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锅被打磨的很薄，虽然比金属的导热性差，但也只是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
秦牧把一块还热腾腾的肥油膘丢进石锅当中。
滋啦！
油香四溢，令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若是在现代，炼个猪油而已，根本没有人会在意。
但这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野生猪油，别说这些从来没有吃过猪油的远古人了，就连秦牧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实在是太香了。
巧娘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肥肉膘在是石锅里不断融化，化为略微泛黄的白色油脂，感觉真的是太神奇了，那腥膻肥腻的猪肉怎么用火一加热，就变成粘稠的液体了呢。
五分钟后，秦牧拿端起石锅，用石勺把猪油渣捞了出来，放在石碗里，然后把炼好的猪油倒进清洗干净的石盆里。
随后，再次取出一块肥油膘开始炼猪油，还冲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巧姐微笑着道：“这就猪油，是炒菜时的必需品，有了油润锅底，不但不容易沾锅，还会让菜肴的味道儿更加美味。”
“猪油？”
巧娘眨巴着大眼睛，露出恍然之色。
“对，不光是猪能够炼制出油，牛、羊、鸡、鸭、鹅这些凡是有着脂肪的动物都能够炼制出炒菜用的食用油来。”
秦牧一边炼着猪油，一遍解说道。
“牛和羊、鸡我知道，可是鸭、鹅是什么东西？还有什么是脂肪？食用油又是什么？”
巧娘瞬间化身十万个为什么，虚心的请教道。
秦牧：“……”
他都忘了这是远古时期，还是母系氏族社会，大家都是背靠部落吃大锅饭，连私有制都没有诞生呢，哪里会有什么家畜的概念。
至于脂肪，好吧，牵扯到现代化的科学知识，跟她们说她们也不会明白。
所以，我们的远古食神只能很尴尬的解释道：“脂肪就是维持生物活动的一种营养成分，怎么说呢，就像你胸前那啥……咳咳，主要成分就是脂肪，至于食用油，那就简单了，就是可以让人吃的油。”
好吧，远古食神真没有调戏她的意思，只是打个最直观最令人容易理解的例子罢了。
本以为巧娘会恼怒，可没想到她却没有丝毫不高兴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胸前那鼓囊囊的两大坨。
倒不是说她脸皮厚，而是母系氏族社会的巫民一向把繁衍视为神圣而伟大的事情，并没有后世人那种龌龊心思，总是半遮半掩的讳莫高深，。
见巧娘没有发飙，秦牧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提醒自己这里是远古，可不是现代，说话一定要长点脑子，不能再信口开河。
“你是说，人的奶袋子也可以做成食用油？”
巧娘抬起头来，幽幽的问道。
这充满求知欲的话，让秦牧险些没有一头栽倒在地，脸色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干笑着道：“可以是可以，但人是人，动物是动物，人的脂肪炼成油也下不去口啊。”
“那倒是。”
巧娘认可的点了点头，但却有些遗憾的砸吧砸吧嘴。
秦牧打了个寒颤，脸色变的极为古怪，心里暗自嘀咕，这妞不会真打算把人的脂肪炼成食用油吧？
却不知巧娘还真有这打算，当然不是她吃，身为皇族，又是皇宫庖娘，她还没到要吃人的地步。
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方法，完全可以教给那些食人部落。
要知道，这个年代人类刚学会用火没有多久，还没有彻底的脱离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大多数巫民都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平时还好，没有人会轻易的去吃人，但一旦遇到天灾人祸，食物紧缺的时候，别说吃尸体了，就算吃活人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再加上，这年头可没有所谓的道德标准跟法律约束，即便是在大虞皇朝的统治下，也依然存在着不少食人部落。
所以在秦牧看来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在这个年代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巧娘之所以询问人的脂肪是不是也能炼成食用油，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虽然活人炼成食用油是让她极为排斥的，但尸体嘛，她觉得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不然直接埋了多可惜啊。
远古巫民活的很艰难，凡是能吃的东西，都会被他们利用到极致。
巧娘也是从一个敬业的大厨角度出发，觉得既然都是吃，为什么不让尸体变的更加美味一些呢。
秦牧若是知道她的想法，非得狠狠给自己一耳刮子不可，这张破嘴就特么的会连说话，怎么解释不行，非得用人来打比方？
练好猪油捞出备用，秦牧示意垂涎欲滴的众人可以先尝尝炼出来的猪油渣。
巧娘虽然闻着喷香的猪油渣直吞口水，但还是很有分寸的邀请女帝先来品尝。
女帝早就被香味儿诱惑的垂涎欲滴了，但还不忘维护帝王的形象，矜持的伸出葱白玉指捏了一小块儿猪油渣塞进樱桃小嘴里。
下一刻，女帝的眼睛就亮了，再也顾不得形象，嘴里还在咀嚼着呢，手里却迫不及待的捏起第二块，第三块……
然后，在所有人幽怨的眼神中，女帝大快朵颐，小脸蛋都被满嘴的猪油渣给撑的鼓成了大圆脸，就那还不忘不停的往嘴里塞。
咕嘟！
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一个劲儿的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她，只期盼她能嘴下留情，给她们留一小块儿尝一下也是好的啊。
“咳咳咳！”
彤干咳两声，悄悄拽了拽女帝的兽皮裙，提醒她注意下形象。
女帝这才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又悄悄捏了一块儿猪油渣，这才停止了鲸吞蛇噬，见秦牧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顿时娇颜一红，口是心非的道：“味道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众人：“……”
就那么回事你还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众人心里暗自腹诽着，齐刷刷的盯着已经所剩不多的猪油渣，眼睛里直冒绿光。
不得不说，纯天然无污染的山猪脂肪炼出来的猪油渣实在是太香了，远不是后世人工催肥的饲料猪可比的，光是散溢出的肉香，就足以让人口水直流。
女帝好不容易才把满嘴巴的猪油渣给嚼碎咽了下去，恋恋不舍的看着剩余不多的猪油渣一眼，转过头去满脸肉疼的道：“你们也尝尝吧。”
嗷呜！
众女瞬间化身成狼，纷纷直扑猪油渣，下手快有，下手慢无，这猪油渣的香味儿已经让她们顾不得什么矜持什么上下尊卑了，无论如何都得抢一块儿才行。
巧娘距离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迅如闪电般率先抢了一大块儿猪油渣，刚要往嘴里塞呢，就觉手中一轻，猪油渣不翼而飞。
愕然的转头看去，才发现是彤，满脸歉意的冲她一笑，但却毫不犹豫的一口把猪油渣塞进了嘴里。
巧娘气的跺了跺脚，都进嘴了，抢回来也没用了，连忙转身想要去抢剩下的，才发现盛放猪油渣的石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庖房已经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这些漂亮的庖娘们个个化为母老虎，为了争猪油渣而大打出手。
更有甚者，一个庖娘刚把猪油渣塞进嘴里，却被另一个极其漂亮的庖娘一把抱住亲了上去，硬生生的从她嘴里把还没来得及咀嚼的猪油渣虎口夺食，直接给吃了下去。
秦牧看的目瞪口呆，羡慕的舔了舔嘴唇，早知道自己也弄一块儿猪油渣塞嘴里，那漂亮的庖娘亲的不就是自己了嘛。
“我的，这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抢到了就是我的。”
“你……你……分明是我抢到的。”
“你没吃下去被我抢了就是我的。”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
现场哔哩吧啦的乱成了一团，有横鼻子竖眼对骂的，还有愤而出手打成一团的，乱哄哄的跟一锅粥似的。
秦牧吓的抱头鼠窜，这些暴力女的战斗余波实在是太可怕了，他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啊，一旦被波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咳咳咳，都别闹了，陛下面前，成何体统。”
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恶狠狠的瞪了满脸回味悠长的彤一眼，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干咳两声呵斥道。
众庖娘这才反应过来，哪里还敢放肆，都吐了吐舌头，听话了住了手，耷拉着脑袋不敢再吭声。
女帝心里满满的全是无奈，至于吗，不就是猪油渣吗？
可是，真的好好吃啊，人家还想吃。
“咳咳，巧娘，把所有猪都给杀了，炼成猪油渣。”
女帝思忖半天，很英明神武的大手一挥，做出了决定。
噗通！
秦牧一头栽倒在地。
所有的猪都杀了炼猪油？那得炼到猴年马月去。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秦牧，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陛下，不要啊，猪油渣只是最次的边角料，真没什么好吃的，真正好吃……”
秦牧哀嚎着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帝愤怒的声音打断：“闭嘴！”
女帝脸色不虞，冷声道：“猪油渣是本帝吃过最好的东西，绝不容你污蔑，再敢说猪油渣的不是，休怪本帝翻脸无情。”
秦牧：“……”
好吧，感情自己这个食神在女帝心目中还不如猪油渣的地位高呢。
还真是人不如猪……呃，不，是人不如猪油渣啊。
“就是，猪油渣是世上最好吃的美味儿。”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敢说这绝对是世上最好吃的美味儿。”
“以前我还觉得我们做出的饭菜很好吃，现在吃过猪油渣后，才知道以前我们吃的东西简直不是人次的。”
“是啊，是啊，要是每天都能吃上猪油渣，让我少活十年我都乐意。”
“想的美，哪里有那么多猪做猪油渣啊，你没见一头猪就炼出来这么一点猪油渣嘛。”
……
那些品尝了猪油渣的庖娘们都叽叽喳喳的附和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那些没有抢到的庖娘们，个个目光幽怨的盯着秦牧，还不停的吞着口水，仿佛把他当成了猪油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