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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 章 欲试吾刀之利乎

    “汉军无惧远征难,万水千山若等闲。军行千里路漫漫,壮志豪情冲云天。”

    在夕阳的照耀下,一支由优伶精心训练而成的文工队,立于路边,欢快地打着快板,清脆的唱词悠悠传来。

    行军的士卒们,在听到文工队的激昂表演后,那走了一整天所积攒的疲惫感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此刻,她们个个精神抖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的干劲。

    文阳小公主见军队已然行军一日,士气却依旧高涨,不禁对张出尘刮目相看。

    “张出尘,你当真是厉害!没想到你脑袋里的鬼点子竟如此之多。”

    文阳小公主投来赞许的目光。

    “小试牛刀耳,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张出尘淡然一笑,紧接着又问道:

    “殿下,你可知为何这支新军被称作龙骧九卫军?”

    “这名字,难道不是你随便取的吗?”

    文阳小公主疑惑的反问道。

    “当然不是!这龙骧九卫军,可是有着深刻含义的!只不过咱们还一仗未打,暂时未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罢了。”

    张出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究竟还有何含义?你倒是快说呀!本宫此生,最厌烦那种说话只说一半之人。”

    文阳小公主面色阴郁,言语中带着些许急切。

    张出尘见文阳小公主生气,讪讪一笑,而后便将自己的谋划全盘托出:

    “卑职在龙骧九卫军中,设立了九个军团,且每一个军团皆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待咱们打了胜仗之后,便由公主殿下当着全军之面,亲自为作战最为勇猛的部队进行授旗仪式,以树立全军榜样!”

    “身为军人,那份荣耀与自豪,又岂是只赠予一些黄白之物所能比拟的?”

    “到那时,卑职再用文工队将她们的光辉事迹稍加宣传,那种自豪、那种荣耀,足以令将士们在战场上舍生忘死、奋不顾身。”

    文阳小公主听后,沉吟片刻,皱着眉头说道:

    “张出尘,你天生便是个雄才大略的统帅!”

    “若那日本宫未去卫国府,你逃出来以后,会不会前往其他国家施展你的才华,而后再领兵来攻打汉明呢?”

    “依旧还是那句话!卑职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汉奸!”

    张出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为何?倘若没遇到本宫,你这连老天都嫉妒的才华,或许就此被埋没,你难道真的甘心?”

    文阳小公主继续追问道。

    “殿下,您可知为何卑职的眼中总是饱含着热泪?只因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无比。”

    张出尘发自肺腑地感慨道。

    “好吧!本宫不得不承认,你是个大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文阳小公主看似责骂,可话语中却满含欣喜。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国若不善,吾辈当奋力建设之;若吾辈皆心怀光明,则国无暗矣。”

    张出尘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坚定与执着。

    “果然,本宫目光如炬,一眼便瞧中你这颗快要蒙尘的明珠。你就说说,本宫厉不厉害吧!”

    文阳小公主对自己善于识别贤才的能力颇为自得,脸上满是沾沾自喜之色。

    “厉害!是当真厉害!”

    张出尘满脸皆是奉承之色。

    正说着话,前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士卒迅速滚下马背,禀告道:

    “报!前方有士卒骚扰百姓,双方正拉扯纠缠,难以分清是非。”

    张出尘闻言,顿时怒火冲天,眼神变得极为凌厉。

    “全军停止前进!”

    张出尘大声下达命令,声音洪亮而坚定。

    文阳小公主看着张出尘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心中着实一惊。

    他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燃尽一切不公,让文阳小公主也不由得被这股气势所震慑。

    “自己已然三令五申,明确规定不得侵害百姓利益!没想到这么快,就有胆敢试刀之人出现!”

    张出尘快马加鞭,心急如焚地来到了队伍前方。

    他脸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坚决,仿佛要将那违纪之人立刻绳之以法。

    来到现场,张出尘瞧见几个面色黝黑之人,容貌质朴无华。

    她们身着粗布衣服,皆是中年之模样。

    这些人看上去饱经风霜,岁月在她们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粗糙的皮肤和质朴的神情,无不透露出生活的艰辛与沧桑。

    此时,她们正围着两个容貌稚嫩的士卒,在那里激烈地争吵不休。

    眼看冲突即将升级,张出尘急忙大喝一声: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极具威严。

    听到张出尘的喝止声,两个士卒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犹如被施了定身咒。

    那收不住手的妇人,一个不慎,拳头狠狠砸在了其中一位士卒的鼻子上。

    刹那间,那年轻士卒的鼻血犹如喷泉一般,汹涌喷出。

    殷红的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

    看着那血流如注的士卒,妇人也在瞬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满脸皆是惊恐之色。

    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士卒,见自己的同袍被人欺负,顿时怒火中烧,立马将手中钢枪对准了那群中年男女。

    锋利的枪尖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军娘子!各位军娘子!那茶钱我不要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一帮中年男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

    她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与哀求,声音中带着颤抖和绝望。

    方才,她们仗着身处天子脚下,且自觉占着道理,故而才敢与士卒们起争执。

    可如今倒好,她们竟然先动了手打人,这下子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若那群士卒一时冲动,乱枪将她们捅死,即便告到御前司也是无济于事。

    张出尘望着严阵以待的士卒,轻轻扬起手中马鞭,抽在她们的铠甲之上,厉声呵斥道:

    “干什么?干什么?枪头应当对准敌人,而非用来威胁汉明的百姓!都给我速速把兵器收起来!”

    众士卒闻言,急忙收起了手中的长枪。

    “来人啊!将这两个明知故犯之人给我押下去,听候本帅发落!”

    张出尘大声下达命令,声音洪亮且威严。

    很快,就从张出尘的亲兵中,走出两个身材魁伟的士卒。

    她们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那两个触犯了军规的年轻士卒面前,毫不费力地将其带了下去。

    闹事之人被带下去后,张出尘转而开始安慰起百姓来:

    “老乡,莫要害怕!我们乃是前往南方征讨逆贼的龙骧九卫军,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这些是我们的茶钱!”

    言罢,张出尘便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双手递向茶店老板。

    “将军!这茶钱我们不要了!我们不过是为了生计,做些小本生意罢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为首的中年妇人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

    她的声音中满是惶恐与无助,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这一两银子她哪里敢拿呀,待会儿要是让她赔个十万八万的汤药费,那跟要了她们的命有啥区别!

    “老乡!快快请起。我们是人民的队伍,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些银子,是我们给予你的补偿。”

    张出尘言辞恳切地说道,同时伸手去扶那中年妇人。

    “真的?你们不会要我赔汤药费吧?”

    妇人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有错在先,断不会要你赔汤药费。”

    张出尘郑重其事地回答道,神色无比认真,语气中满是诚恳。

    “青天大老爷!将军您真真是个青天大老爷啊!”

    为首的中年妇人激动不已,接过银子后,又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起头来。

    她的额头一次次撞击着地面,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感激的话语,那模样既虔诚又充满了对张出尘的敬重与感恩。

    “实在对不起!惊扰到各位了!”

    张出尘朝着她们深深拜了一拜,神情极为诚恳地道歉。

    他的眼神中满是歉意,语气真挚而深沉,让人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愧疚之情。

    旋即,张出尘又对着部队大声命令道:

    “收拢队伍!就地扎营!”

    随着传令兵将命令层层下达,那犹如一字长蛇般的队伍,缓缓朝着张出尘所在的地方靠拢过来。

    队伍行进间,脚步声、铠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支雄浑的交响曲,彰显着这支军队的纪律与力量。

    文阳小公主见张出尘处理问题时有些小题大做,脸上堆满了不悦的情绪。

    来到大帐中,张出尘见文阳小公主依旧在生闷气,便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起来。

    他的神情专注而温和,语气沉稳而诚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剖析清楚,让文阳小公主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殿下!在您的眼里,或许这只是区区几文茶钱。然而,卑职却认为,如今她们就敢赖账,倘若不严肃军纪,将来她们便敢去偷去抢。”

    “若再这般纵容下去,他们甚至会杀人放火、强抢夫男。”

    张出尘言辞恳切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军纪的重视和对未来的担忧。

    “没、没那么严重吧?你是不是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

    文阳小公主面露迟疑之色,疑惑地问道。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对张出尘的说法感到难以置信。

    “正所谓小时偷针,长大偷金,这个道理殿下不会不懂吧?”

    张出尘微微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文阳小公主,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和郑重。

    “好吧,一切都依你便是。你准备如何处置那两名士卒呢?不会真的要杀掉她们吧?”

    文阳小公主的脸上满是心疼之色,担忧地问道。

    “当然不会。不过,得麻烦公主殿下配合卑职演一出戏。”

    张出尘淡然一笑,缓缓回答道,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

    “哦?该如何配合你呢?”

    文阳小公主满脸疑惑,出声问道。

    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与期待,等待着张出尘的进一步解释。

    “殿下,只需如此这般……”

    张出尘凑近她耳边,轻声低语道。

    “你真要对自己如此之狠吗?”

    文阳小公主露出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出尘,仿佛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她神情中满是惊愕与担忧,似乎被张出尘的计划所震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殿下您的千秋大业,卑职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张出尘一脸的不以为意,从容地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果敢。

    “你对自己都能如此之狠,真不知对你的敌人,你又会狠到何种程度!还好本宫有先见之明,早早将你收归己用,不然你可就成了我汉明的心腹大患了!”

    文阳小公主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与庆幸。

    “公主殿下放心!我张出尘生是汉明之人,死是汉明之鬼,这辈子绝无可能背叛汉明!”

    张出尘神色郑重,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光芒,语气斩钉截铁,让人感受到他对汉明的忠诚与决心。

    “好了!好了!本宫相信你便是。那些话,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文阳小公主见他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微微摆手说道。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安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