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平家的宅子里,一队人马轰然破门而入。
管家李铁刹那间厉喝:“谁啊,这么不长眼!”
“不知道这是李老爷的府邸吗?”
李铁揉揉眼睛,他已经睡着了,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炸裂的响动,猛然间他怒不可遏。
清河县这个地方,还有人敢在李老爷这里撒野的?
自从李平夺取李家老三产业之后,已经跻身清河县乡绅聚集区,也就是传说中的富人区。
这里的治安守卫极为森严,毕竟每家每户都是给衙门里上过银子的。
可今日,竟然有人不长眼?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来人,抄家伙!打死这些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什么玩意儿啊,也不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尼玛……”
话音还没有落下,夜色之中一声呼啸传来。
“啪!”正中靶心,李铁只感觉自己的鼻子酸的要命,鼻孔里似乎有一道道热流在喷涌而出,昏黄的灯火之下,他抹了一把鼻子,突然发现, 自己手上的颜色是鲜红的。
“啊……血啊!这些人造反了!”
“来人啊,抓反贼啊!”
面对这一幕,崔木只是冷笑。
崔木的背后,正是袁天罡,李正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在清河县发生任何操作,他都要全程参与,看得仔仔细细,不敢有任何差池。
在他的身旁,是御前侍卫于卞,这个家伙目光冷冽,站在袁天罡面前,上仙在的时候,或许不需要他来保护,但他在上仙面对危险的时候,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这是军令。
军令如山,军人得到了命令,就要誓死无悔往前冲,不计后果,不论生死。
上仙不在,袁天罡就是他保护的对象,大唐国师,乃是陛下信任之人,一点也容不得差池。
于卞神情紧张,目光之中寒意森森,“国师,这就是清河县的县治吗?”
袁天罡一怔,他还没有说话,于卞就开口了。
霎时间,崔木听到这个声音,猛然间心头巨寒。
“动手,全部抓起来,以造反名义!”
如果李正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山东人喜欢倒装句,原来是有出处的,古时候就有了。
整个李平的府上,依旧静悄悄,在官差们行动之前,黑骑早就已经进城,并且已经埋伏好。
在骚乱爆发的瞬间,如同闪电一般出手,敢叫嚷着,格杀勿论!
黑骑并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是真正的杀人机器。
当然,在战争之中,任何人都是杀人机器,只是这些杀人机器之中,强中自有强中手,李二的黑骑就是最强的。
李平披头散发,家眷们极多,此时一个个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他不敢抬头,只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霎时间,刀光闪过,他的视角变得昏暗了起来,世界似乎歪了,背后发出了尖叫声。
祸不及家人?
别忘了今夜为谁做事!
崔木从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他的善良是对外的,他的 本性,是大户子弟,一切都以利益为准的。
人头落地,第一次没有经过朝中层层审批,而且是灭门!
同样,李象今晚上一直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是秋后的天气转凉还是其他原因,他总是觉得今晚上躁动不安,心里一阵阵难受。
一旁的小妾嘟囔着:“老爷,赶紧睡吧。”
“哎,翠花,你不懂,我总觉得心绪不宁,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老爷,您现在已经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乡绅,上有县衙大大小小官员保护,关系也到了登州府,周围的游侠儿也卖你面子,下有产业无数,有什么可担心的。”
“哎呦,我就知道你这小嘴啊。”
李象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我就知道你在登州府翠花楼绝对待不住的,你这样的女人啊,就算是在黑夜里,也会闪闪发光啊。”
“老爷,你坏……”
“快快,你这小嘴快……”
窗子内的声音丝毫不影响窗外阴暗处那两个黑色人影的情绪。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丝表情,面对如此私密的场景,面不红气不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们是黑骑,刀山火海,温柔陷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坚信:只有扫除七情六欲,才能成为最强的战士。
杀人不过头点地,从李平家中查抄完毕之后,崔木就带人来到了李象的府邸。
“呵呵,这李平如果是主谋,这李象也算是共犯,只是看着府邸的规模,李象似乎更懂得享受啊。”袁天罡悠悠说道。
在崔木面前,他就是神仙。
崔木赶忙行礼:“国师,李象这个人,飞扬跋扈,兜里有几个子,就会摇摇晃晃叮当响,生怕人不知道。”
“相比之下,那李平老谋深算,才是真正危险之人啊。”
袁天罡点点头,摆摆手,“去吧。”
“是!”
崔木大手一挥,官差们破门而入,家丁,仆役这一刻惊慌失措了起来,大晚上值守的两个仆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成了死人。
而其他仆役,刚刚躁动那一刻,就已经被人死死制服,再也不敢吭声。
后院之中,李象家里养的打手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可当他刚刚推门而出的时候,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银色的月光映照在钢刀上,那人瞬间就尿了裤子。
光滑的地板之上,袁天罡面色冷峻。
“这就是地方乡绅?”
“我记得那一位昨日说过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呵呵,为富不仁,大唐不介意收回你的财富。”
李象趴在地上,屁滚尿流,“大人,大人,我做错了什么,我一直都遵纪守法啊!”
崔木目光森寒,“遵纪守法?呵呵,卷宗在此,人证物证俱全,斩首,满门抄斩!”
袁天罡看着地上的血迹流淌着的时候,淡淡一笑,“那一位曾经说过礼法之上的东西,遵纪守法,只是人道德的底线,只能用律法去约束他了。”