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鹿开始慢慢的心寒了。她求助了自己多年不见,也没怎么联系的生母——廖菈。
廖菈知道来龙去脉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给宾鹿救治。
廖菈至从和洪飞结婚后,有了洪柯这个女儿。大概是前三个女儿,都有遗憾吧!跟试错试验品一样。
这洪柯呢,又是她四十一岁才生下来的。老来得子,洪飞又是个,没结婚过的小伙子。
只要她不打算再生,洪柯就是这个男人,唯一的苗苗。
但是洪飞是个睁眼瞎啊,大字不识。只能去用体力,和蛮力挣钱。
并且挣来的钱,他从来没有说是,主动上交给廖菈。
廖菈又要带幼小的洪柯,又要顾着子芊上学。每个月就指望洪飞,那几百块钱度日。
她的生活也是无奈和窘迫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承诺给宾鹿医治。
但是试探性的联系了,廖菈最小的一个哥哥,宾鹿的小舅——廖倾。
廖倾生活在江苏苏南,正好是之前宾鹿上班不太远的地方,但是她并不知情。
廖菈联系到之后,廖倾就给宾鹿订好了票,长达二十八个小时的大巴车票。
别的廖菈也没有,对宾鹿说什么。她送宾鹿上了车,转头就走了。
大巴车,都是座位嘛,两层坐人的那种长途客车。
宾鹿一开始还挺期待的。没怎么见过的小舅舅,廖榕的弟弟,廖菈的哥哥。
上了车最开始还行,等到了有一半路程的时候。那脚,穿的是特别宽松的鞋子,也还是因为不透气。此时已经肿得肉都挤出了鞋口子。
宾鹿自己都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双脚是溃烂了的,有水,有血,有脓。
被袜子覆盖,又穿了鞋闷着。直接就是又痒又难受。
终于反转换车几趟,到了车站了。小舅骑着电瓶车,来接的宾鹿。
因为两人不是很熟,就没有过多的寒暄。
等到了家,让她换成拖鞋的时候。宾鹿才发现,这鞋脱不下来了,已经被血水给凝固了。
她小声的对小舅说:“舅舅。我的鞋,拖不下来了,能先不换吗?”
廖倾愣住,鞋脱不下来?
他温和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先坐下。舅舅帮你看看。”
然后宾鹿坐到了凳子上,廖倾蹲下查看。他看到了鞋里的脚,已经浮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等小心翼翼的拖完,他问宾鹿疼不疼,宾鹿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摇头。
因为按照风俗。除了自己家,去了旁的家里掉眼泪。对那一家的人就不好,影响运势。
再疼也得忍着啊,不能因为这个。到时候舅舅家不顺,赖到她的头上。
廖倾是一个,特别顾家的男人。他人也高大,也很大气的温和那种帅。脸是真的好看,宾鹿的几个舅舅们,就没有丑的。但是小舅是最帅的一个。
他的妻子,是一个丑陋,蛮横,不讲理的。但是人勤快,对这个家,一心一意操劳着。
他们孕育了一个独生子,是一个儿子。比宾鹿大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