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农儿。”
秦牧意识到问题所在后，立刻招呼姬农过来。
姬农小脸红扑扑的跑了过来，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喜滋滋的问道：“爹爹，怎么了？”
“农儿，坐下。”
秦牧取过一个马扎子，让姬农坐下，眼底闪过一抹狡诈之色。
姬农没敢多问，立刻乖乖的坐好，众女都好奇的看着秦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秦牧也不管她们，取出一块儿棉布兜在姬农的脖颈上，然后取出用功德值兑换的电动推子。
嗡嗡嗡，随着电动推子的推动，姬农满头乌黑柔软的飘逸长发开始不断的掉落。
“夫君，你这是？”
虽然有些不解秦牧的行径，但也没有引起众女的太多震惊，只是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姬农理发了。
尤其是巧娘和彤，她们两算是最早认识秦牧的人，那个时候秦牧可就是留着一头短发的。
“理发啊，这些衣服必须要短发穿起来才最好看。”
秦牧理直气壮的道。
却没发现众女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在得知姬农的礼物是衣服和鞋子时，她们就猜测秦牧送给她们的礼物应该也是衣服和鞋子。
虽然还没拆开看衣服是什么样的，但内心已经充满了期待，憧憬着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可现在，秦牧却说这衣服和鞋子要留短发才最好看，让她们不由花容失色，内心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这个时代的女性可不像现代社会的女性那么前卫开放，会留着一头非主流的奇怪发型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以说，这个年代的女人标配就是长发，就连齐耳短发都从未有女人挑战过。
所以，此刻她们内心那个纠结啊。
夫君送的衣服必然是极好看的，可是，若是为了穿好看的衣服，就牺牲她们满头乌黑秀丽的青丝，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甚至会被当成另类，这让她们心理上根本无法接受。
可这是夫君送给她们的礼物啊，代表着他的一番心意。
若是她们因为不愿意剪去长发而不穿这些漂亮的衣服，夫君会不会因此而感到不高兴啊？
秦牧哪里知道自家女人们的内心活动如此丰富，专心致志的为小姬农理着发。
他可不是第一次为人理发了，在孤儿院时为了省钱，院长爷爷买了一个剃头推子，亲自动手为他们理发。
他作为一个懂事的孩子，在院长爷爷为他理完发后，他就会主动的充当助手。
后来，等他年纪大一些后，院长爷爷的身体也开始每况愈下，不能太过劳累。
所以，为小伙伴理发这种事情儿基本上都是由他和沐瞳来负责。
久而久之，他也练得一手还算不错的理发技术。
不过，他那时候小，不懂什么是美。
不管男女，他全都给剃成了小平头，这种头型最方便省事儿，还不需要多少的技术含量。
也多亏了孤儿院的小伙伴们都很懂事，根本不在乎什么头型，否则，他非得被集体暴打一顿不可。
这也就导致，当时的希望孤儿院，不管男孩女孩全都是清一色的小平头。
也就是沐瞳长大以后，知道臭美了，才打死不愿意让他帮着理发了，花费三年时间才养出了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现在的二丫就是他平头制造者的最大受害者，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才堪堪养成齐耳短发罢了。
如今重操旧业，秦牧自然是轻车熟路，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姬农那满头的长发给剪的一干二净，变成了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当然，秦牧也是懂得与时俱进的，没给自己的干儿子理成平头，而是给他剪了个郭老师同款的桃心形板寸。
这个发型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要是脑袋不够圆的话，留这样的发型可一点都不好看。
好在小姬农脑袋本就圆滚滚的跟个小西瓜似的，再加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皮肤白皙粉嫩，配上这个头型那效果立马就出来了。
本是一种很土气的发型，却硬是让小姬农烘托出一种另类的帅气。
再配上那一身现代流行款的休闲服装，运动鞋一穿，乖乖，绝对比年画上的金童还要可爱洋气。
让众女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愁绪，一个个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抱着小姬农就不愿意撒手了，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
秦牧郁闷的一拍脑门，本打算把小姬农给弄丑一点的，让自家媳妇们别厚此薄彼。
可没想到小姬农的基础条件实在太硬核，反而弄巧成拙，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刚才自家女人们虽然激动，但至少还不至于这么疯狂，现在倒好，直接就把他华丽丽的无视了，他找谁说理去啊？
抑郁难平的秦牧独自蹲在墙角默默的画圈圈，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真爱了。
姬农还只是个干儿子而已，自家媳妇们就把孩子宠上了天，对他竟然选择了无视。
这若是以后有了自己的亲骨肉，那还了得？
一想到那个场面，秦牧就不寒而栗，估摸着到时候，自己的家庭地位会直线下降，沦落到跟胖胖一个等级了吧？
不，不对。
胖胖的家庭地位可一点也不低，仅次于小姬农而已，比他的地位可要高多了。
秦牧越想越心寒，越想越悲催，忧伤的瞥了围着小姬农要抱抱的女人们一眼，默默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他决定了，去小蛮那里寻找一些安慰。
“老爷，您出去啊。”
阿亮看到秦牧，连忙一溜烟的从门房里跑出来问候一声，转身推开王府的大门。
“嗯，我出去办点事，若是夫人们问起，就说我晚上可能会回来晚一点，让她们不用等我。”
秦牧心情再郁闷，也不会在下人面前表现出来，背负着双手面色如常的嘱咐道。
“啊！噢，好的，老爷。”
阿亮一愣，连忙答应道。
心里却暗自纳闷，夫人们不在后院吗？怎么老爷出来前不跟她们说一声啊，非得让自己转达。
秦牧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安排也是有点赌气的成分。
他一个大老爷们，堂堂的一家之主，连出门都没有被自家媳妇们发现，还真是够悲哀的啊。
直到他出了王府大门，在阿亮崇拜羡慕的眼神中放出掠夺者，在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咆哮般声中，风驰电掣的行驶在长安宽敞的街道上，心情才霍然开朗，不由哑然失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跟小姬农这个小屁孩争风吃醋起来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仔细想一想，秦牧觉得，自己如此失常，应该是被常娥给刺激的。
他从小长大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可面对常娥的威胁，他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毕竟，当初做错事的人是她，被她纠缠甚至是威胁，让他烦躁之余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窃喜。
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他也无法否认，这个让他又爱又气又惧的女人，在他心里早就占据了一席之地，无法忘记，无法磨灭。
这份爱意，他不清楚究竟是来自于常娥，还是来自于竹怜君。
但不管是来自谁，他都只能乖乖的任由常娥拿捏，这大概就是做错事需要付出的代价吧。
当然，当初做错事时，常娥的不解释不抗拒才是最大的诱因，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才应该负主要责任。
可秦牧还没那么厚颜无耻，犯了错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女方的头上。
再说，即便他推卸责任又有什么用？常娥会害怕吗？
她不会，她现在已经快要疯了，甚至巴不得跟伏羲昊坦诚一切呢。
至于伏羲昊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压根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