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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章 午亭亭长

    说话间,一行四人便来到了红薯的两间茅草屋内,刚走进院内,陈闯就急不可耐将身后的狗皮膏药揭下,直接丢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是直接将装死的狗爷摔个四脚朝天,慌乱之中竟然敢发出自己的埋怨声,“小子,你就不会轻点啊!好歹狗爷我也是个病人。”

    “你是病人,老子我却不是医生,你若是再敢狗叫,我就让你彻底打断你的四肢,让你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陈闯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三言两语就让狗爷主动闭上嘴巴,这无疑印证了林景阳心中的猜想,这陈闯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流民,定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士族子弟,可是为何他又如何会落到这步田地呢!

    可陈闯不自己主动说出自己的来历,林景阳则是也不能开口挖人家的老底,毕竟在这个年头,谁没有一点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己下山之前的记忆不照样被封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就连自己现在唯一的家人红薯他都没敢开口说出实情。

    不多时,林景阳便让红薯找来一根麻绳,而后狗爷就被五花大绑扔在庭院之中。

    为了打破眼前的僵局,林景阳率先开口说道:“李爷爷,陈大哥,暂时就有劳你们二人保护我妹妹红薯。我这就去想办法破解眼前的死局。”

    “等等,你不会是要一个人去杀了西门亭长吧?”陈闯猛然间抬头说道,也顾不上手中香甜可口的烤红薯。

    “陈大哥,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暗杀朝廷命官,我暂时可没有那个胆子。胖揍院子里那只癞皮狗一顿出出气,我倒是能做的来。”林景阳连忙摇头开口回应。

    “那你要怎么做,不会真的要一个人去投官认罪吧!”陈闯继续追问道。

    “放心吧!我才不会那么傻,好不容易保全这条小命,我怎么可能自投罗网上门送死,就算我能答应,我这妹妹也绝不答应啊!

    你们就放心便是,我林景阳虽然不胜武力,但是要论计谋,恐怕天下之中难寻敌手。

    能用脑子解决的办法,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仅凭我一人之力,自然是不能与西门亭长对抗,若是拉上午亭亭长,这事便就多了几分胜算,再说了,就算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西门亭长除掉,可是我却不能将今日私市里那些商贩妥善安置。

    若是能说服午亭亭长相助,谅西门亭长也不敢胡来,毕竟我们也没有真的杀人,没有真凭实据,他也无法做实我的罪名。”

    林景阳此刻哪里是一位不经世事的小道士,明明就是一位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处理事情是有条不紊,绝对不会留给对手任何机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红薯却突然开口说出了另外两人的担忧的话题,“林大哥,你有几分把握说服午亭亭长出手相助?”

    李老头和陈闯的目光死死盯住林景阳,希望能在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林景阳也不负众望,信誓旦旦对着几人说道:“十拿九稳。”

    “我就知道跟着你小子能成大事,既然如此,我就先填饱肚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陈闯说完便再次低下头大快朵颐吃起了烤红薯,至于李老头则是静悄悄躺在椅子上面,似醒非醒,或许是太过劳累打起了瞌睡,又或许是年纪大了,稍微活动拳脚就要养神休息片刻。

    兴奋喜悦之情还未过去,林景阳紧跟着一句话,差点让陈闯破防。

    “红薯,你快告诉我午亭亭长家住何处?”

    陈闯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方才惊吓之间他被一块红薯噎住了,一口凉水进肚,他惊叹道:“啊!你小子竟然连午亭亭长家住何方都不知晓,竟敢大言不惭说要说服人家帮助我们对抗西门亭长。你不会是故意拿我的小命开玩笑吧?”

    “陈大哥,你且安心,就算是掉脑袋,肯定也是走在你头里,反正今天也绝不让你做个饿死鬼。”林景阳却不以为然,笑呵呵拍着陈闯的肩膀宽慰道。

    随后红薯也开口为陈闯解开疑惑,“陈大哥,林大哥也是前日刚到午亭,不知晓午亭的事情也是正常。”

    “难道你们二人不是亲兄妹?”陈闯瞪大双眼,突然蹦出一句。

    “我有说过,红薯是我的血亲吗?”林景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反问一声。

    陈闯轻声呢喃自语,“这倒是没有。”

    林景阳也不愿意在这件小事上浪费时间,而是直接开口说道:“这些小事等我回来再说,能不能保住咱们俩这颗脑袋就看午亭亭长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可红薯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林景阳有片刻的慌张,“林大哥,倒不是我故意泼你冷水,只是午亭亭长恐怕不会出手帮助我们。”

    林景阳立刻紧锁眉头开口问道:“这是何故?”

    “午亭亭长,祖姓刘,名季元。家里排行老三,因为得罪了大官人被发配这里,之后有一位落难的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经过这里,幸得午亭亭长相救,为报救命之恩,便嫁给了午亭亭长当作正室夫人。

    赵夫人国色天香的美貌,又加上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然是惹来很多人的妒忌。

    听人说,刘亭长的爹爹和两位哥哥都被歹人所害,只可惜赵夫人性子刚烈,一剪刀差点将行凶的贼人阉了。

    事后,刘亭长虽想报仇雪恨,可是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人买通了东安县的县令,将此事压了下来。

    自那以后,刘亭长便万念俱灰,守着自己的妻子大门不出。这两年,也不乏有人去找刘亭长告状,可是全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这也是为何午亭人口突然骤减的原因,来年开春,西门亭长定然会将他们的劳役名额扣到午亭名下,能逃的人,谁愿意留下来等死啊!”

    红薯的声音越发悲凉,似乎她就是那桩惨事的亲身经历者,叹息声差点将空气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