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痛殴造谣者
郑玉龙带给刘校长的礼物是“五羊的公仔”木雕，摆放在班台上很是气派。刘校长满是喜欢，听取了郑玉龙学习情况的汇报，最后说了些鼓励他的话。郑玉龙担心问起晚回学校一周的原因，编造了一个圆满的谎言，刘校长却一句话也没问，当他走出刘校长办公室时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刘校长早已听说了杜局长的千金与常市长的儿子要结婚的事情，对郑玉龙的背景变得怀疑，直到接到郑全民的电话才一切清晰。艺体组每位男士一个高级电动剃须刀，女士们的礼物是套装护肤品。组长李金亮宣布，今晚六点聚兴快餐，给郑老师接风洗尘，不见不散啊！佟雅霏从艺体组办公室门前几次闪身，眼神在郑玉龙身上一扫而过。司季红发现了佟雅霏的端倪，大声嚷道：“佟老师，不要偷看帅哥啊！”众人哄笑，数道神光看红了佟雅霏的脸，她羞得快速跑开。李金亮收住笑，对郑玉龙说道：“晚上你喊上佟老师一起吧。”郑玉龙点点头。佟雅霏是又羞又气，对郑玉龙的晚宴邀请，执拗地回绝。郑玉龙无奈地独自走了，出校门不远，他感觉一黑影尾随，忙拐进一胡同，转身偷看，竟然是佟雅霏跑着追过来。“佟老师，这大黑天的你去哪儿啊？”郑玉龙问道。“用你管？”佟雅霏拧身走在了前面，郑玉龙保持着两步的距离跟随。“小两口怎么才到啊？”司季红恰巧正到饭店的门口，抿着嘴笑闹道。佟雅霏送给司季红一个白眼，没有答话推门独自进去了。“司老师请进！”郑玉龙做出请的姿态。“她怎么了？你们闹矛盾了。女孩子爱耍小性子，哄哄她就好了嘛，男人要知道怜香惜玉啊！”司季红倒是劝起了郑玉龙。“呵呵呵。”郑玉龙只能微笑应对，心想，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不知为什么佟雅霏对自己冷若冰霜呢。酒席上热烈的气氛，冲淡了郑玉龙阴郁的心情。对爱情失去了信心的男人，酒精是找回心里失衡的最好引子。郑玉龙接受了每个人的敬酒和祝贺，又三番五次的给每个人敬酒，他想借着酒精关闭感情痛苦的阀门。他醉了，他主动喝醉了，他第一次喝醉了，他喝醉了他的整个世界。剧烈的头痛将郑玉龙从深度睡眠中唤醒，他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寻找眼前的方位，回忆每一个残存的记忆。这是躺在自己的宿舍里，昨晚与同事们频频举杯，再往后竟然没有一丁点儿记忆，断片了。他长舒一口气，后悔的情绪未等聚集，便突然感到胃部一阵痉挛，欲呕吐，头猛然歪向床边，张嘴干呕，没有吐出一点儿东西，倒是留下了一脸的菜水。啊！一声纤细的女生尖叫，让郑玉龙歪头单眼寻声望去，是佟雅霏，从马扎上站起。“好点儿了吗？”佟雅霏关心道。郑玉龙点点头，无力道谢，送给她一个感激的表情包。佟雅霏倒了杯热水送到郑玉龙的嘴边喝下，服侍他躺下，又盖好被子。郑玉龙感到热水在肠胃里流过，舒服了许多，又长舒了一口气。一股酒肉混合的气味顶得他又差点儿再次呕吐，忙歪头看床下，并没有任何的污物。佟雅霏穿了一件加长羽绒服，肯定是她陪伴了自己一夜，顿时悔意袭来。不一会儿，佟雅霏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两个荷包蛋。“谢谢啊！让你受累了，嘿嘿。”郑玉龙脸挂歉意，欲起床下地，头却感到了一阵眩晕。“坐在床上吃吧。”佟雅霏好像并不满意，语气平淡。吃罢，郑玉龙对佟雅霏笑道：“佟老师，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在中间的抽屉里，你自己看看吧，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佟雅霏从郑玉龙嘴里听到了“佟老师”的称呼，让她感觉出对自己又进一步的疏远。才一个多月的分别，原先的“佟掌柜” 和偶尔的“霏霏”那样亲切的称呼就变成了“佟老师”，佟雅霏心里非常气愤。又看到郑玉龙给艺体组汤丽英和司季红每人一套护肤品，却没有自己的，心里更是气恼，她生气的不是礼物本身，而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当乍一听到也有自己的礼物时，佟雅霏心头一热，猴急般拉开抽屉，拿出两个红色心形小盒。“那个小点儿的盒子是给你的。”郑玉龙忙解释道。一条白金项链，惊得佟雅霏张圆了樱桃小口，目光呆滞。“那条项链是专门给你买的，喜欢吗？”郑玉龙微笑道。“不会吧，我可承受不起呀！”佟雅霏摇头道。“甭客气啊，只要你喜欢就好。”郑玉龙劝说道。“真是给我得？”“真得！”佟雅霏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缓缓提起，一颗红宝石坠低垂，轻轻地放在自己嫩白的颈下比试。“你给我戴上啊！”佟雅霏恢复了对郑玉龙有点儿过分的亲昵。郑玉龙犹豫片刻，伸手接过项链，绕过秀发，拨弄链扣，他的大手显得异常笨拙，开了链扣怎么也套不进去，急出了一头的汗。佟雅霏半蹲的腿都酸了，说了句真笨，便夺过项链熟练地扣好，然后转身伸长脖子晃动身体，美道：“漂亮吗？”“漂亮！”郑玉龙由衷地赞美道。佟雅霏好奇心作祟，飘到桌子旁旋即打开另一个红盒，瞪眼张嘴发出“哇”的惊呼。她看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脸色随即变成了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问道：“和杜晓琳什么时候订婚啊？”郑玉龙摇头苦笑道：“她已经结婚了。”“什么？”佟雅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和副市长常伟的儿子常小伟结的婚，上周结的。”郑玉龙语气平缓，好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是吗？乖乖！啧啧啧。”佟雅霏撇着嘴又说道：“爱慕虚伪的女人，一入豪门深似海，哼，有她哭的时候。”“唉，祝她好运吧！”郑玉龙无奈道。“可惜了这枚钻戒呀。”佟雅霏将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反复比量观看，又说：“多漂亮啊！”“喜欢就送给你吧。”郑玉龙一丝苦笑道。“去你的，拿我当备胎啊！”佟雅霏撅起嘴作出生气的样子。“哦，对不起啊，我不是那意思。”郑玉龙恍然大悟，道歉道。“哼，不要白不要，换个指头不就结了嘛。”佟雅霏将戒指换到了右手无名指，冲着郑玉龙羞涩中带着诡异的笑。郑玉龙笑而不语，闭上了疲劳的眼睛。佟雅霏见状忙止住笑，伸手摸了摸郑玉龙的额头。“玉龙，你发高烧了，烫手啊！”佟雅霏转身跑出了宿舍。再高的山也有崩塌的时候。郑玉龙被压垮的只是身体，不服输的精气神却造就了他更强大的心脏，反抗的力量在他心里一点点积蓄。在佟雅霏的精心照顾下，郑玉龙一周内身体完全恢复。杜晓琳的突然闪婚，彻底打碎了郑玉龙一心过小日子的想法，复仇复仇复仇，时刻唤醒着他经常沉沦的念头。男子汉大丈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才不枉人生，对得起这堂堂七尺身躯。一条复仇路线图在郑玉龙的脑海里逐步清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啊。周一，郑玉龙一进办公室便感到了一股压抑，汤丽英的美声哑火，司季红的笑声不再，荤段子高手赵玉柱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每个人脸上似乎画满了愤怒与无奈。“李老师，怎么回事儿啊？”郑玉龙疑惑地问向对桌李金亮。“哎，柱子被发配到张庄小学了。”李金亮遗憾地摇摇头道。“为什么？”郑玉龙惊讶地问道。“他把刘校长给打了，这个死柱子。”司季红溜过来悄悄地说道。“还不都是职称惹的祸。”井冈山闷声道。郑玉龙不解地扭头看了看井冈山。“柱子今年晋中级，星期六中午请刘校长吃饭，酒喝到一半儿，刘校长也没有明确让柱子参评，柱子就动了手。”李玉亮叹息道。“你怎么不拦住啊？”汤丽英也凑了过来。“事发突然，等我拉住柱子的时候已经晚了，刘校长已经挨了一拳。”李金亮解释道。“我刚才从校长办公室经过，看到刘校长成了大熊猫眼，嘿嘿嘿。”汤丽英吐了吐舌头，幸灾乐祸道。“谁让咱们音体美是后娘养的，哎，熬吧。”司季红叹气道。“妈的，听说名额给了数学组的卢宁，他才上了几天班啊！”景冈山愤愤不平道。“人家可是省级教学能手啊。”李金亮解释道。“狗屁省级教学能手，还不是他教育局的表哥给他上省里买的？教学成绩他啥时候获得过区里前三名？”井冈山说得义愤填膺，脸涨得通红。“哼！他的论文也是花钱买的。”汤丽英补充道。郑玉龙插不上话，心想，评个职称这么复杂吗？看来哪里也有不公，阳光下最崇高的职业也非净土啊。“郑老师，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呀！”司季红送给郑玉龙一个媚眼笑道。“那是啊，有佟雅霏这位大美女二十四小时的照顾，日子能不美吗？哈哈哈。”汤丽英打趣道。“处理的也太快了吧。”郑玉龙并没有理会两位女同事的调侃。“嗨，当天下午区教育局领导就知道了，派人来核实。刘校长没承认是柱子打的，说是自己喝了酒不小心碰的。他们找了柱子询问，柱子立马承认了，晚上区教育局就对柱子作出工作调动的处理。”李金亮答道。“是哪个长舌妇告的密？妈的，真该撕烂她的嘴。”汤丽英愤恨道。“还有人嚼郑老师的舌根子呢。”司季红气愤地说道。“什么？”郑玉龙大吃一惊，心想，自己被拘留的事儿有人知道了？三叔向刘校长只是说因为家事请假啊。“都说啥呀？快说啊！”汤丽英催促道。“说不出口啊！”司季红为难道。“绯闻，肯定是说郑老师和佟雅霏的绯闻，是不是啊？”汤丽英猜测道。“不说了，对佟雅霏影响不好，一个姑娘家家的。”司季红等于是间接承认了汤丽英的猜测。“他妈的，你听谁说的？”郑玉龙怒不可遏，啪的一声拍桌子站起，怒目向司季红问道。“听，听，听政教组赵希琴说的。”司季红被吓得后退几步，结结巴巴的答道。“对不起啊司姐，我不是冲你发火。”郑玉龙心里默数三秒钟，冷静了下来，坐下。汤丽英和司季红快速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谣言止于智者，玉龙不用管它。”李金亮劝道。“嗯。”郑玉龙应道，随即限于沉思，此事绝非好事者传播绯闻那样简单，背后必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办公室里每个人各怀心事，死一般的寂静。从道德上将人搞臭，必定是对造谣者产生了利益损害，至少是他的利益受到了威胁，郑玉龙从报到开始梳理，一个是佟雅霏的大学同学欧阳志远，害怕抢了他自认为的女朋友佟雅霏，可是他远在区一中，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败坏的不光是自己的名声，还有佟雅霏啊，如果佟雅霏知道了，还不恨死他呀，甭说做朋友，同学都没得做；常小伟绝对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被处分的学生和家长？也不可能啊，他们矛盾得到了和解，双方是从心里认可的。那又会是谁呢？“叮铃铃。”李金亮瞅了一眼来电号码，赶忙拿起办公室电话。几句恭敬的应答之后，对郑玉龙说道：“刘校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什么事啊？”郑玉龙纳闷地问道。“没说。”李金亮摆摆手。“刘校长你找我？”郑玉龙含笑站在刘校长办公桌前寒暄道。“郑老师请坐，身体好些了吗？”刘校长关心道。“全好了，谢谢领导关心啊！哈哈哈。”郑玉龙又说：“刘校长你吃点儿舒筋活血片，然后早中晚各热敷半小时，最多三天,淤血就会全被吸收了。”“是吗？回家我试试啊。哈哈哈，你成了半个大夫了啊。”刘校长笑道。“哪里呀，在专业队跟队医学的。”郑玉龙谦虚道。刘校长脸色一沉略带严肃地说道：“小郑啊，今天我是以老大哥过来人的身份和你聊一聊。你最近的事情我基本都了解了，年轻人遭遇感情上的挫折是难免的，千万不要再做出过激的行为了，啊。就凭咱这帅小伙儿，啥样的姑娘找不到啊，哈哈哈。”“谢谢领导为了我个人的事情操心，请您放心吧，我不会怨天尤人的，还是缘分不到吧。”郑玉龙平静而有些无奈地答道。“那就好那就好。但是作为老师，无论是谈恋爱，还是和异性交往上，都要注意分寸，时刻不要忘了为人师表的职业操守。幸亏有你照顾佟老师，替我解决了她的住宿安全问题，非常感谢。但是一定要注意交往方式，不要让人说出闲话，影响了你们的前途，是吧？”“谢谢刘校长的关心，我今后会更加注意的。”郑玉龙表态道。“今后工作上有什么打算啊？”刘校长满意的点点头又话锋一转。“我这次参加的体育课改培训，主导思想是把体育测试成绩计入中考总分，据说明年开始试点，后年在全国推开，这是学校体育司的领导私下透露的。”郑玉龙作了简要说明。“嗯，是该改革了，不然孩子们的身体堪忧啊，你们体育老师也有了盼头啊，哈哈哈。”刘校长若有所思后笑道。“我想按照体育改革的思路，体育课围绕学生的速度、力量、耐力和爆发力进行调整，毕竟中考成绩是学校和家长们的共同目标啊。”郑玉龙进一步阐述道。“很好啊，你的思路很清晰，具体措施你和李金亮组长拿出方案，校委会研究通过就抓紧实施。”刘校长答复道。接着又说：“现在初二的学生最难管理，在学习上出现了两极分化，那帮中考无望的，不但不学习还到处惹是生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希望你能认真思考一下，好吧？” “这是政教处的事儿啊，我参与不合适吧？蒋军主任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抢他的工作呢，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啊。”郑玉龙立即明白了刘校长的意思，婉转的表示拒绝。“你先了解情况，方案直接给我就行啊，先不要对任何人讲。”刘校长嘱咐道。“那我试试吧。”郑玉龙不好再推辞。吃罢晚饭，佟雅霏神秘地对郑玉龙说道：“等会儿去我办公室给你看一样东西。”“啥东西啊？”郑玉龙问道。“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刷碗吧你。哈哈哈。”郑玉龙熟练地收拾餐桌，脑子里却出现了蒋军的身影。“滨海市店子中学。”佟雅霏的电脑里赫然出现店子中学网站的界面，郑玉龙不由地惊叫一声，随用不解的眼神望着正得意洋洋的佟雅霏。“咋样啊？”佟雅霏自鸣得意。“你做的？”郑玉龙怀疑道。“那当然了，小意思啦！”佟雅霏拖着长音显摆。“高手啊！佩服佩服！”郑玉龙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这可是我一周加班的成果，市场价两万元啊，你以为呢。”佟雅霏骄傲道。“哇，这么贵啊！奶奶。”郑玉龙惊讶道。“哈哈哈，我有那么老吗？”佟雅霏笑道。“奶奶，是口语，山南方言，表示惊讶的意思，想占便宜啊？”郑玉龙笑道，接着说：“可是，刘校长会给你报酬吗？” “做给你看的，权当为学校做贡献了。”佟雅霏说得云淡风轻。“嗯，有气魄！”郑玉龙赞道。“主要是为以后做准备呀。”佟雅霏送给郑玉龙一个鬼魅的笑脸。郑玉龙突然感到一个黑影从窗外闪过，第一感觉此人必定是个窥探者，从身形上八成是他。郑玉龙并没有张望，随口答话道：“好好好，祝你成功啊。”“咔咔咔”是拍照的声音，几近立冬的节气，八点钟的农村夜寂静而孤独，用心听，猫跳墙的声音都很清楚，佟雅霏的心思完全幸福在自己的作品里，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正期盼着郑玉龙说出原先的承诺。突然,郑玉龙一个健步夺门而出，喊道：“抓小偷啊，抓小偷了，…”佟雅霏一阵儿愣却，随即跟了出去。在走廊的楼梯口，佟雅霏看到郑玉龙正在殴打地上躺着的人，等她跑到郑玉龙身边时，地上的人被自己的外套衣服蒙住头，发出不太清晰的呻吟。郑玉龙将一个手机递给了佟雅霏，说：“查查里面的图片和视频。”转身又踹了两脚。“郑老师别打了，我是蒋军啊！”地上的人扯开头上的衣服，露出一脸污血的头，向郑玉龙求饶道。“啊！怎么会是你蒋主任？你跑啥呀？我还以为是小偷呢，对不起啊！”郑玉龙故作惊讶忙将他扶起。“你太不要脸了吧，蒋老师，你拍我们俩的照片想干啥？”佟雅霏气得横眉倒竖。“蒋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吧？没想到你还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啊！”郑玉龙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蒋军像个犯错的学生低头站在两人面前，不时抬手擦一擦鼻血，嘴唇微微颤动，却没任何言语。“蒋主任，我可听说有人散布我和佟老师的谣言”郑玉龙冷声道。“什么谣言？”佟雅霏惊讶地问道。“还是请蒋主任说吧！”郑玉龙轻蔑地说道。蒋军还是不说话，额头却冒出一层细毛汗，在灯光的反射下，微秃的头显得更大。“需要请赵希琴老师来对证吗？”郑玉龙直接说出了传播者。“甭跟他废话，把刘校长叫来吧！”佟雅霏生气地拿出了手机。“我说我说，可千万不能告诉刘校长啊！呜呜呜…”蒋军噗通双腿跪下，悔恨的泪水伴着血拍打着地面。“不行，必须让刘校长处理，太他妈气人了！”佟雅霏听完蒋军的供述气得浑身发抖。“佟老师，饶了我吧，我该死我该死。”蒋军两手抽打自己的耳光。郑玉龙内心非常鄙视蒋军的小人做派，但是如果把他的行为在学校里曝光就会毁了他一辈子，唉，为了芝麻粒大小的官值得吗？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明天你告诉赵希琴老师，我和佟雅霏是恋爱关系吧。”郑玉龙拉起了蒋军。“你，你想得美。”佟雅霏喊得是前惊后美，小脸由怒转喜。“蒋主任，你选错了竞争对手，你不配！”郑玉龙竖起食指在蒋军的眼前晃动。蒋军咧着嘴角摇头苦笑。“当当当”办公室门口探进来门卫张大爷，“蒋主任，快九点了，我该锁大门了，你啥前儿走啊？”“我马上就走了。”蒋军看向郑玉龙，等到他同意的点头后，侧脸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