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依旧照常,美珍也没来找过江成茹。她担心太过亲近,美珍会以为她别有用图,毕竟谢从是只大刺猬,她是只小刺猬。
如今江成茹每晚除了跟郦珠玩,还跟大力、满妹及其他小孩一块玩闹,竟也教会了他们翻花绳和老鹰捉小鸡。
“孩子王?”谢从走来,身上着着当初在成衣店新买的整体黑色边袖粉色衣裳,沉稳又俊俏。
难得见谢从心情这么好,江成茹歪头看去“谢从,你要不要也来玩?”
还没等谢从回答,郦珠小跑过去扯着谢从的手“来玩!叫江姐姐当老鹰,谢哥哥当鸡妈妈。”
“谢哥哥是鸡爸爸。”江成茹纠正道。
郦珠小脑袋一点“对,江姐姐是鸡妈妈,谢哥哥是鸡爸爸。”
谢从听后竟然心情不错,问“怎么玩?”
郦珠开始解释“谢哥哥你站在前面保护我们,江姐姐不可以推你,但是得抓到最末尾的三个人。”
谢从问“可以来回跑?”
“是有范围的!”江成茹指指地上画的圈。
“这样容易。”谢从挑衅地勾眉“那来吧。”
江成茹将衣袖朝上一搂,她玩老鹰捉小鸡还没输过,竟敢小瞧她。
几只小鸡高兴又紧张地尖叫,江成茹不停调换方向,谢从似是知道她每个想法左右来回堵着。
一盏茶功夫江成茹累得直喘气,大力叫道“江姐姐,继续!”其他孩子也跟着嬉笑起来。
江成茹抬头就见着谢从挑逗的眼神“你们的江姐姐应该不行了。”小孩传出失望的声音,谢从嘴角勾的更得意些。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我不行了,继续!”江成茹撑着膝盖站起来。
谢从依旧毫无破绽,急得江成茹又气又恼。
江成茹朝左转圈突然向右边扭头,探手预备抓住最后的小鸡。脚一扭,立刻往下栽去,谢从见情况不对手一托,俩人天旋地转,小鸡们惊恐地散开来。
“起来。”谢从皱眉。
孩子们哪见过一男一女在地上一下一上抱着,围作一团“羞羞脸、羞羞脸。”
郦珠疑惑道“江姐姐,你不喜欢程哥哥啦?”
谢从眉头拧得更深“还要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
“谢从我”江成茹眼口鼻扭作一团。
看到江成茹五官皱在一块,谢从紧张起来“江成茹?你怎么了?”
“谢从,我脚扭了,动不了,好疼。”疼得几颗泪珠从脸上滑落。
“你忍着些。”谢从一鼓作气将江成茹横抱起来,小心看眼怀里的人,就往郦英屋子走去。
“江姐姐伤着了,下次再玩。”郦珠带头把孩子们解散。
谢从把人抱回屋里,小心脱下江成茹的鞋袜,脚踝处果然肿了起来。
“谢公子,我拿了些治跌打损伤的。”郦英走进屋里,放下药酒。
见郦英马上要出去,江成茹急急喊“郦英,你来帮我涂药吧。”
“姐姐,姐姐,快来。”郦珠在外面叫喊。
郦英笑笑“还是让谢公子来吧。”
谢从拔开药酒塞子“怎么?你就这样嫌我?”
“谁知道你会不会借机报复我。”江成茹瘪嘴。
“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人?”谢从看向江成茹。
江成茹抱怨道“谁叫你总是欺负我,总是凶我。有时候跟你说完话,一出门像做梦了一样,谁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觉得我对你做了什么?”谢从问。沾着药酒的指腹小心在她脚踝处涂抹,脸靠得极近边用嘴轻轻呼气。
不大的屋子里氤氲着暧昧气息,江成茹觉着整个身子、整个脑子都热起来。
谢从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她脚上扫过“看来要在床上待些天了。”
见江成茹不出声,谢从把药酒塞子往瓶上一塞说“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可以叫方姐姐帮你涂。”又冷冷看着她的眼睛“若有本事就叫程行衍帮你。”
他是吃醋了吗?江成茹被脑子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谢从收拾完也不准备多待,反正床上这人好像也不稀罕跟他说话。
他起身,走到门口就听江成茹问“谢从,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亲了我?”
他一楞,喉结上下滚动“是。”就出了门。
江成茹往床上一倒,完了,脚扭了把脑子烧坏了。
刚刚一定是幻觉,谢从怎么可能陪她玩老鹰捉小鸡,谢从怎么可能亲她,谢从不是喜欢方姐姐吗?刚想翻身,嘶,脚真疼。
心跳如鼓。
江成茹不停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才说服自己,谢从亲她,不代表是喜欢她。
这日郦珠又趴她床上说“江姐姐,你怎么还没好,我们都可想跟你玩了。”
这伤筋动骨的,江成茹叹气,也不知道美珍怎样了。
“郦珠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是叫谢哥哥来看你吗?”
“不是。”江成茹有些气恼,那天之后谢从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她“你能不能送些吃的给美珍?”
“美珍?”郦珠斜着脑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啊,美珍每天都来喝药,却没有一次找过她,也许她还不认可她这个朋友。
“就是一个短发女孩,衣服有些脏,好像也没家人。”
郦珠好像想起来了“是杂”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江成茹的表情,郦珠意识到自己没认错人,问“她是江姐姐的朋友吗?”
江成茹点头。
“那也是郦珠的朋友了。”郦珠说“她叫什么来着?”
“美珍,美丽的美,珍贵的珍。”江成茹答。
“这名字真好听。姐姐说今天吃面条,我等会给她端碗面条过去。”郦珠说。
江成茹摸摸郦珠的脸“谢谢郦珠,等江姐姐再休息几天就陪你玩。”
晚饭后,郦珠端了碗面条,往沙洞走,她很聪明,江成茹一说,她就知道是哪儿。
郦珠看看手里的面条,也不知道美珍爱不爱吃。
“是美珍吗?”郦珠小心问,毕竟她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郦珠只听周围大人和小孩说她是坏孩子,专门抢别人的东西,家里人也不喜欢她,说她是个坏种,是个灾星。
美珍惊讶地看郦珠一眼,原来是那个总和江成茹一块玩的小孩。
还说什么是她朋友,从那之后也没来找过她了。
见美珍不说话,郦珠把面条碗放在地上“江姐姐让我给你送的,你明天来领药的时候再把碗还我吧。”
美珍侧眼看去“江姐姐?她是你什么人?”
郦珠回“是我姐姐,我有俩个姐姐。”
美珍又双手抱膝,她是她姐姐,是自己的朋友,那就不冲突了。
“你快些吃,等会面要坨了。”郦珠说完也没多留,她还得回去跟江姐姐说完成任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