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的利润果然惊人啊。”
秦牧感慨万千的道。
姬臣和女娲面面相觑，不明白奢侈品是个什么意思。
秦牧见他们一头雾水的模样，笑着解释道：“奢侈品，就是指超出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
见他们若有所思但却不甚明白的表情，更加细致的举例说明道：“就比如茶叶和瓷器，对人们来说，并非生存的必需品，可却因为很受某些群体的欢迎，就会卖出一个虚高的价格。”
女娲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这就是奢侈品啊，王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茶叶和瓷器都非生活必须的物资，可在异族，却因为稀少甚至是没有，才能卖出远远高于其实际应有的价格。”
姬臣捋须点头，眸中却闪烁思索之色。
作为皇家银行的行长，今天又学到了一个新鲜的词汇。
奢侈品的概念，引起了他的深思，琢磨着是不是能够把这个概念融入到金融运作当中，从异族身上再狠狠的大刮一笔。
秦牧哪里看不出他想薅羊毛的心思，不由哭笑不得的道：“姬老，货币刚刚流通，异族各族还没有彻底意识到钱币的重要性，所以才会让奢侈品有生存的空间，可做买卖就如钓鱼，绝不能涸泽而渔，钓到大鱼可以带回家吃掉，可钓到小鱼苗最好是放生，否则，池塘里的鱼一下子全都钓光了，那以后就彻底没得钓了。”
姬臣尽管不知道什么是涸泽而渔，但秦牧所说的道理他还是能明白的，不由讪讪的干笑一声：“王爷所言极是，是老朽目光短浅了。”
“哈哈哈，姬老不用妄自菲薄，您的能力我还是很了解的，只是你暂时还没真正弄明白什么是金融，金融啊，是指货币的发行、流通和回笼，贷款的发放和收回，存款的存入和提取，汇兑的往来等经济活动，说白了，就是一种资本操作的游戏，而资本运作的前提是，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大的盘子，唯有盘子够大够稳，才会有人进入这个盘子进行交易，有交易才会有利润，否则，一旦盘子玩崩了，咱们还怎么挣钱啊。”
秦牧大笑着说道：“所以说，咱们一定要稳扎稳打，先把盘子护住了护稳了，才能慢慢的放长线钓大鱼啊。”
姬臣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心悦诚服的拱手道：“王爷睿智，老朽明白了。”
秦牧欣慰的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若是其他人，恐怕他把嘴皮子磨破了，都未必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他本身对金融并不懂，只是比姬臣多了身为后世人的见识罢了，才能高深莫测的一番大忽悠。
也是他运气好，偏偏发掘出了姬臣这个金融天才。
他只需要偶尔故作高深的“指点”一番，就能让姬臣自行脑补，从而深受启发，不断在摸索中整明白资本究竟该如何运作。
当然，即便错了也没什么，反正这个年代又没有人懂金融，完全可以不断摸索，从失败中来总结经验。
女娲眼底闪过一抹沮丧之色，生平首次生出了浓浓的自卑感。
在各大部落首领中，她绝对是最勤奋最好学的一个。
在学院成立后，她也是第一个放下面子，主动报名去学习文字的大部落首领。
为此，还曾经被不少的首领嘲笑过。
可她对此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坚持到学院刻苦学习，对那些看不清形势的部落首领根本不屑一顾。
她认为，身处在时代的大变局当中，身为部落首领如果不能放下面子去努力充实自己，迟早会因为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而被社会所淘汰。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一点都没错。
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部落首领们现在都慌了神，可却拉不下面子不肯去学院，只能让部落里上过学的族人们偷偷教他们读书认字。
可那些族人们本身就是学生，自己还是半吊子水平呢，不说会不会教，就算会教，又能教多少？
所以，在这方面，女娲始终是充满着心理优越感的，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沾沾自喜。
甚至因此而飘了，外院毕业后觉得自己已经识字，加上自己聪明的头脑已经足够应付任何场面，就没有选择去内院继续深造。
可直到此刻，听着秦牧和姬臣的交谈，她在一旁却跟听天书似的，压根就听不懂。
这才让她猛然意识到，跟眼前这两个人比起来，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她后悔了，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过了年学院招生，她一定要报名去内院继续深造，学习更加高深的文化知识。
秦牧不知道他的故作高深不但忽悠住了姬臣，还差点没把女娲给忽悠的自闭了。
始终跟两人谈笑风生，聊着一些各大部落的风土人情。
在这方面，女娲才是最有发言权的，看着两人颇感兴趣的听她侃侃而谈，这才让她找回了一丝自信，觉的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废柴。
姬臣就不说了，驻守圣城那么多年，对人族各大部落还真不怎么了解。
而秦牧别看来了快四年了，还曾经花费三年的时间来游历大陆。
但那是在寻找矿藏，始终没有进入各大部落过，了解到的一些风土人情也大多是道听途说，此刻听起来，自然是感觉津津有味儿。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部落还是很有特色，每个部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精神信仰。
他们敬天地敬鬼神，但只是敬，却并不崇拜。
他们崇拜的是自家的先祖，是先祖崇拜，也是图腾崇拜。
文盲的世界是很有意思的，没有文字，很多部落的传承都只能依靠口口相传。
可哪个部落没有经历过战乱？以至于，大多数部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先祖是谁。
于是，他们就充分发挥脑补能力，把自己的先祖想象成某种很厉害的生物，然后用图形的方式将其图腾化，当做信仰来膜拜。
比如说女娲族，她们就把自己的先祖想象成人头蛇身的女神模样，将其当成部落信仰图腾。
伏羲氏是脱胎于女娲族，所以图腾也是参照女娲氏的图腾，只是改变了一下性别，变成人头蛇身的男神图腾罢了。
比如说已经覆灭的常山氏，他们的图腾就是一条头生独角的巨蟒。
原因是因为数百年前，常山部还很弱小的时候，一位女酋长曾经被一头巨蟒给掳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吃她，关了两天后就把她放了回来。
这位女酋长回来后没多久就刚巧发现自己怀孕了，于是，对外大肆宣扬她怀的是蛟龙的血脉。
那时候普遍还都是母系氏族，这位女酋长更是每日里无男不欢。
所以，她到底怀的是男族人的孩子还是蛟龙的孩子，也唯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很荒诞不经，但在原始社会里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毕竟是弱肉强食，极度崇拜强者的年代，原始人大多数都是极为愚昧而迷信的。
女酋长为了震慑其他敌对部落，谎称怀了蛟龙的孩子，并将蛟龙视为图腾，令其他部落为之忌惮，这完全符合这个年代的人的行事风格。
秦牧听的暗自好笑不已，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因为他相信科学，那头蛟龙有没有把那位女酋长给玷污了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不同种族之间是存在着生殖隔离的。
所以他能肯定，那位女酋长怀的不知道是哪个男族人的孩子，故意对外宣扬怀有蛟龙血脉，只是震慑敌对部落的一种手段罢了。
不得不说，女娲贵为最古老氏族的酋长，对各部落的逸闻趣事可谓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般的娓娓道来，让秦牧和姬臣听的是眉飞色舞，深感长见识了。
“老爷，博泽统领来了。”
三人正相谈甚欢之际，金管家出现在门口，恭敬的汇报道。
“请他进来。”
秦牧吩咐道。
说完扭头看向女娲笑着道：“女娲酋长，博泽过来了，晚上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呗。”
女娲嫣然一笑：“那我就厚着脸皮在王爷这里蹭顿饭了啊。”
秦牧看着她那笑颜如花的样子，眸中有着刹那间的失神，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魏雪涵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甜甜的喊他哲哥哥的场景。
小萝莉可是最喜欢蹭饭的了，女娲玩笑话般的话语，刚好戳中了秦牧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女娲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心如鹿撞般砰砰直跳，眼睛慌乱的忽闪着，躲避着他那温柔的视线。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宠溺的看着人家？
难道，他其实也是喜欢人家的？
秦牧察觉她的心慌意乱，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不由的老脸一红，慌忙站起身向外走去：“你们先坐，我去迎一迎博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