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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章 试探

    “先生只管直言,就算是搭上这条命,三郎也一定做到。”刘季元突然心中一狠,下定决心对着林景阳开口说道。

    “亭长喊我名字即可,这一句先生我可当不得。”

    这可不是林景阳自谦,万一要是事后刘季元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只怕会杀人灭口。

    这是下山时,师傅特意告诫林景阳的话,林景阳不敢不听。

    看见林景阳这副动作,刘季元突然大笑道:“那好,从今以后,你我便兄弟相称。”

    一张床上睡了几年,自家丈夫是什么尿性,赵夫人岂能不知。

    刘季元平时看上去胆小怕事,可肚子里却是一肚子坏水,骨子里最看重的两个字便是面子。

    “三郎,小心隔墙有耳,还不带着林兄弟和二锤去屋里商量此番大事。”

    夫人一句话就让刘季元瞬间惊醒过来,谁知道西门胜那个狗贼有没有在暗处留下人手监视自己。

    殊不知正是赵夫人这一句话打消了刘季元深藏心中的杀意。

    听到夫人出声提醒,刘季元连忙打探四周,匆忙对着林景阳小声说道:“林兄弟,快屋里请。”

    转眼之间,林景阳就被刘季元请到了里屋。

    刚坐下,刘季元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林兄弟,不知你准备用什么办法破解眼前死局。”

    林景阳突然正视道:“不知刘兄可敢广纳流民?”

    闻言,刘季元立刻笑着回应道:“林兄弟莫不是想用流民的命去换我们兄弟的命,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而刘季元这句话却直接断送了自己以后的退路,若是林景阳真的想用流民的命去换自己的命,又何必兜兜转转绕一个大圈子呢!

    刘季元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林景阳归为残暴之列。

    诧异之色,瞬间就被林景阳嘴角的笑意遮盖,“刘兄,这你可猜错了。

    如今天下打乱,正是用人之际,怎能视人命如草芥,流民兴许就是你我兄弟翻身的底牌。

    若是西门亭所有的流民都迁到午亭,刘兄可敢将他们全部妥善安置?”

    望着林景阳脸上的笑意,刘季元自然意识到了自己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位少年的魄力。

    “林兄弟,就算是我想把西门亭的流民全部招到麾下,可是他们又怎会跟着我这个落魄的十里亭长,更何况论实力,午亭如何与西门亭相比,他们自然是不肯重新投到我手下。”

    刘季元的声音中透着一阵感伤,可是林景阳却紧跟着来了一句:“敢问刘兄一句,那些流民为何要跟在西门亭长门下。”

    刘季元不假思索回应道:“自然是图有人保护,一家老小能过上安稳日子。”

    “既然刘兄知晓这个道理,此事就好办的多。我再多嘴一句,在西门亭安身的流民是否过上了想要的日子。”林景阳轻轻点头说道。

    “自然是没有,一年到头不饿肚子就不错了,不过与午亭的流民相比,他们的日子倒也算是可以。

    虽然是累了一些,但是他们好歹能在西门胜手下保住一条小命。”刘季元眉头紧锁,开始逐条分析当下形势。

    “那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些流民是恐惧西门亭长的势力,但是又不得不依附西门亭长的势力。”林景阳仔细分析道。

    “正是如此。”刘季元随口应道。

    “若是我们能让他们填饱肚子,又能让他们一家老小不再提心吊胆,你说他们会不会背叛西门胜投靠我们。”林景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季元说道。

    但是刘季元仍旧是一副胆小鬼的样子,话里话外皆是犹豫不决,“话虽如此,可是午亭势单力薄,如何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危。”

    但是林景阳却对症下药,而且还下了一剂重药,只听他对刘季元追问道:“刘兄,虽然午亭现在是人丁稀薄,权小势微,等这些流民安顿下来,午亭的势力不就壮大了,到时,西门亭长还敢来欺负你这个光杆司令吗?”

    光杆司令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直插刘季元的心窝,只见他咬紧牙关说道:“林兄弟,此事成与不成,我全听你的。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得到刘季元的肯定答复,林景阳也逐渐开始说出心中所想:“刘兄果然有魄力,既然刘兄选择相信林某,那我也一定尽力而为。

    还请刘兄不必着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正如刘兄所言,在西门亭安身的流民大都是害怕西门胜的势力,若是我们以利诱之,让这些流民对我们心生敬意,你还担心他们不会替我们卖命吗?

    他们跟着西门亭长只是为了谋求一个生路,如今我们午亭便给他们这样一个生路。”

    “以力震之不如以利诱之,林兄果然大才,只是如今我的名声早已烂透,只怕没人会相信我这个破衣烂衫、穷困潦倒的午亭亭长。”刘季元说着说着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刘兄不可妄自菲薄,我相信刘兄买醉只是故意营造一个假象,只不过那些流民愚昧,没有看清刘兄的一片好心。

    若是刘兄早日带领午亭百姓与西门亭起了冲突,只怕会遭歹人利用,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那时只怕午亭再无鸡犬之声。”林景阳突然开口为刘季元想出一番说辞。

    “对,我只是害怕午亭遭歹人屠戮,还是林兄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刘季元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接认同了林景阳这番说辞。

    等事成之后,有了这些说辞,刘季元也不担心林景阳为威胁自己的亭长之位,只怕这些心智未开的流民还得哭着感谢自己这几年来卧薪尝胆的苦楚。

    只能说刘季元天生就是一个戏精,不去争一争皇帝的宝座真是可惜了。

    只不过这种人,眼界实在太过狭小,林景阳已经在心里对他失望透顶,只不过眼前需要他的帮助,只能笑脸相迎,陪着这位午亭亭长演戏罢了!

    一旁憨厚的王二锤早就听的云里雾里,显然他只适合做一个忠心的下属,若让他顶着一头官帽子,恐怕只会让他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