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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老登忽现

    “你虽然遭遇了诸多失败,但却始终没有放弃对生活的渴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倘若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是否愿意好好活下去?”

    冷峻男子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有些惊愕。

    “在神明的指引下,我已用自己的灵魂换取一次拯救故土的机会!所以我们才能在这里相遇!”

    冷峻男子解释道。

    “可……可你从此会烟消云散!”

    我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又有些惶恐不安。

    “我死而无憾矣!”

    冷峻男子平静说道。

    “可并不会有人记得你啊!你用自己的灵魂拯救了故土,可那些人并不知道呀!她们还是该吃吃,还喝喝!又有谁会记住你的恩情呢?”

    我给他分析道。

    “你会记得我的,不是吗?”

    冷峻男子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

    “替我好好活下去!我的那些同族们值得被善待!”

    突然,张出尘的身体猛地一个激灵,瞬间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看着如水的月色,张出尘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于是,他便寻来笔墨纸砚,开始龙飞凤舞地练习毛笔字,以此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真是许久没有练习,手都变得生疏了!”

    张出尘甩了甩有些发软的手臂,喃喃自语道。

    “虽不知道你写的是什么玩意,但这遒劲有力的字迹,却看得老夫是神清气爽,意犹未尽!”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张出尘耳边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张出尘是汗毛倒立,脑袋顶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你是人还是鬼?”

    张出尘哆哆嗦嗦地问道。

    “你猜!”

    老者戏谑地说道。

    “我猜你妹!”

    张出尘在心里嘀咕道。

    他既已听出那人的戏弄之意,心中的恐惧便消散了一半。

    张出尘转过头,就看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盯着他的字,陶醉其中,啧啧称奇道:

    “果然有点东西……”

    “那必须滴,小太爷可是临摹了大半辈子各大书法家的字帖,糊弄你个老逼登还不是绰绰有余!”

    叶子轩心中正得意洋洋。

    却不曾想,那白发老者又摇头叹息说道:

    “可惜,却是不多!”

    张出尘闻言,立马拉下脸来,气冲冲地将写好的手稿全部卷了起来。

    “哎!哎!你别那么小气嘛,让我再瞧上几眼呗!”

    白发老翁说完,就抢过张出尘手中的手稿,嘴里还念念有词:

    “虽然不明白你这写的是什么字体,但写得行云流水,浑然天成!颇有一代大家的风范!”

    张出尘以为那老登说完之后,还要损自己几句,也不搭话,任凭他在那自言自语。

    “唉!你领兵打仗的能力的确很不错!若是能觉醒文心道宫,那该有多好啊!”

    白发老翁摇头叹息着说道。

    “切!你懂个屁啊!待小爷拿到儒户良籍,分分钟觉醒给你看!”

    张出尘闻言,很是不屑,在心里默默嘀咕道。

    “老夫有一首新作,你以刚才那种行云流水般的书法,重新誊写一遍。”

    白发老者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张出尘一听,心中极其不爽。

    扮鬼吓人不说,居然还敢命令自己做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你谁啊?你让我抄我就抄?”

    张出尘满脸不悦的问道。

    “我是你爷爷!”

    白发老者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我还是你爹呢哩!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啥病?不仅私闯军营,还总爱占别人便宜!””

    张出尘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敢这样跟爷爷说话,讨打!”

    白发老者说完,就一个暴栗敲在了张出尘的脑袋上。

    “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起。

    紧接着,一阵浸入脑髓的剧痛袭来,瞬间让张出尘眼眶泛红,泪眼汪汪。

    真他么好想报警啊,一上来就下死手,太他么欺负人!

    这要是搁前世,就凭他这凶狠的一下,小爷立马就躺地上,没有个万儿八千,还真起不来!

    张出尘抹了抹滚滚滑落的眼泪珠子,倔强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白发老者再次扬起他那如同鹰爪一般遒劲有力的手指,张出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毛笔。

    然而,张出尘只是拿着毛笔,杵在那一动不动。

    “写啊,你怎么不写了?”

    白发老者急忙催促道。

    “你个老毕登,想我死是不是?我连童生都不是,如何禁受得住这滔天的文气灌体?”

    张出尘听后,心中一怒,立马将所有的愤懑之情,全都发泄了出来。

    “噢,也对!就你现在这小身板,说不定刚写完这首诗,就被那浩瀚的文气撑破身体而身死道消!”

    白发老者讪笑着说道。

    张出尘微微侧过脑袋,用眼角的余光冷冷地剜了老者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明显的厌烦与不屑。

    随后,他便迅速地将头扭了回去,仿佛多看老者一眼都会让他觉得不舒服,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全然不想搭理老者。

    “对于碧阳县天地文碑被毁一事,你是怎么看的?”

    白发老者冷不丁地问道。

    “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了,难道还能用屁股看啊?”

    张出尘没好气地回应道。

    “讨打!”

    白发老者又扬起了他的钢铁巨爪。

    张出尘看到这情形,脸色骤变,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他不假思索地用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双腿一弯,便蹲在了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满心忐忑地等待着惩罚的到来。

    白发老者瞧见张出尘被吓得瑟瑟发抖,心中满是疼惜。

    他长叹了一口气,一脸语重心长地说道: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的错啊!若不是老夫当初一时疏忽大意,你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悲惨的境地呢!”

    张出尘看到白发老者那追悔莫及的模样,心里明白这老登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而且还极有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张出尘只要一看到那老登,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此时此刻,他哪还有心思去探寻自己的身世,他满心只盼着这个让人害怕的老登,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

    “老夫乃是当朝女帝的亲叔叔!五十年前,与你奶奶一见钟情…………”

    在白发老者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张出尘终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他居然是天渊府遗留在世的唯一血脉。

    十七年前,风云突变,天渊府不幸卷入了一场足以撼动整个帝国根基的政治漩涡之中。

    而这一切皆因帝国继承人的问题而起,天渊府,本是威名赫赫,府内英才辈出,其势力在帝国之中举足轻重。

    然而,在那场残酷的政治斗争中,女帝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铲除潜在的威胁,将目光投向了天渊府。

    女帝一声令下,清洗行动如同汹涌的洪水般席卷而来。

    天渊府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府邸,此刻被硝烟与血腥所笼罩。

    从巍峨的府门,到错落有致的内院,再到幽深的密室,每一处角落都未能幸免。

    曾经忠心耿耿的侍卫们,在帝国铁骑的猛烈攻击下,虽拼死抵抗,但终究是无力回天。府中的男眷和孩童们,在一片哭喊声中,被无情地驱赶、屠戮。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渊府的辉煌在这场清洗中如梦幻泡影般破碎。

    那曾经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牌匾,在战火中被烧成了焦炭;那精美的亭台楼阁,也在厮杀中化作了残垣断壁。

    偌大一个天渊府,就这样在女帝的清洗之下,彻底地从帝国的历史上被抹去,只留下一段充满血与泪的传说。

    “你已是将死之人,为何还要把这些事告诉我?你自己带进棺材去不行吗?为什么要让我去背负这般沉重的血海深仇?让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活着不好吗?”

    张出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呐喊道。

    “天渊府从无孬种,既然你是天渊府的后人,就有权利知道真相。你将来会做出何种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不管怎么做,老夫都支持你。”

    白发老者面无表情地说道。

    “滚!赶紧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张出尘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说道。

    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生活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跑来说是自己的爷爷,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在这平定叛乱的关键时刻,这老登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将这真相告知自己,莫非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张出尘不禁怀疑,这老毕登究竟是不是个汉奸了。

    可是,他都一把年纪,已经没几年可活了!

    那他精心策划这场叛乱,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复仇?

    鬼才相信!反正我是不信!

    “我明白你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但事实就是如此,容不得半点虚假!老夫看你颇具文根。稍后,老夫将施展五层功力助你觉醒文心道宫。至于你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就全凭你自己决定了!”

    白发老者老气秋横的说道。

    “谁要你帮了!小爷我自己能觉醒!”

    张出尘刚想拒绝,却发现自己的六识已被老登用神通给禁锢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出尘的意识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老夫已经帮你觉醒了文心道宫,见你身子虚得很,便把皇家不传绝学《至圣乾坤功》,一并传授与你!在你将此功法修炼到第五层之前,最好不要行房事,否则便会一命呜呼!”

    白发老者耐心叮嘱道。

    “丢雷楼霉!你个老毕登,谁让你多管闲事了,你还我幸福来!”

    张出尘欲哭无泪,在心里无声呐喊道。

    “不用客气!谁让我是你爷爷呢!”

    白发老者沾沾自喜的说道。

    “我客气你妹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张出尘又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那我多久可以把《至圣乾坤功》修炼到第五层?”

    张出尘终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以你的资质,最起码得五年!”

    白发老者回答道。

    “五年!还有整整五年!这五年我可怎么过啊!”

    张出尘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