的土地,更是能让自己收获累累。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仁兄打了单小辉!
正是对方的原因,才让单小辉有了错认自己打了他的误会,才有了单鸣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单家这五百亩土地的机会!
要是知道那位仁兄是谁,单鸣恨不能和其把酒言欢!
“单鸣。”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
是二姐单清澜。
“听说你用珠蚌产地跟家族换了梧桐区这块地?”
单鸣瞥了她一眼。
单清澜气喘吁吁。
这里地势高,道路斑驳,车是开不上来的,单清澜找到自己,是走了很长一段的石头路。
太阳把她的妆容晒得有些凌乱。
单鸣淡淡地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明知故问。”
单清澜叹了口气。
“梧桐区地势险峻,是极难开发的地理区域。”
“无论你出于什么理由想要这块地,这里都不是理想的投资地域。”
“你是赚了不少钱,但开发地皮是最耗钱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想在这里开发些什么东西,这只会吃力不讨好。”
“更有可能会让你赚的钱全部打水漂!”
单鸣的表情很是平淡。
“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单清澜点了点头,“就是说这个,你不要不重视……”
单鸣看向远处,“我做什么事,和你无关。”
“只要你不干预,你单家不干预,我过什么生活都乐在其中。”
单鸣话语中的疏离,深深地刺痛了单清澜的心。
“小鸣……”
“我知道你对家族有很大的误会,但我来找你,并不代表单家,仅代表我个人!”
“假使做不成家人,我希望我们能是朋友!”
“我以朋友的身份劝告你,不要对梧桐区抱有什么期望,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你会落得一无所有!”
单鸣心里一阵的烦躁。
明明他已经和单家交恶到这种地步。
单清澜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死乞白赖地找自己!
他绝不害怕面对一群混账和无赖,相反,他很期待把混账碾压在脚底的挑战!
可为什么要出现单清澜这个异类!
前世,他生命历程的最后,单小辉嚣张跋扈地告诉他,二姐曾多次想过捞单鸣一把,但都被单小辉阻止。
今生,单清澜也是单家唯一一个不那么针对自己的人,而且是在为他着想。
单清澜是不同的。
可单鸣宁愿单家所有人都是歹徒!
他不需要这种不同!
她再不同,也从未能真正帮到过自己!
他在监狱里苦苦待了几十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家族有人能带他脱离苦海。
他等了太久太久,从青年等到中年,他将人生最重要的一整个青春都消耗在等待中,他从一开始的期盼等到最后的绝望,可依旧没有等到幸运的降临!
马后炮的善意算什么东西?
更何况,这种善意更多的还是施舍,单清澜自始至终都是单家人,假使在单家和单鸣中抉择,她绝不会站在自己身边!
这种施舍,单鸣看不上!
他冷笑,“你,也配当我朋友?”
“请问你算哪根葱?!”
说罢,他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开,和单清澜擦肩而过!
单清澜浑身僵在原地。
太阳的毒辣,都浇不灭她心中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