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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昔阝国灭亡

    昔阝国新王符溪浅,干掉了太子,幽禁了老二,千防万防,却没有防住符老四。

    符老四也有一个没料到,他本意是借平周军来夺取王位,没料到的是,像洪流一样涌入国境的大军中,居然有二万巴军。

    在巴、蜀这样的大国面前,昔阝国与平周国这些部落型国家,简直不够一担挑的。

    但事已至此,符老四只好怀着复杂而矛盾的心情,接受了这个既成的事实。

    窦豹子深谙“师出有名”的重要性,大军一入昔阝境,第一件事就是扶植符老四继承王位,并上演了一出两位国王歃血为盟的动人戏码。

    然后联军打着为老王、太子复仇的旗帜,摧枯拉朽般地杀向吐费城。

    在绝对实力碾压面前,新王符老五和新相敬勿克经过一番分析,认为目前吐费城中的军力根本无法与联军抗衡,当务之急是与关头附近牧天野的三万大军会合,再作计较。

    当巴、平联军的前锋抵达吐费城外围的时候,新王、新相、新贵们决定弃城而逃。

    在弃城之前,新王决定干掉二哥和三哥,以免重蹈符老四百密一疏、千滤一失的覆辙。

    符老二被幽禁了,于是一爵毒酒,干脆利落地被干掉了。

    符老三符溪潇的府邸处于城根处,虽然也被紧密监视,但是还没被幽禁起来。

    当执行命令的兵卒带着鸩酒赶到符溪潇府外时,巴人已经开始了攻城城,飞石火箭将符溪潇的府地砸得一地鸡毛。

    兵卒见状急于逃命,撒丫子就跑,阴差阳错保全了符老三一条小命。

    吐费城不费吹灰之力落入联军手中。

    窦豹子深谙当前局势的微妙性。目前是巴国势力单方面插手氐人事务,呈一边倒的倾轧态势。

    据以往的经验,蜀地另一大势力——蜀国,绝对不会放任势力对比的失衡。

    是以窦豹子占据吐费城后,立即派出一支军队,占据了剑阁天险,堵塞了蜀国北上插手的可能性。

    然后集中精力,将昔阝国大军堵在了关头附近的狭长地带。

    饶是巴山部英勇善战,但仍抵挡不住巴平联军的携手进攻。一场血战之后,国相敬勿克与将军牧天脊战死,昔阝国大军瓦解了。

    新王符溪浅在太尉、水师部统领雷阿卯的舍命相救之下,带着所剩不多的水师船只,顺水而下,投奔充国。

    或许是穿越者的蝴蝶效应,昔阝国五百多年的历史突然就终结了。

    平周王窦豹子先是将符老四立为傀儡,随后将其囚于深宫,直接将两国事务并为一家,并且采取了高压的统治。

    南郑政权共有五大主力营,在白水关就聚集了“蟜字营”、“良字营”、“浩字营”三大主力营,四员猛将。这是俱酒一多半的身家,牵一发而动全身。

    受蜀地的高山深沟所隔阂,以及俱酒并没有在蜀地建立起情报网络之故,白水关这边对嘉陵水对岸的巨变知之甚少。

    第一次血战关头时,从俘虏口中得知对面的主帅是太子符溪渺;

    过了一段时间后,关头接到了新王符溪浅派出的议和使臣。章蟜、儿良、淳于浩不敢做主,将使者直接护送到俱酒所在的谷坝城。

    使者送走没多久,关头又接到了新的来使,自称是平周王的使者,愿与秦隔江而治,世代友好。

    章蟜、儿良、淳于浩、端木伯御四大主将不敢掉以轻心,立即又派人将平周王的使者护送往谷坝城。

    两批使者陆续抵达的时候,俱酒所在谷坝城也迎来了一波新客人。

    不堪巴人和平周王双重残酷压迫的青氐部众万余人,簇拥着逃难的三王子符溪潇,翻越人迹罕至的大巴山,前来投奔。

    俱酒通过对符溪潇及两位使臣所述话语的印证,方才了解到巴山的另一侧发生了巨变。

    在青氐两国的这场巨变中,南郑方面没有染指寸许,甚至连消息都被隔绝,令俱酒懊恼不已。

    紧接着,巴山腹地下起了一场冰雨,天气迅速降温,俱酒知道战机已失,加之目前自己羽翼尚浅,遂同意与平周国议和。

    符溪潇作为亡国王子,其身份尊贵,号召力特强。尤其是在昔阝国已亡,其余王子或死或失踪的情况下,符溪潇的独特价值就显现出来了。

    符溪潇亲自奔赴被围已久的度洒城,劝降了度洒城中的军队与居民,度洒城全城军民约五千余人得到保全。

    与此同时,白马氐国在嘉陵水西岸、陇右一带对青氐的势力进行了残酷的扫荡。

    白氐与青氐之间有世代血仇,下手那就一个狠辣,几乎是斩草除根式的血腥镇压。

    陇右青氐残余势力试图逃回蜀地,结果有玉垒关、白水关两大关联所阻,无奈派出使者,求见俱酒,愿意举族来降,做牛做马,但求活命而已。

    羊图接见了青氐的使者,这位宅心仁厚的将军,居然先斩后奏,将一万余青氐部众全部接过了嘉陵水进行安置。

    然后向俱酒致信,提出自己的建议。羊图认为,南郑政权要做大做强,亟需人力资源的支撑,这些昔阝国的遗民,或可一用。

    俱酒对羊图的建议深以为然。

    目前,俱酒接受了符溪潇及其部众的来降,再加上羊图接收的青氐遗民,度洒城投降的军民,人数共约三万五千余人。

    其中青壮男丁约八千余人,有近一半是度洒城中的。因为从吐费城和嘉陵水西岸逃来的青氐,都经历了数轮镇压与杀戮,能保全一条小命就不错了。

    一些年老的氐人或逃跑不及被残杀,或为了不拖累部众而自杀,上演了悲壮的一幕人间悲剧。

    需要说明的是,氐人的女性也是相当吃苦耐劳,其劳动潜力堪比男性,这样就形成了近一定的可用之力。

    剩下之人中,以幼童居多,俱酒有一些想法,要加强对氐人幼童的同化与教育,若干年后,俱是可用之力。

    青氐遗民作为逃难者,没有任何选择权,南郑的客卿大人能赏一碗饭吃,不至于饿毙当场,就是天大的恩惠了。

    俱酒将这些氐人中勇武者选择部分充入各军,老规矩,其家属要特别“优待”,令其有后顾之忧,不敢造次。

    分散大部迁徙至南郑、郇阳周边,特别是将这些原本生活在大巴山中的氐人,安置到秦岭一带,打乱再打乱,分散再分散,并与南郑之民一视同仁,试图打造大一统的民众基础。

    俱酒将符溪潇养至深宅,优渥对待,作为笼络氐人的一面旗帜,同时也为将来南下进击的一个重要理由。

    替人复国,这是多么符合墨家的精神思想啊!这战争妥妥的“义战”啊,想“不义”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