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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三笙

    她心中的好奇如同火焰般熊熊燃烧,忍不住追问起来:“赵十弦那是怎么死的?”

    舒誉淡淡地道:“好像是难产而死去的。”

    高瞳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沉默了良久,皱眉道:“你别告诉我,赵檀儿现在这时候也怀上了?”

    他侧头望向她的侧脸,眼神复杂地“嗯”了一声。

    “所以也就是说,如果赵檀儿怀孕了的话,也可能重复上一世的贵妃的命运,很有可能也会难产?”她头头是道地分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马车还在路上行驶着,高瞳瞳一直盯着舒誉的脸看,但是面具都挡住了大部分的五官,只留下个嘴,她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能从一个嘴巴能看出来什么表情的细微变化?于是放弃了,直接问:“你……很在乎她生死?”

    舒誉皱着眉,心中反复思量着该如何开口。他当然不是在乎赵檀儿才想救她,但同时又担心自己的真实想法会被误解,陷入更复杂的纠葛中。

    他琢磨了几遍也没能把话讲出口,于是沉默了。

    舒誉的沉默在她眼里当是默认了。

    【不出声就是默认了?气死我了,死渣男。】

    听见她心声的舒誉急急地解释:“不是在乎她。”

    “那是为何?你本来和赵檀儿上一世就是夫妻,这辈子是不是仍然对她旧情复燃?”高瞳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她紧紧盯着舒誉驾马车的侧脸,急需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舒誉驾着马车,感受到身旁高瞳瞳冷冽的目光,他轻轻叹了口气,侧过头,迎上了她锐利的视线。

    “荒谬。”他语气坚定,目光坦然,“我和赵檀儿上一世的夫妻情分早已随着那一世的结束而烟消云散。今生,我与你相识相知,心中就只有你一人,又何来对她的旧情复燃之说?那你呢还挂念你上一世的丈夫么?”

    她被舒誉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

    “我上一世还没有丈夫就离开了。”男朋友都没一个,讲什么丈夫,她都把生命奉献给国家了。

    高瞳瞳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嗯?听你的口吻还觉得挺可惜的?”舒誉故意逗她,内心早已笑开了花,表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

    高瞳瞳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挺可惜的,早知道像你一样找个前夫哥,这样才公平。”

    “荒谬!”他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忍不住问:“这辈子你为何选择我?”

    “首先我没得选,嫁给你的人是赵十弦。”她挑了挑眉,实诚地回答,不经过一丝一毫的修饰。

    舒誉一时语塞,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突如其来的提速让她感到不适。

    又是一阵干呕声,脸色白了白。

    他见她如此,又后悔了,把马车调成她觉得合适的速度。

    “上辈子……我和赵檀儿嗯……”他有些难以启齿,面上闪烁一丝赧然。

    她生气地打断了他,“您是高高在上的烨王,婚姻大事明明就可以自主选择,您却没有拒绝,说明您还是愿意娶赵檀儿的。”

    她就像是打翻了醋坛子,越说越起劲。

    “那你猜赵十弦如此的嚣张跋扈,为何我并没有因此休了她?”他眸色一沉,反问道。

    “哦,那你实际上是看上了赵檀儿,然后对待赵十弦来个宛宛类卿呗。”她就往一个地方使劲转牛角尖。

    【呵!替身文学都被你玩得还挺熟。】

    他听了后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他还真的不知道被心爱的人吃醋,心情是这么愉悦的。

    单手驾驭着马车,握住她的手,徐徐道来:“上一世,我在男女情事上都不曾上心,又因为身上还有‘无色无味’的毒药,并不能完成男女之事。婚姻之事媒妁之约,既没遇到喜欢的人,那只好将就,觉着娶谁都一样,何况上辈子觉得对不住赵檀儿,为了让自己减少愧疚,好好待她,揭开盖头发现是赵十弦,从那时起便猜测她应该也重来了一生,既然她不愿续旧情,我也是随她的,算是对上一世的弥补吧。”

    他看向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既然她不愿再续旧情,我也尊重她的选择。我们之间的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错位的缘分,但我愿意尽力去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对她,我既不强求,也不怨恨,只愿她能够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感受着他手心的温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此时的她也见识到,这人的心也并非是冷酷的。

    人心非草木,孰能无情。

    “所以当时我的到来,你何时察觉到我的不同?”她抬眼看他,又不好意思低下头,却没再把手抽开。

    “是有些不同,但是我只以为是赵十弦疯了,或者狐狸精上身了。”他取笑道。

    “你才狐狸精上身,你全家都是狐狸精上身。”她无语地说。

    “后面以为你是长得像赵十弦的间谍……”

    【谁家间谍开局就明牌了?】

    “也猜过是你赵十弦的重生……”

    她知道他心思缜密,没想到是这么密。

    如此多角度思考问题,城府肯定很深,也是,怎么说他也是再世为人了,应该是想别人不敢想的。

    “那你为何不愿意休她?那天我都撒泼打滚了,你还不愿意休我。”

    她还想起来自己刚穿过来的那一天,仿佛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

    还破天荒地唱了一首爱情买卖的歌曲儿,一首歌还没唱完还被她用抹布把嘴堵上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微笑:“我怎么舍得休你。”

    她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烫,她有理由相信,他就是在调戏她,奈何没有证据。

    “我不是说我,是那时候的赵十弦,你为何不休她?”她大声反驳,用声音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点点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