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安，其实我挺不理解的，人都想努力活下去，哪怕有一丝希望都要用力抓住，你为什么不？”
鹿小安看着漆黑的夜空，伸手探向星辰：“因为，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我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留在这世界上。”
霍曲炳看着鹿小安，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害怕和悲伤的表情都没有。
无力感。
这个世界上要是能有一个人能让她牵挂，兴许她就能为生命抗争一把了。
“不过，我打算努力试试。”鹿小安笑着看向霍曲炳。
“不到一岁就被医生判死刑的蝴蝶宝宝都已经五岁了，生命兴许真的能创造奇迹。”
霍曲炳也不知道鹿小安怎么就自我说服了，只能用力点点头：“嗯！明天我就帮你联系医生！”
“不需要医生，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些东西。”
鹿小安将盆盆升级用的那些东西列了一张表给了霍曲炳，他看了一眼人傻了。
“你……你这要得都是些什么和什么啊！”
鹿小安笑眯眯地说：“放心，是用来治病，不是用来给我陪葬的。”
霍曲炳无语了，把表单折起来收好，心里还是盘算着到哪儿去请个专家给这姑娘看看。
顺便再看看脑子。
……
巡营之后，叶凌霄写好了练兵日志，炭盆里出来一个冒着热气的橘子。
橘生淮南则为橘，他以前在京城吃到过橘子，自从来了居月关，就再也没有见过。
关键，还是个烤熟的橘子。
叶凌霄塞了一瓣在嘴里，那种温暖的甜蜜感，能瞬间掌控人的味蕾。
“报！斥候来报！”
很遥远的声音，却刺激到了叶凌霄的神经，这样的通报声，是紧急战报。
斥候一路冲进营帐，半跪下身体甚至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将军！鞑子来了！看不清多少人，但有两辆巨大的战车！”
叶凌霄拎起兵器架上的长枪，迅速奔向马厩，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星光黯淡，茫茫黑夜中有战马的嘶鸣和沉重的车轮声。
战鼓低沉，节奏有力，就像大地的心跳。
“全体将士，保持冷静，弓箭手准备！”
第一批数百名弓箭手拉满弓弦，就等命令。
叶凌霄拔出长剑，指向前方，打算等对方骑兵开始加速时，下命令。
但是，等候许久，一个骑兵都见不到。
鞑子最猛的就是骑兵，此番却一个都没来？
夜色给了鞑子很好的掩护，两辆巨大战车到达预定位置，点燃了火焰。
火球熊熊燃烧起来那一刻，已经被发射了出去，径直飞向城墙。
“躲避！”叶凌霄一声令下，所有人躲避。
两个大火球砸在了城墙上，炸裂开来，这一次的火球比上一次的明显猛了很多，不光起火，还会爆炸。
被砸中的城墙水泥部分被炸出了裂缝。
巨大的爆炸让距离很近的士兵口鼻耳出血。
炸裂的火球里又掉出来很多玉米棒子那么大的东西，有士兵好奇去拿，它突然就炸了。
士兵被炸得倒在地上哀嚎。
天上跟着掉了一堆同样的棒子下来，冒着火星，落地之后又发生了爆炸。
“散开！全部散开！”叶凌霄刚下了命令，又有一堆掉下来。
这种小范围的爆炸虽然不能对城墙造成什么影响，却能伤到人。
一波混乱，鞑子也已经到了城墙下，梯子都搭起来了。
“将军！鞑子攻到城墙下了。”
这个距离，鞑子速度够快时，弓箭是来不及射出的。
但是有之前准备的上千颗榴莲炮弹就不一样了。
“准备好榴莲弹，抛！”
包裹着榴莲壳的水泥球如冰雹一般从天而降，将正爬梯子的鞑子砸了个措手不及。
叶凌霄拔剑将爬的最高的几个鞑子刚砍下去，另外两个大火球又一次袭来。
这一次攻城的鞑子也受了水，被炸翻不少。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会被自己人炸，不再爬墙，开始转头往回跑。
第二波火球依旧没能炸坏城墙，但还是有很多那种会爆炸的棒子。
士兵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躲了，而且有了结实的作战靴，将这棒子踢出去都可以。
它们也不是全都能爆炸，有些仅仅呲了火花。
这种火花之前黏在人身上没法熄灭，可作战服不仅防水还能阻燃，完全能够应对。
士兵们稳定下来之后，拿起弓箭开始射逃走的鞑子，射倒了不少。
再飞过来的火球被调高了一些，直接越过城墙，砸入了城内。
被砸中的屋檐瞬间起火，还有噼啪的爆炸声。
“他们是什么人在指挥？总觉得和之前打法不一样！”
谢成一边安排运送伤兵一边看向远方，太暗了，看不清楚。
这样的火球又连续来了三波，一波比一波打的远。
但打完之后，鞑子就撤了，跑得还挺快。
叶凌霄下令灭火，只要城墙没有出问题，就不需要追，此时追击鞑子容易中计。
……
吃饱喝足，鹿小安又烤了几个烤红薯，想着再给叶凌霄送一些。
送过去的烤橘子和小本本都没什么回应。
平日里这个时间，他基本都是秒回复的。
难不成出什么问题了？
正在鹿小安担心时，小本本回来了。
叶凌霄把刚才鞑子进攻的情况说了说，很遗憾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知道那边指挥将领是何人。
“看不清……”鹿小安一拍手掌，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光顾着给他送天文望远镜了，没送几个高倍望远镜！
查了一番，夜视仪基本上都需要通电，暂时送不了，但现在不少望远镜夜间照样能用。
果断下单，明天早上就能到的那种。
跟着盆盆又吐出来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鹿小安将那东西拿起来看了看，看形状怎么觉得有点像个，手榴弹？
还是个炸过的，前方的铁皮已经完全开花了，后面的木柄也被火烧黑了。
应该是炸得不完全，成了个呲花。
从叶凌霄叙述的形容来看，鞑子今天用投石机投了几十个这东西到城墙上，不少士兵被炸伤了。
“竟敢炸我的人？”鹿小安的火气一下子就顶到天灵盖了。
她好生养着的士兵们，怎么能让这帮混蛋这么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