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发现正在他肩膀上梳理羽毛的小舞歪着小脑袋，紧盯着悄然跟出去的蚊子跟踪器，眼底闪过一抹人性化的疑惑之色。
“小蛮，不好意思，没有帮到你……”
院门外，念满脸歉疚的冲小蛮说道。
小蛮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善解人意的道：“念姐姐，是王爷不需要人服侍，这根本怪不得你。”
念叹息一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币塞到她手中：“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多少，这点钱你拿着，给你妈妈去买些草药吃。”
小蛮慌忙把铜币还给了她，连连摇头道：“念姐姐，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赶紧拿回去。”
“小蛮，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姐，我就把你当成了亲妹妹，这些钱你拿着，虽然我知道这解决不了问题，可总能解决一些燃眉之急，等回头我再跟王爷好好商量商量，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念脸色一板，正色说道。
“不用了，念姐姐，你已经帮了小蛮太多了，要是再拿你的钱我良心难安啊，这些钱，小蛮绝对不能要。”
小蛮面有菜色，明显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可见日子过的之窘迫，但却表现的十分有骨气，说什么也不愿意要这个钱。
念知道她的性子执拗，把钱收了回来，无奈的叹息一声：“哎！那你先回去吧，等我回头再跟王爷说说看。”
“嗯，那就麻烦念姐姐了，那我先走了啊，食堂还等着我去洗碗呢。”
小蛮说了一声，转身埋头向食堂方向而去。
念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眼底全是同情怜悯之色。
“怎么回事？”
耳畔突然传来秦牧的声音，把念给吓了一大跳。
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秦牧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不由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秦牧目光平静的看着念，却莫名的带给她一股巨大的压力。
念悄悄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道：“王爷，对不起，我不该未经您允许，就私自做主把小蛮推荐给您当侍女，只是，小蛮这丫头实在是太可怜了……”
随着念的娓娓道来，秦牧才得知这个小蛮其实是个军烈属。
她的父亲本是驻扎工业园军营中的一名军人，年前因为妖兽袭击修路的工人，还是秦牧献计，把正在训练的新兵拉出去围剿妖兽当做练兵。
可新兵也是兵，是需要武器的，军部就临时从工业园区调拨了一批军用物质送到新兵营。
小蛮的父亲就在这批押送军资的队伍当中，却不幸遭遇妖兽袭击而丧生。
尽管帝国军部给了小蛮家里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可这笔钱也只是刚刚够他们在工业园区买一套房子安家落户而已。
要知道，帝国军人是不享受在工业园区分配职工宿舍的福利，想要在这里安家，只能自己花钱买房。
小蛮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一死，整个家庭的重担就全都压在了小蛮妈妈的身上。
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再加上丧夫之痛，刚买完房子小蛮妈妈就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小蛮今年十五岁，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六个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妈妈病倒之后，主动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
念也是看小蛮可怜，才给她介绍一些零碎的短工赚取一些铜币贴补家用。
再加上工业园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医师，仅有的几个巫医也只能治疗一些小病而已。
所以，小蛮妈妈的病迟迟不见好转。
在这种情况下，小蛮就打算送妈妈去长安看病。
可问题是，工业园区距离长安路途遥远，他们没有足够的路费不说，路上还频繁的有妖兽出没，极为的不安全。
于是，念在得知这个情况后，就想要让小蛮来服侍秦牧。
既能让她赚一笔钱当做妈妈的医药费，又能和秦牧搞好关系，说不定在他回长安的时候，能顺便把她们带到长安去治病。
“让小蛮每天早晚给我送饭好了。”
听说小蛮的遭遇后，秦牧生出了恻隐之心。
念大喜过望，激动的道：“谢谢王爷，您人真好。”
“以后这种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像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
秦牧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嘻嘻，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王爷心地最善良了。”
念心情大好，也没那么惧怕秦牧了，笑嘻嘻的拍了记马屁。
秦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我王爷的威严何在？
但他本就是社会底层出身，哪里端的起什么架子来啊，很快就和念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秦牧招呼念一声，锁好门后，就带着念直奔炼钢厂。
念一路上都好奇的追问，到底给欧寒安排了什么差事，这家伙嘴巴严的很，昨晚一晚上都不肯松口，恨的她牙根直痒痒。
可秦牧也是一副讳莫高深的样子，只是说等她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一点口风都不愿意吐露。
炼钢厂门口，欧寒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看向来路。
当秦牧和念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里时，慌忙快步迎了上去：“王爷早。”
“早，不过可没你早，不会连早餐都没吃吧？”
秦牧见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露珠浸湿了一层，不由哭笑不得的道。
欧寒憨笑着挠了挠头：“这不是想要早点一睹为快嘛。”
“你还没吃早饭啊，我说你一大早就爬起来……”
念有些心疼的埋怨道，话没说完，猛然发现说漏了嘴，顿时黑脸通红，慌忙闭上了嘴巴。
秦牧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也没有点透，免得她太尴尬，转身冲着欧寒关切的道：“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不要紧，身体才重要，我看你还是先去食堂吃点早饭再来吧。”
“不用，不用，一顿早饭不吃而已，不打紧的，以前在冶炼厂时，一忙起来，一两天不吃饭都是家常便饭，咱们还是赶紧参观一下新型的炼钢厂吧。”
欧寒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泽，连连摆手拒绝了秦牧的好意。
“炼钢厂？什么意思？”
念终于回过神来，诧异的问道。
“据王爷说，钢是由铁提炼出来的一种更加坚硬的金属，用钢制造出来的兵器，比铜器和铁器都要坚硬无数倍……”
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欧寒也不藏着掖着了，满脸兴奋的道。
“这……难道这钢，就是当初妖骑兵锻造出来的那种铁精？”
念震惊的说道。
秦牧摇了摇头：“不是，钢比铁的质地更加坚韧，但和铁精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
欧寒立马追问道：“那是不是能从钢中提炼出铁精来呢？”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大概率不能的。”
秦牧不确定的说道。
因为后世的冶炼技术，也没有达到从铁矿中提炼出铁精的地步。
所以，他觉得能够无意中锻造出一批铁精来，绝对是一个意外。
“确实，我总觉得那批锻造出铁精的铁矿石和后期开采出来的铁矿石不同，要不然，后期冶炼部也不会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再锻造出铁精来了。”
欧寒若有所思的道。
对此，秦牧深以为然，自从那次锻造出铁精以后，后期军工部也请了不少蛮修专门千锤百炼，可无论如何尝试，也无法再锻造出铁精。
所以，秦牧经过分析后认为，那批铁矿石或许并不仅仅只是铁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