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随着沈炼的汇报结束，杨昭蹙眉，不符合他的预期。
好在是情理之中。
“没了，剩下的人已经去追赶，晚上会有新的情况。”
沈炼依旧沉稳，他从来不说谎。
“有什么发现。”
明锐的杨昭意会到了沈炼的言外之意。
从刚才的描述中看，崔晋出城之后，乘坐马车一路朝着东边逃走。
走了一段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改道向南。
没有走官道，出了马车，步行进了树林，随后消失。
岳飞带人进去搜查，丝毫没有结果，无奈之下，打道回府。
崔晋几人进了树林后，已经是步行，速度比不上岳飞，正常情况下，是能追上的。
沈炼的汇报没有问题，刚才的回答明显是他发现了一些东西，心里有了猜测，只是没有证实，不敢随意汇报。
得到了杨昭的首肯，沈炼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树林后半段，发现了马蹄，我跟上去后，看到了五个人影，其中一人，疑似李世民。”
这则消息让杨昭有些意外，李世民，又出现了。
毫无征兆的出现。
不知道为何，杨昭又不觉得奇怪，好像只有这样，才显得崔晋的消失很正常。
杨昭默然，距离李世民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到京城。
应该没有进长安，一直在外面徘徊，他那个时候专心对付士族，没有心思去排查。
中途李世民没有和崔氏达成协议，否则，逃走的，就不止是崔晋。
还有一点，崔晋是临时改道，说明他走投无路之时，李世民才出现。
“如此说来，李世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他，也是那股力量的代表，只有杀了他，我才算获胜。”
莫名的，杨昭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敌人。
“那是不是也代表着，李世民此时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外挂？”
“系统？”
杨昭想了想，随即排除了这个可能。
李世民若是有系统，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趁乱进攻京城。
而士族在京城中的战乱，就是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杨昭有些了然，说起来，系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一开始是认为单纯的没有什么任务。
后来呼唤几次，也没有反应。
仿佛他‘失效’了一般。
忽然，杨昭眼前一亮！
“系统消失的时间，就是我登基的时间！”
他回想起了这个细节，这是巧合吗？
当时是，现在有些耐人寻味。
“系统是我的秘密，可以理解为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在又有一股力量和我对峙，他的目的很显然是想让历史回到正轨。”
“而带有系统的我出现，正好是历史偏离轨道的开始，我的动作前期只是小幅度的修改，一直到我登基，系统消失。”
“不，不是消失，是被抑制住了，想要恢复历史，抑制我的第一步，就是让系统失灵，然后再是李世民的失踪。”
“他才是下一任皇帝，我剥夺了他的气运，所以他不能死……”
一连串的设想，让杨昭有了初步的判断。
他搞清楚原因了，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他的后手，绝对是正确的。
我打乱了顺序，武则天很有可能已经出现，找不到，是因为那股力量在作祟。
他要阻止我找到武则天，这对它来说，是一个威胁！
“交给你一个任务，查一下褚遂良是死是活，对了，还有封德彝和卢杞。”
“速去速回。”
杨昭要验证自己的猜测，一旦正确，主导权，掌握在他的手中。
“是！”
沈炼退下。
大殿中恢复安静，杨昭不紧不慢的等着。
莫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沈炼去而复返。
“回陛下，褚遂良逃了，封德彝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卢杞死了。”
果然……
夜间，杨昭再次出现在徐茂公的府上。
瞧见一旁的魏征，杨昭笑了笑：
“正好，省的我多跑一趟。”
对于杨昭突兀的出现，两人吓了一跳之外，又感到怪异。
陛下出过一次宫后，似乎总是喜欢吓人……
“看看吧。”
没有废话，杨昭递出一张纸条。
夜幕降临的时候，沈炼如约而至，将崔晋逃走后续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他不想一个人吃惊，于是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徐茂公。
分享一下心情。
两人快速扫了一眼。
随即仔细的看了一眼。
一盏茶的时间，看了不下于十遍。
杨昭也不着急，饶有兴趣的盯着两位大臣的面容表情的变化。
错愕，揉眼睛，震惊，瞠目结舌。
徐茂公嘴巴微张，说不出话。
没有什么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震惊？惊恐？兴奋？错愕？
都有一些。
表情管理失控，木讷的看向杨昭。
“你们有什么看法？”
杨昭依旧是老套路，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魏征整理思绪，收敛情绪，沉吟半天，措辞道：
“李世民出现在京城外，已经证明了白天的猜想，一定是有一个帮派或组织暗中提供帮助。”
“东突厥已经除名，西突厥没有这个本事，高句丽这边有点可疑，不过太上皇三征都获得胜利，应当不会这么愚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徐茂公缓缓道：
“当初李世民在金山消失后，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北上西突厥，要么南下吐谷浑。”
“如今看来，他当初是去了吐谷浑的地盘，获得了那里的支持。”
杨昭内心清楚和吐谷浑无关，但两人说的也给他提了个醒，里面未必没有吐谷浑的影子。
李世民能活下来，它想让李世民建立大唐，吐谷浑是最好的储备军。
而李世民的尿性，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错，根据探子来报，的确有吐谷浑的影子。”
杨昭顺着说了下去，此时究竟背后有没有吐谷浑支持已经不重要了。
在他计划里，吐谷浑本身也要纳入大隋的板块。
那就暂时当个掩护吧。
见两人颔首，他继续说道：
“李世民贼心不死，他心里很明白光是靠外力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