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翀翻身下马,便径直走向那间熟悉的铁匠铺。空气中弥漫着铁屑和炭火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味道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
推开沉重的木门,他看到了挥舞着大锤的父亲孙铁仁,那健壮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威武。母亲张秀兰则坐在火炉旁,专注地绣着花针,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孙翀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喊了一声:“阿爹,阿娘,孩儿不孝,回来看望你们了。”
这一声呼唤,像一道闪电划过铁匠铺,孙铁仁和张秀兰手中的活计同时停下,他们猛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翀儿,我的翀儿!”张秀兰扔下绣架,飞奔到儿子身边,一把将孙翀搂住,紧紧地抱住他,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孙铁仁也放下锤子,眼角湿润地走到儿子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脸上满是欣慰,他拍着孙翀的肩膀,哽咽着说:“孩子,长大了,身体也变强壮了,比以前更像个男子汉了。”
孙铁仁将孙翀拉到桌旁坐下,张秀兰则去厨房准备饭菜。
她知道孙翀最爱吃她做的红烧肉,于是特意多做了一些,还准备了孙翀最喜欢的清蒸鱼和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吃饭的时候,张秀兰忍不住说道:“翀儿,你走后,大顺和王鸣那两个孩子,没少往家里送东西,鱼啊,山上野货啊,你阿爹不要,他们就从外面院子里丢进来。我还骂他们,说他们胡闹。”
孙翀听着,心中一暖,他想起那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们虽然比自己小,却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他。
“他们两个,真是好兄弟,回头自己去看看他们。”孙翀笑着说,眼中充满了感激。
饭桌上,孙翀讲述着自己在云剑门练剑的四年经历,他描述着剑术的精妙,师门的严苛,还有他与同门师兄弟之间的友谊。
自己还兴致勃勃地给阿爹阿娘在空地上演示了一遍剑法,他剑法凌厉,招式精妙,看得两老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收剑入鞘,正准备转身回屋,余光却瞥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他定睛一看,顿时惊喜万分,竟是铁蛋!
铁蛋个子蹿得老高,比以前壮实了不少,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眼睛却格外明亮。
他看到孙翀,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着:“孙翀,你终于回来了!”
孙翀笑着上前,一把搂住铁蛋的肩膀,用力地拍了几下,说道:“铁蛋,你小子,怎么长这么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铁蛋被孙翀拍得哈哈大笑,他抓着孙翀的胳膊,迫不及待地说:“孙翀,你快跟我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说着,他拉着孙翀就往村口的大树下走去。
来到大树下,铁蛋放开孙翀的手,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惊叹:“孙翀,你变得好厉害啊!你那剑法,简直就像神仙一样!”
孙翀谦虚地笑了笑,问道:“你最近还好吗?王鸣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铁蛋听到孙翀提起王鸣,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他犹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孙翀,你要去救王鸣,他被镇子上的恶霸给抓走了!”
孙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抓住铁蛋的肩膀,语气急促地问道:“你说什么?恶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铁蛋看着孙翀焦急的神情,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翀。
他说,自从孙翀离开的第二年,王鸣的父亲在山中打猎时不小心跌落悬崖,不幸身亡。处理完他爹的后事,王鸣也说想要像你一样出去闯荡,于是他就独自一人去了崇康镇。
一开始,王鸣在镇上给人家做苦力,挣点微薄的钱养活自己。
铁蛋说,有一次自己去镇上卖草药,
铁蛋说着,眼角泛起泪光,他像是回忆起什么痛苦的画面,声音变得哽咽:“我前些日子去镇上卖草药的时候,碰巧看到王鸣被人围殴,自己当时胆小,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鸣被打得鼻青脸肿。
后来我找到他,他让我别管,说自己没事。我担心他开始四处打听才知道,他被那些坏人逼着干坏事,他们……他们……”
铁蛋说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孙翀听完铁蛋的话,心中燃起一股怒火。他知道王鸣从小性格就要强,在镇子上肯定也容易吃亏,没想到他竟然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你放心,我去镇子上找他。”孙翀拍着铁蛋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
他转身跑回家中,向阿爹阿娘说自己要去镇子上,便骑着马火速赶往崇康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王鸣,把他带回来!
孙翀策马飞奔,日落西山,他终于抵达了崇康镇。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他心中带着焦急,却不知该如何着手寻找王鸣的下落。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铁蛋的话,突然,他想起文太郎曾说过,他家在崇康镇也有产业。于是,他决定先去打听一下消息。
他来到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店门口挂着“文记酒楼”的牌匾。
他走进酒楼,径直走到柜台前,对掌柜说道:“掌柜的,在下是文太郎的朋友,特来拜访。”
掌柜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着孙翀,眼中带着怀疑:“朋友?可有凭证?”
孙翀微微一笑,手指着外面的黑马,随后注视着掌柜,说道:“这便是文太郎送我的西域宝马。”
掌柜的仔细看了那匹黑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之后他连忙将孙翀请进屋里,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原来是文公子朋友,失敬失敬!不知您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