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瞳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她也没想要馨月公主在生产期间，没有任何接生婆子，或者太医在，尤其是在她第一次生产的时候。
心里暗道，这燕妃的心还真是狠啊。
馨月身边就剩下一婢女也不过十几岁的青嫩模样，这对于她们来说没人帮，方圆几里不允许有人路过这里，那今天如果不是她来，馨月可真的是生命垂危啊。
“娘娘，您……您要的东西都拿来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主子。”小婢女哆哆嗦嗦地把东西递过来，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委屈。
“嗯，放着吧。”高瞳瞳接过东西，语气平静，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哪里像是一个公主生产的房间，分明就是一个简陋的冷宫！
“公主，你别怕，我会帮你的。”高瞳瞳握住馨月的手，轻声安慰道。
她先是用带来的酒精给自己的双手消毒，然后又用干净的布巾给馨月公主擦拭了一下身体。
“姑姑，你和小婢女用我带来的这个药水，把公主的肚子这里，还有后背脊椎骨这里，都擦拭一遍。”高瞳瞳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递给姑姑。
姑姑和小婢女虽然害怕，但还是依言照做，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高瞳瞳掀开被子一角，仔细检查了一下馨月的情况。
“这……这可如何是好？”高瞳瞳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娘娘，怎么了？我家主子怎么样了？”小婢女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孩子胎位不正，而且……”高瞳瞳深吸一口气，“孩子的脚一只先出来了。”
“啊？！”小婢女惊呼，脸色煞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婢女和馨月的关系顶好，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了。
馨月虚弱地躺在床上，听到高瞳瞳的话，绝望和恐惧爬上心头，她紧紧抓住高瞳瞳的手，声音微弱，“救救……救救我孩子……”
“公主，你别担心，我会尽力的。”高瞳瞳反握住馨月的手，给她力量，“但现在情况紧急，我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手……手术？”馨月迷茫地眼睛，显然被吓到了。
“嗯，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和孩子，放心，交给我吧。”高瞳瞳语气温和又有力量。。
馨月咬着嘴唇，忍着剧痛，艰难地点了点头。
高瞳瞳知道时间紧迫，立刻开始准备手术需要的工具和药品。
“姑姑，你过来帮我。”高瞳瞳冷静地吩咐道。
姑姑的年纪应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居然立马反应过来，这也是为何燕妃把她安排过来的原因吧。
“你也过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是。”小婢女强忍着恐惧，走到高瞳瞳身边，按照她的指示递给她需要的物品。
高瞳瞳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折叠整齐的布包。
“姑姑，麻烦你把公主的裙子解开。”高瞳瞳打开布包，里面是寒光闪闪的手术刀。
姑姑虽然不明白高瞳瞳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照做。
高瞳瞳熟练地用酒精棉球消毒，然后拿起手术刀，动作干净利落地在馨月的下腹部备皮。
小婢女吓得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叫出声来。“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姑姑也吓了一跳，但也只是啊了几声。
高瞳瞳从她嘴里看到了那只剩半截的舌头，原来这姑姑是个哑巴，怪不得允许她来。
“我要给她做手术，必须要清理干净，防止感染。”高瞳瞳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感染？什么是感染？”小婢女不解地问道。
“就是……”高瞳瞳刚想解释，突然想起古代没有细菌感染的概念，便换了一种说法，“就是防止伤口化脓。”
“哦哦。”小婢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高瞳瞳接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奇怪的管子和一个袋子。
“这是什么？”姑姑指着那个管子，疑惑地问道。
“这是尿管，我要给她插到膀胱里，方便手术时排尿。”高瞳瞳解释道。
“插……插到膀胱里？”小婢女吓得脸色苍白，即便她也听不懂膀胱是什么，这也太可怕了吧！
高瞳瞳没理会她们的惊讶，熟练地将尿管插入馨月的尿道。
馨月虚弱地呻吟一声，但并没有反抗。
“好了。”高瞳瞳将连接尿管的袋子放到床边，“现在可以把床上的被褥都换掉，要干净的。”
“是。”姑姑和小婢女不敢怠慢，连忙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被褥全部丢到地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被褥铺好。
高瞳瞳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针管。
“娘娘，这是什么？”姑姑看着那根长长的针管，心里直发毛。
“这是麻醉针，我要给她打麻醉，这样手术的时候她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高瞳瞳解释道。
“麻醉？不用吃药吗？”小婢女惊讶地问道，她还以为麻醉都是要吃药的。
“这是针剂，直接注射到脊椎里，效果更好。”高瞳瞳说着，让馨月侧过身，弓起背，“公主，你把腰供起来，打了这针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馨月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按照高瞳瞳的指示照做。
高瞳瞳屏住呼吸，将麻醉针扎入馨月的脊椎。
小婢女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啊……”馨月痛呼一声，但很快便感觉下半身开始麻木，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好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不能睡着哦，能不能把腹中的孩子救下也要看你。”高瞳瞳安慰道。
馨月闪了闪光芒，虚弱地点点头。
高瞳瞳一直紧紧盯着馨月的脸，怕她睡过去。
“公主，看着我，别睡。”高瞳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馨月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和孩子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女子手中。
高瞳瞳深吸一口气，将准备好的手术刀、止血钳、持针器等手术器械，按照顺序摆放在干净的布巾上。
“姑姑，你帮我扶着点公主的腿，并且给我辅助。”高瞳瞳转头吩咐道。
姑姑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照做，只是那双眼睛，却紧紧地闭着，不敢去看高瞳瞳的动作。
高瞳瞳拿起手术刀，在馨月隆起的腹部轻轻比划了一下，确定了最佳的切口位置。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果断地将手术刀切了下去。
刚醒过来的小婢女看到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