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帝国首宰 > 第155章 实在出乎意料

第155章 实在出乎意料

    沈知府听到这里,又高兴又激动,不禁走过来扶着陈正南的肩膀连连拍打,说道:“好,幸亏我前些日子对图将军说要与你一见,谁知今日见了面,你竟然连解我两道难题。看来这真是你我有缘,也是我命中合该遇到你,上天安排了你来帮我解决这两道难题,真乃我的幸事。”

    “沈大人,你表弟才拿了一百两银子离开颍州府,眼下这一段时间,你可以得一些安生。另外,也快过年了,砖窑场那里也已经停了工,我看等过了年,到了正月十五之后,我再动手去做可好?”陈正南道。

    沈知府这时候脑子里只有高兴和兴奋,不论陈正南说什么,他都只是答应,连连点头说:“陈千总,就依你说的去做,只是,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然不会用颍州府的人和图大哥手下的兵将,我自会从淮河巡防大营里带人,突然过来把事办了,再突然走掉,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我动手那天,希望沈大人能够配合我一下就好。”

    沈知府忙道:“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来。”

    陈正南便要了一张纸,略一思考,写下一段文字,递给沈知府道:“请沈大人到时按这些去做,属下办事就便宜了。”

    沈知府看完,点点头道:“这都容易,我自然替你安排好。只是——”沈知府放下那张纸,惊奇地问道:“你是说,阜阳县知县知道这些腌臜事?”

    陈正南点点头道:“沈大人,我估计他不仅知道这些事情,还应该从中捞了不少的好处,要不然那姓周的两个恶霸不会那么胆大,敢随意草菅人命,把百姓的性命当作猪狗一般对待,这应该是因为他有后台,才敢如此啊。”

    沈知府愤怒地猛击桌子,怒道:“这等鼠辈,安敢欺我?如此残害百姓,怎么能还为父母官?我绝不会轻饶于他。”

    陈正南点头道:“沈大人,如果你要治他的罪,也要从别的地方下手才好。”

    “这个,我自然明白。”沈知府气呼呼地道。

    三个人正说着,书童在外面敲门说:“老爷,小花厅里酒菜已经摆下,可以用餐了。”

    沈知府道:“好,现在就过去。”

    当下,沈知府与陈正南和图海两人,到小花厅里坐下,图海拿起酒壶把盏,三人边吃边谈,吃罢了饭又去喝茶,聊天、谈玄,直到半夜才散。

    次日上午,便是图海收拾那二十多名泼皮无赖,处决姚猛和崔彪的日子。

    现在,满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桩稀奇事,同时还要连杀两人。

    城里的、城外的、城郊的、远乡里的看热闹的人天不亮就来到现场。

    三里桥菜市场自古就是颍州府处决人犯的地方,那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就有守备府府兵过来净了街,摆摊的、卖菜的都撵到了附近的街道上,菜市场却围了不计其数的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如同正月十五看花灯,热闹万分。

    到了上午辰时,只见一个校官带了五六个士兵,领了四个年老色衰的娼妓过来,这四个人都穿着她那一行里常穿的衣服,只是已然有些破旧。

    最特殊的是,那天她们按要求全穿了里外开裆的裤子,她们也不知羞臊,脸上带着微笑,不时和人群中的熟客打招呼,相互嘲骂。

    又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一队兵士带了那二十多个泼皮走过来,后面跟着被五花大绑的姚猛和崔彪,刀斧手跟在他们后面推推搡搡。

    众人站定之后,兵士们四下里推开围观的人群,控制住场面,便有开路的锣声响起,一群人高举“肃穆、回避”牌匾从南边走了过来,这便是颍州知府衙门的人,后面紧跟着便是守备府的官轿、车马,图海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边,陈正南骑着自己的枣红马,穿着锦衣跟在后面。

    众人到了现场之后,沈知府和府内各科吏员、图海和守备府的主事都先后落了座,陈正南坐在了图海后面。

    那执事的便叫肃静,热闹而混乱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这时,众人清楚地听到宣示官朗声说道:“今日,颍州府正堂、颍州守备府正堂,在此当众处置长期在颍州市集上霸道横行一干人犯。

    此一众不肖之徒,久在市集不公不法,仗势欺人,放辟淫侈,肆意为非作歹,目无王法,心无良知,肆无忌惮、邪恶不正,已然是奸渠必剪之势,再不可给此等奸人见缝下蛆之机,使其肆虐逞威,再为非作恶。

    今日,两府于此地为警醒尔等椎埋屠狗之辈,特小惩大诫,龚行天罚,实在是罪有应得。

    为使不教而诛,促其再不可依草附木,擅作威福,伤害百姓,行作奸犯科之事,今惩一儆百,杀鸡儆猴,以佑护天下苍生,特此严罚,以示绝不宽恕之态。”

    念完这一段之后,一名现场主事的站出来朗声说道:“现有愿意接受教化之泼皮无赖二十一人等,愿受胯下之辱,以警醒后世半生;这些人等自愿认娼妓为母,接受娼妓感化,从今而后洗心革面,一改旧貌、浴火重生、改邪归正、脱胎换骨再做新人。现在,钻胯!”

    随着这一声“钻胯“,便有士兵引着那四名年老色衰的娼妓走到街心,被人推着并排站到大街中间,那二十一名泼皮无赖被分成四队,前后排着队,先后从那四名穿着开裆裤的娼妓胯下钻了过去。

    看到这个情景,街上成千上万的百姓,男女老少无不目瞪口呆,瞬间偌大的街市上鸦雀无声。

    片刻,那人群中便有尖声怪喊,人堆里有笑的,有叫的,有骂的,有闹的,有顿足而跳的,有人辱骂娼妓们不知羞耻,更有人指着那些泼皮无赖大骂他们是男人的耻辱,丢了男人的尊严和廉耻,是断了脊梁的狗,是没有骨头的软毛虫,是厕所里营营苟苟为了活命,吃粪便的蛆虫!

    有些人骂了还不过瘾。又拿了烂菜、臭鸡蛋、泥巴头往那些泼皮无赖头上、脸上一顿砸,那些维持场地的士兵一时间竟然也制止不了。

    这时那主事的又喊道:“拜!”

    那想活命的二十一名泼皮无赖,整齐地跪在四名娼妓的面前,齐齐地喊了一声:“娘!”

    那四名娼妓便高声地答了一声:“哎!”

    这时,那主事的又喊道:“教!”

    这时,一名大嗓门的娼妓上前一步,高声说道:“我的儿子们啊,你们以后要洗心革面,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切不可忘了为娘的教诲,如若再做不法之徒,便让做娘的在这街上没脸见人,你们可记着了啦?”

    那二十一名泼皮无赖跪在地上,鼻子贴的地面,哪里敢抬头,一起高声叫道:“娘,儿记着了。”

    到了这时,才有兵士走了上来,解开了那些泼皮无赖手上的铁链,将他们现场开释。

    围观的人群哪里容他们随便就走,立刻拥上来要打要骂的,又扔烂菜砸他们,一众泼皮无赖吓得奸白了脸,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到处胡乱钻人空子跑去了。

    这时,那主事官又高声喊道:“带人犯姚猛、崔彪到场伏法!”

    须臾,姚猛和崔彪被人五花大绑,背上插了生死牌,上面写了两人的名字,用大红朱笔画了勾。

    两人到了断头之地,仍然倔强地站立着,最后被刽子手踢了腿弯处,两人才跪下。

    这时就听到主事的喊道:“现有不法之徒姚猛、崔彪两人不愿受胯下之辱、不愿认娼妓为母,自绝洗心革面之念,放弃重新做人之机,二人犯理应斩首。然苍天有好生之德,人应有改过自新之时,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再生之机,花有荣枯之期,水有无尽之流。特此,两府网开一面,给两名人犯最后一次机会:今天在场观众中,除二人犯亲属之外,如有人出面,愿意替两人承受五十大板之责,则免两人死罪,处饿饭三天,出具悔过书一份,开释还家。”

    那成千上万的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听到两名要砍头的人犯突然有了生机,无不惊愕。之后便有人叫好,有人高兴地哭泣,也有人因为看不见杀头的场面,咒骂呼喊乱叫的。

    这时,就听了主事的喊道:”可有人愿意出来,替两名人贩承受五十大板?

    姚猛和崔彪两人闻听此言后,不由得心中暗喜,蝼蚁尚思苟且偷生,他俩怎么不愿意活呢,听到此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心想只要有人出来替他两人承受五十大板,饿上三天饭,写上一份悔过书,岂不轻松就获得一条性命?

    他二人原本以为,凭他们两人这些年在颍州府结交那么多朋友,帮助过那么多人,那主事的喊过之后,定有不止十人八人出面,争抢着要替他二人承受这五十大板!

    可是,主事的高喊过之后许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也就是说,没有人愿意出来挨五十大板,救他两人的性命!

    这,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