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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8章 写李恪的丑奴儿

    谁许愁田种苦瓜,心乱如麻。心乱如麻,空将泪眼对丹霞。

    一朝抛却君王事,闲客生涯。闲客生涯,诗酒琴棋风月花。

    大兴殿上李泰以太子身份面向群臣坐在最前面,武士忽然进来报说有人要告状,告的人还跟太子关系极近。

    若是平常,李泰肯定直接就让告状人上殿了,因为李恪昨天进宫说过这事了,所以他感觉有点意外,便先是看了李恪一眼。

    昨天明明白白的交待李恪,让他把那人放了,并嘱咐那人不要告状,他这是怎么嘱咐的?

    李恪心里多少也有点意外,他见李泰在看他,只好用表情表达了个无奈。

    李泰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李恪一闪而过的疑惑,完全被他捕捉到了,看来李恪也不了解情况,应该是那个告状人太犟了,铁了心的要告这一状。

    李泰面无表情地说道:“传他上殿。”

    无论如何,当前这种情况下都必须得让人家上殿,文武百官都看着呢,李泰也不能直接把人给轰出去。

    李泰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声暗叹,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管这个人是谁,总之肯告长孙无忌的都是自己的朋友。

    李泰不让他告状也是保护他的意思,想不到经过一通折腾,峰回路转之后又来到了原点。

    李恪扭头向后望去,他多少也有几分惊讶。昨天他只派了两个人护送那个告状人,他们一行三人,连匹马都没有,陆清出手还能有他们的活命?

    难道阴错阳差的他们活下来一个,跑进宫来告陆清了?还是要告长孙无忌的不只一个,除了那人以外还另有他人?

    李恪的疑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那人就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大殿,什么都不用猜了,就是昨天要告状的那个汉子,李恪眼睛都直了,陆清居然没杀他,还把他给带了回来?

    李恪没觉得这个人上殿是什么坏事,而是有些惊讶,陆清明知道李泰不愿意接这个状子,他怎么会跟李泰对着干?

    按照李恪的判断,陆清是个头脑简单、性情爽直的人,他出手不应该是简单粗暴的手起刀落吗?

    陆清这个人性情爽直得分跟谁,头脑简单纯属是李恪误判了。

    陆清最知道怎么做是真的对李泰好,那个人若是到皇帝面前告状,皇帝肯定会觉得李泰这事办的不靠谱。

    事情摆在你面前,你怎么解决都行,你不能不解决,你把麻烦送到皇帝面前,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想把事情压下去,问题是你也没压住啊,这不恰好说明能力有缺陷吗?

    所以陆清一定要阻止那人去洛阳,但是陆清不缺心眼,他不会无故的枉杀良民,自己若是惹出人命官司来,最为难的人不就是李泰吗?

    陆清觉得还是让那人到金銮殿上告状的好,无论李泰怎么处理,受到伤害的人都不会是李泰。

    李泰若是接状审理,那就是长孙无忌的麻烦,李泰若是不肯接状审理,那就是告状人的灾难。

    无论长孙无忌还是告状的人,都不是陆清要保护的人,所以他就把那人给带回长安城里来了。

    那人迈着方步,非常淡定地从群臣中间走过,来到李泰面前也不见有丝毫的慌乱,他深深地躬身一揖,说道:“草民拜见太子殿下。”

    李泰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大约有三十岁上下,看样子也是个读过书的人,略缓了一会儿,李泰开口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状告何人?”

    那人向上挺了挺身,双肩微微地晃了两下,口齿清晰地大声说道:“草民李弘泰,乃东都洛阳人氏。”

    “洛阳人氏?”李泰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从洛阳过来的?”

    皇帝到洛阳的时间可不短了,一个有心要告长孙无忌的人,会不知道皇帝就在洛阳吗?

    绕开皇帝,到太子驾前来告,看来自己所料不差,他的目的不是告赢,他的目的就是告,或者说就是给自己一个收拾长孙无忌的借口。

    李泰暗暗咬牙,借口这回事不在乎内容,这个形式找的好,只可惜来的早了些。

    “是,草民正是从洛阳过来的。”李弘泰说着抬起了头,看了李泰一眼,急忙又低下头。

    李弘泰只是好奇太子会长成什么样,却原来太子脑门上也没长龙犄角,颜值倒是挺高的,这个太子好平易近人啊,连件蟒龙袍都没穿。

    李恪昨天真的是一个字都没问过,他只是扫了那一眼,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洛阳过来的,难道他在洛阳告状无门才来长安的?

    李恪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便开口问道:“既是洛阳人氏,为何不在洛阳上告?”

    李弘泰闻声转头,一看李恪穿着蟒龙袍,顿时感觉懵了,昨天在府衙,他就看到衙役了,根本都没看着李恪,他抬手挠挠头,回头扫视了朝堂一圈。

    发现这大殿上,只有李泰坐着高背椅,李恪在一个高背椅后面站着,其余的人都是盘坐在地上的。

    李泰和李恪都在群臣的最前方,区别就是李泰坐着,李恪站着,李弘泰琢磨一下,规规矩矩坐着的应该是小官,坐累了想站就站起来才是大官,而且太子说话,别人敢插嘴吗?

    李弘泰都被自己的聪明给感动了,他嘴角向上弯起,一脸自豪又得意的笑容,站直了身体还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冲着李恪深深一揖:“回太子的话,草民要告的人位高权重,洛阳的官不敢接我的状。”

    “你胡说什么!”李恪指着他一声暴喝,李泰摆手止住了李恪的怒火,并温和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太子的?”

    李弘泰一听这话,心里当时乐开了花,这小子懂事,是个好人呐,这不是给了自己一个奉承太子的机会吗?

    “太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蟒龙袍,身上罩,宫花两朵耳边飘,一看就是”

    “你给我闭嘴!”说实话在金銮殿上有人叫自己太子,曾经是李恪最大最美的梦想,当这个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李恪气得差点抡起椅子砸过去。

    李弘泰被吼得一愣,是自己没组织好语言吗?看来这几个词太子不喜欢,他正搜肠刮肚的想有没有什么好词,李泰再次温和的开了口。

    “好了,说正事,你到底要告什么人?”

    说正事就说正事,李弘泰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我要告的人乃是当朝国舅、大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

    “你告他什么?”

    “长孙无忌独霸朝纳、欺下瞒上、久藏祸心,实乃窃国之贼,他意欲勾连外患、图谋不轨,他囤积居奇、招兵买马、有篡位称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