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一口气御剑飞行百十公里才降落到地面上。
紧张的回头凝望半天，确定没人追来，这才露出心有余悸之色。
之前，就在他被席卷进地缝之际，情急中也顾不得心疼功德值了，毫不犹豫的瞬间开启了无敌。
也正是这一举动救了他一命。
地缝深处漆黑一片，充斥着足以把虚神级强者都撕成碎片的恐怖罡风。
好在他有足够的功德值始终处在无敌状态，才在那可怕的罡风下活了下来。
就在他提心吊胆，唯恐功德值耗尽无敌失效之际，地缝就突然合拢，罡风也消失无踪。
而他，终于脚踏实地，仿佛身处在一片混沌的空间，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在另外一个世界，跟这里无关。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了前方，一头正在沉睡的巨大牛妖。
那牛妖恐怖无比，周身散发着让人灵魂为之颤栗的恐怖气势。
哪怕此刻它还没有醒来，只是在睡梦中无意识的甩甩尾巴，就能让开裂的地表愈合。
秦牧浑身颤栗，吓的魂不附体。
他万万没有想到，地底深处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实力如此恐怖的牛妖。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无论是望十三记忆碎片里的神、道、佛三派的顶级强者，还是破封而出的孙大圣，实力应该都比这头牛妖要强大。
可神、道、佛三派的顶级强者都是存在于望十三的记忆当中的，散发出的气势和威压也已经被无限淡化，再加上刚出场没多久就直接领了盒饭，以至于秦牧对他们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之心。
至于孙大圣，虽然他曾亲身面对过，但孙悟空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知道他虽然桀骜不驯却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所以，秦牧在面对他时更多的是新奇和兴奋心理，而非恐惧。
不像眼前这头牛妖，哪怕是在睡梦中也散发着无尽的凶威，一呼一吸间仿佛和整个天地都融为了一体。
让秦牧有种不是在面对牛妖，而是在面对整个天地似的感觉。
圣境。
秦牧福至心灵般的浮现出这个词汇。
因为唯有圣境强者在领悟了某种天道法则后，才能做到把自己和周边的天地融为一体。
人即是法，法即是人。
所以，他能肯定，这头牛妖的实力绝对已经达到了圣境。
只是它到底是圣人境还是大圣境，那就不能确定了。
仿佛混沌般的地下空间，一头圣境的牛妖在酣睡，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秦牧屏住呼吸，唯恐惊醒了它，蹑手蹑脚的想要远离这头可怕的牛妖。
可这神奇的空间除了牛妖和他以外，压根就没有任何实物，让人仿佛身处在混沌当中根本无路可走。
秦牧在发现这一点后，不得不放弃逃跑的念头，脑筋急速转动着，思忖着脱身之计。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实则却过去了短短一瞬间。
就在他心惊胆战之际，太古遗迹轰然崩溃，引发了虺皇谷的震荡。
而牛妖，也终于从沉睡中醒来。
“是谁偷走了本大圣的土灵珠和禁魔碑？”
牛妖醒来稍一感应，就爆发了雷霆之怒，如同天威般的咆哮声骤然响起。
秦牧噗通一声趴倒在地，浑身都不受控制的哆嗦着，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这家伙竟然是个大圣，而且那土灵珠和禁魔石也是它的。
完了完了，若是被它发现东西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得被它暴怒的直接捏成碎片啊。
尽管他还剩下不少功德值能够再度进入无敌状态。
可无敌只能免疫大圣级强者以下的任何伤害，并不包括大圣。
也就是说，面对大圣级的牛妖，他根本没有丝毫保命的手段。
“咦，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牛妖暴怒下才发现眼前竟然还有个人类，而且还是个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人类，这让它大吃一惊。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一座混沌空间。
太古末日，它也是凭借着这座混沌空间藏身才得以幸免于难，活到了如今。
可混沌空间是什么？
是天地未开前阴阳混淆、清浊未分的鸿蒙元界。
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大圣，在这混沌空间里也根本无法长时间生存。
唯有超脱天道的圣王，才能视混沌为无物，甚至能将混沌里的鸿蒙元气炼化为己用。
而它，之所以能在混沌空间里沉睡，只是因为身上有着一件能够隔绝混沌的宝物罢了。
可眼前的人类，分明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凭什么能在这里生存？
难道……
此人也身怀隔绝混沌的宝物？
不，不可能。
能隔绝混沌的宝物开天辟地以来，也只诞生了这么一件而已，绝不会有第二件的。
那么，眼前的人难道是圣王转世？
这让牛妖脸色变幻不定，猜测起了秦牧的身份。
这一纪元虽然还没有圣王诞生，但曾经在前几个纪元诞生过六大古圣王。
尽管很多人都说古圣王早就随着纪元的寂灭而陨落。
可也有不少人认为，圣王境已经是与天地同寿的存在，哪里是那么容易陨落的？
于是，就有了圣王转世之说。
圣王秉承着天地气运而转世，但由于是非本纪元的气运，会与本纪元的气运相抵触。
从而导致，转世圣王出生时只是个凡人，哪怕实力再高深莫测，周身也不会有丝毫的元力波动，看上去和凡人无异。
想到这里，牛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生出了一个念头。
眼前的人类绝对是圣王转世，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能在混沌空间里生存。
这样的转世圣王若是成长起来，绝对有再度冲击圣王的实力。
再不济，即便冲击失败，也至少会拥有着半步圣王的实力。
若是能与其交好，哪怕他冲击圣王失败，自己也会拥有一个半步圣王的靠山。
有了半步圣王撑腰，自己哪里还需要苦兮兮的东躲西藏，唯恐被那该死的泼猴抓住给打杀了。
秦牧见牛妖脸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由心惊胆跳，哭丧着脸道：“我若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吗？”
“信，当然信。”
牛妖闻言立刻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谦和的笑容。
只是牛脸上露出这样的笑容，却有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信了？
这就信了？
这也能信？
秦牧整个人都懵了，目光古怪的看着牛妖。
心想，这货是脑袋缺根弦？还是故意在说反话？
牛妖心里却在盘算着，据说转世圣王的记忆是被封印的，唯有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才会恢复前世的记忆。
而且，圣王转世本就是窃取天道气运的逆天之举，不管有没有恢复记忆，都不喜欢被人得知自己的身份。
所以，哪怕它已经看出了对方的身份，也绝不能表露出来。
嗯，就以缘份为由，不动声色的跟其交上朋友，以免引起这位转世圣王的疑心。
毕竟不管是谁，都不喜欢怀有目的的人刻意接近。
想到这里，牛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哥们，我躲在这地底深处，你都能路过这里，足以见得咱两有缘啊。”
“呵呵，确实，挺有缘的。”
秦牧摸不清这牛妖的套路，只能干笑着附和道。
“哈哈，我牛魔王一向喜欢结交朋友，哥们，你我既然有缘，还一见如故，不若结拜为兄弟可好？”
牛妖身形一闪，化为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豪爽的大笑着说道。
那如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翼之色，眨也不眨的等待着秦牧的回答。
秦牧险些没一头栽倒在地，看着牛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之色。
这货，竟然是牛魔王？
牛魔王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愣。
难道，这转世圣王也听说过俺老牛的威名？
“你是平天大圣牛魔王？”
秦牧依然处在震撼当中，不敢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