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安仰头看天，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夜空里没什么星星，城市太亮了，就算有，也看不清楚。
“今天过生日的人，是天蝎座吧？”鹿小安问。
霍曲炳点点头说：“嗯，我是射手座的，你呢？”
“巨蟹。”
霍曲炳挑挑眉头说：“巨蟹？巨蟹和天蝎可是很搭的。”
“你还懂这个呢？”鹿小安笑望向霍曲炳。
他用餐纸擦擦嘴，很严肃地说：“我前女友，是个占星师，那会儿给我科普了N多星座知识。”
“希腊神话中，射手座的箭直指天蝎座的心脏。”
“但天文学上讲，射手的箭其实是对着摩羯座的。”
“天文学的知识是我同学科普给我的，所以你看，信息悖论，互相不服，谁都不信就对了。”
霍曲炳自己那碗馄饨吃完了，鹿小安把自己的推给他，这个温度已经刚刚好了。
他还真就一口气吃了两碗。
“不过，我更相信是指着天蝎座的。”
霍曲炳犹豫了一下，摸摸肚子，问老板又要了一碗。
“为什么？”
“我谈过三个女朋友，后来都跟着天蝎座的男人跑了，我这射手和天蝎是宿敌。”
鹿小安差点没hold住，这什么运气，也太惨了。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感情上就是一张白纸？”
霍曲炳认真点头说：“对啊，我其实都不是很喜欢她们啊，走肾不走心，所以感情还是一张白纸。”
鹿小安狠狠白了他一眼，笑。
说得通，生活条件特别优渥的人，感情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全部。
他们很难真正爱上一个人，爱也不会爱得死心塌地。
别说是霍曲炳，就算是她，也差不多。
第三碗馄饨下肚，霍曲炳打了个饱嗝。
“你对这个感兴趣？那走，带你看星星去。”
霍曲炳准备打车，司机师傅已经开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上车之后，霍曲炳小声说：“你这保镖和司机都是顶级的，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你有仇家？”鹿小安问他。
“那倒是没有，算了，我省省钱。”
笑话，他还需要省钱？买房子都不讲价反而加价的人。
俩人到了一处私人天文馆，霍曲炳朋友开的。
鹿小安算是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回国来了，国内他朋友确实多。
国外好山好水好无聊，不适合这大少爷的性格。
一进大厅，到处都挂着各种星图，偌大的场馆也没什么人看着，走路声音都有回音。
这里地段很好，地价更贵，能这么个折腾的人，估计也不差钱。
霍曲炳领着鹿小安一路去了天台。
相比楼下的冷清，这里倒是热闹的很。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望远镜都对着天空，每个望远镜后都坐着一个人，有些人在观测，有些人在喝咖啡聊天。
看到霍曲炳来，一个穿搭文艺风的男人迎了过来：“什么风把霍大公子吹来了！”
男人看了鹿小安一眼，笑道：“女朋友？”
霍曲炳撇撇嘴：“我也想是啊，人家看不上我。”
“唐风，天文兴趣爱好者。”男人对鹿小安伸出手自我介绍，
鹿小安也很有礼貌的介绍了自己。
来这边观测的人，不少都认识霍曲炳，霍曲炳好奇地问他们在等啥。
“后半夜有狮子座流星雨，可能是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要不要一起等？”
霍曲炳摆摆手：“别了，冷，而且我对看流星没什么兴趣，更没啥愿望可以许。”
“倒是我朋友，想看看每种星座都什么样。”
鹿小安摇摇头说：“不用，只看天蝎座就行。”
“那儿！”唐风抬手指去，鹿小安顺着看去。
“每年五月到十月的上半夜，南方天空，最亮的看似像个大写J一样的，就是天蝎座。”
唐风这么一说，鹿小安还真看到了。
“天蝎座方向的深空中还有一个很容易辨认的红色发射星云，猫爪星云。”
“我们拍过它的照片，它在距离天蝎座5500光年的正前方，看。”
鹿小安看着唐风拿来的照片，红色一团，看起来确实有点像个猫爪。
跟着，她又用天文望远镜看了看，非常清楚。
“我们今年还拍了新的星图，这是天蝎座，送你一张。”
唐风给了鹿小安一张照片。
鹿小安下单了很多咖啡，唐风这么热情，她也不好白拿人家照片。
“在城市里观测星星是有些困难的，用电动天文望远镜看的清楚些，草原或者戈壁就非常优秀，普通光学天文望远镜就能看很好。”
鹿小安点点头，她初中时和爸妈一起去草原上看过星星。很震撼。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到了晚上更是。
漫天星辰，就像是被随手洒在幕布上的钻石。
“你这里，有不需要通电的天文望远镜卖么？”
“有，我楼下有新的，你想要？”唐风问。
鹿小安点点头。
一小时后，扛着天文望远镜回到仓库的鹿小安，看到了盆盆里的小本本。
应该是送过来有一会儿了。
「非常好吃，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谢谢小安。」
鹿小安把天蝎座的照片还有天文望远镜一起送了过去。
「在我们这里，你这个日期出生的人，是天蝎座。」
「天蝎座就在南方的天空，你看看，能否看得到，再用望远镜看一看。」
鹿小安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居月关的星星，一定比这里多。
……
叶凌霄出了屋子，站在院中。
没有战事时，他也会看星星，但钦天监观测记录到的那些星座，他都不一定认得全。
天蝎座？
叶凌霄找到了鹿小安说的星座，伸出手指，在天空中画出星座的形状。
朝中曾有位非常有才华的大臣写过一句诗：“念故人，千里自此共明月。”
虽身处不同的地方，他们看到的星辰，应该是一样的吧？
「看到了，天蝎座，霄记住了，小安是何星座？」
鹿小安很快回了消息。
「巨蟹座，但这个星座的星星都很暗淡，很难看到，不像天蝎座，十分璀璨。」
「你就不用费心找了。」
叶凌霄暗中记下了，就算星座暗淡，她也是他心中最亮的那一颗星星。
「还有件事，明日送活动板房给你们，选好地方，我还要送白菜种子给你们，可有能耕作的土地？」
可耕作的土地？有是有，只不过因为长期的干旱，如今翻地都很费劲了。
「霄明日安排，小安，早些休息。」
纵有万般不舍，天色还是太晚了，他可以一夜不睡，但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