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
他一脸狐疑地看向那名女子，问道：“你们是认真的吗？把人打成这样，结果什么都没问？”
那女子面露难色，低着头低声说道：“回梁大人，上面只吩咐了，让我们严刑拷打，让他们交代，可…可是没说要交代什么啊…我们也不知道问啥……”
“我靠！你们这群蠢货！”
宗方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都快被你们打死了，你们就问一句啊！问一句我就全招了，还打个屁啊！”
梁辰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些水云涧的人，都是些只知道服从命令的机器，完全没有脑子。
他走到宗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我问你，你们这些年，官匪勾结，打劫来的财富，都交给柳丞相了吧？”
“是是是！梁大人明鉴，我们所有的脏…不不，是我们这些年辛苦赚来的钱，都送去京城孝敬柳丞相了！”
宗方连忙点头如捣蒜，生怕回答慢了，梁辰一个不高兴，再让这群五大三粗的女子给他来一顿“女子单打”。
“哦？那可有证据？”
梁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宗方顿时语塞，他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东西都是私底下送的，哪有什么证据啊……”
“你他娘的耍我！”
梁辰脸色一沉，怒喝一声，“给我上烙铁！”
“别别别！梁大人饶命啊！”
谭英见状，连忙开口解释道，“梁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这帮粗人，向来是不会记账的，我们这些年所有的收入，全都换成了金银珠宝，送到京城给了相国，我们自己一文钱都没留啊！”
“哦？照你这么说，你们倒是挺忠心的啊？”梁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信。
“梁大人明察秋毫啊！我们对相国那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谭英连忙表忠心，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梁辰看了。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我会信你们的话？”
梁辰冷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们的鬼话。
“梁大人，我们说的句句属实啊！不信您去搜，我们身上，这牢房里，绝对找不到一两银子！”宗方也跟着附和道。
梁辰眉头微皱，他沉吟片刻，问道：“你们这些贪污份子，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个后手之类的吗？”
“梁大人，您真是说笑了，我们哪敢啊！我们赚的钱，都老老实实地孝敬相国了，哪还敢私藏啊！”
谭英苦着脸说道，心中却暗骂梁辰不识人间烟火。
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富得流油？
他们之所以把贪污来的钱财，大部分都送给柳云天，无非就是为了寻求庇护，好让他们能够继续贪污下去。
他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们现在巴着柳云天，等哪天柳云天失势了，他们就立马换个靠山，继续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给我继续打！”
梁辰冷笑一声，大手一挥，示意那些水云涧的女子继续用刑。
“梁大人！梁大人！您…您想知道什么，我们都说，我们都说！”
谭英和宗方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开口求饶。
他们本以为，梁辰把他们抓来，只是为了敲诈他们一笔，没想到梁辰竟然真的想要严刑逼供，这可把他们给吓坏了。
他们这些年，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手上沾满了鲜血，一旦被梁辰抓到把柄，那他们就死定了！
梁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慢悠悠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梁大人，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谭英和宗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有半点朝廷官员的威严，活脱脱就是两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
梁辰没有理会他们的哀求，他冷眼看着那些水云涧的女子，对他们施以酷刑。
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件事，给柳云天致命一击。
“梁大人…我…我知道…我知道一个秘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通，突然开口说话了。
梁辰闻言，眉头一挑，示意那些女子先停手，他走到周通面前，问道：“什么秘密？”
周通艰难地抬起头，看了梁辰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水云涧女子，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但凡有任何隐瞒，本官定让你生不如死！”
梁辰冷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通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咬着牙说道：“我…我知道…柳丞相…他…他如此疯狂敛财的目的……”
“目的？什么目的？”梁辰眉头一挑，追问道。
周通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颤巍巍地说道：“我说，我说，是关于柳丞相他……他为何要如此疯狂敛财的目的……”
梁辰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示意那些水云涧的女子退后几步，给周通足够的空间和压力，好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有一次，是下官…亲自押送银两入京，那日…那日…因为贪图了几口酒，肚子…肚子便有些闹腾……”
周通说到此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潮红，似乎对自己这等不雅的行径感到万分羞愧。
“说重点！”
梁辰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这周通还真是个碎嘴子，眼看着天色渐晚，他可没时间听他回忆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是是是，梁大人，下官这就说重点，这就说重点！”
周通被梁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点头哈腰地赔罪，接着说道，“当时下官…下官内急难耐，便…便去了茅房，谁知…谁知…”
“谁知你就偷听到了柳丞相的秘密？”
梁辰接过周通的话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